【绿帽武林之淫乱后宫】(073)

    2019年9月26日

    【绿帽武林之淫乱后宫】(073)

    金陵燕子矶依山傍水,远可眺万里长江,赏关河日落,近可感江风猎猎,看

    柳摇云动,每当钱谦益为躲避繁琐朝政,就喜欢来此静坐,品上一壶好茶,因此

    特意买下附近小楼。

    此时他穿一身便服,端坐在茶台边,闭目养神,香炉里青烟萦绕,一切看起

    来是那么波澜不惊,而他面前则匍匐着一人,穿五品大红官袍,头上的乌纱帽随

    着身体慑慑发抖,正是应天知府郑瑄,只见他脸色发青,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都是下官看管不力,竟然让赵羽这伙贼党劫了大狱,这伙逆贼有男有女十几人

    ,凶悍绝伦,打死十多名狱卒不说,沿途又打死打伤五城兵马司二十多人,有百

    姓看见他们夺路逃至江边,乘船下苏松,因为兹事体大,下官已经通知臬台大人

    ,严令苏州、松江各府水陆并进严加查防,勿使贼人走脱。」

    钱谦益叹气道:「你别给来这一套,这金陵城有那么多精锐士卒,每年朝廷

    供养的银子何止百万,这都能被他们杀出一条血路给逃了,你还能指望地方上那

    群乌合之众?如今人是不指望能抓到了,可你给我说说,这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怎地武功如此高绝?」

    郑瑄连忙道:「禀告大人,仵作查验战死官兵的尸首,有的被一剑封喉,有

    的外表无伤,可五脏六腑都被精纯的内力震碎,那帮人一定是江湖中人,就是看

    不出是何门何派。」

    钱谦益听了后背一阵发寒,一下子涌出这么多武林高手,可知赵羽身份不简

    单,这些人如果为了报复,一起来刺杀他,那自己随时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想了一想又摇头道:「我早年也听说过武林中人向来都是以武会友,基本上

    很少跟官府和民间打交道,可那天我见那个赵羽一点武功都不会,怎么会与这些

    人有瓜葛,真是奇怪,你多派点人再去打听一下,无论如何我都要知道那赵羽的

    底细。」

    应天知府连声答应,躬身告退。

    待那知府走了之后,钱谦益唤来师爷,命他近前靠拢,待他离得近了,奋力

    挥手甩了一耳光过去,拍地一声脆响,打的那师爷连忙跪在地上道:「大人何须

    亲自动手,小心闪了身子,我自己掌嘴就是。」

    钱谦益犹自怒道:「瞎了眼的狗东西,我叫你好好查他底细,你倒好,引来

    一帮江洋大盗,这下捅了马蜂窝,出了差错你几条命能抵得过?」

    那师爷满腹委屈,只不好说,一边自己掌嘴一边道:「回大人的话,出了这

    事之后,小的自知罪孽深重,已经命人为您加派三倍的扈从,而且都是千挑万选

    的个中好手,一定保大人安全无忧。」

    钱谦益这才怒气稍息,命他停止掌嘴,叹息道:「算你还有点心,既然如此

    ,可多准备些熟练的鸟铳手,我听说哪怕武功再高也抵不过鸟铳一发子药。」

    那师爷听了连声答是,钱谦益紧张的心情这才略微放松了一些。

    再说北京查王府后花园之中,一群辛者库奴婢正弯腰低头用镰刀除草,罗芸

    和蒋英此时也与众人忙着减除杂草。

    此时气温回暖,又下了几场春雨,那杂草也长的十分茂盛,这种体力活罗芸

    倒是不惧,毕竟这活跟刷净桶比起来要轻松许多,只是蒋英大病初愈,始终有种

    力不从心的感觉,没过一会儿已经有些体力不佳,脸色开始变得有些苍白。

    罗芸见她如此,心里也十分焦急,瞟了一眼那边站着监督的管事姑姑,悄声

    对蒋英道:「你再坚持一会儿,这新来的马姑姑可不比方姑姑,一言不合就要打

    人的,回头我请你吃好东西慰劳一下。」

    蒋英也低声道:「别的也罢,只是这腰疼的厉害,你说方姑姑好好的为什么

    被调走了,我们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罗芸叹息道:「方姑姑临走前说王妃亲自的下的意旨,调她去看守仓库,这

    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尽量坚持住,等挨过这段时间或许就好了。」

    蒋英怒道:「王妃什么时候在意过辛者库的事情?必定是那曹臻在背后作祟

    ,她夺走咱们的孩子,又处心积虑弄死我们,这女人好心狠,将来只怕连楚薇也

    要在她手里吃亏。」

    罗芸嘘了一声,道:「快别提了,咱们先照顾好自己再说吧,你要是实在累

    ,回去我帮你揉揉,以后习惯了就会好一些。」

    蒋英只得点点头,继续有气无力地挥动手中的镰刀,现在罗芸已经成了她的

    主心骨,生病期间多亏有了罗芸的照顾,她才安然活了下来。

    然而她不知道,其实此时的罗芸表面看着坚强,此时心中其实恐慌无比,随

    着辛者库唯一的靠山方彦被调走,她面临的处境已经十分危险,随时随地都可能

    被人谋害性命。

    新来的这位管事姑姑马氏长的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凶相毕露,一上任就取

    消了二女在辛者库的特殊待遇,看起来就是专门来对付她们的,不知道以后这段

    时间她们能不能挨过去,这种恐惧感日益剧增,可她又不敢告诉蒋英,毕竟她的

    身子已经很弱,只怕她承受不住。

    正想着,忽然那马氏将手中鞭子当空一甩,发出啪地一声巨响,众人连忙看

    向她,只见她大声道:「都给我停下手中的活儿,快给主子行礼。」

    说毕第一个冲到路边匍匐在地。

    众人抬头张望,果然见不远处有一队太监丫鬟举着仪仗缓缓而来,后面隐隐

    打着红罗盖扇,众人只得连忙匍匐在道旁,连头也不敢多抬。

    不一会那仪仗队离得近了,只见曹臻穿着一件金丝百鸟绣红袍端坐在四抬滑

    杆上,云鬓凤钗闪烁,两边耳垂各挂三对坠子,手上套着长长的护指,左右艳婢

    环绕,那马氏在道旁叩头道:「辛者库奴才马氏恭迎曹主子,恭祝曹主子青春永

    驻,眷属芳辰。」

    曹臻连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在众人的簇拥下很快就过去了。

    待曹臻离开后,众人这才起身,蒋英拍拍膝盖低声向罗芸道:「原来今天是

    这贱人的生日,怪道穿的这么喜气,狂的真是没边,当初她还是奴才的时候,见

    到我还不是一样要跪下,如今连正眼瞧咱们也不屑,那天赵羽玩腻了她,只怕下

    场还不如咱。」

    正说着起劲,忽见罗芸脸色大变,正待要问,只觉背后有人,还未转身,只

    觉身上一阵剧痛传来,忍不住啊了一声,只见那马姑姑拿着皮鞭往她身上使劲招

    呼,一边打一边厉声骂道:「下贱孽畜,谁许你偷懒在背后说主子的闲话,今天

    我非打残了你不可。」

    那鞭子下去的又快又重,急的罗芸连忙抱住马姑姑道:「求姑姑手下留情,

    她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坏话。」

    那马

    氏厉声道:「放开!」

    罗芸只得连忙撒开手叩首道:「希望姑姑网开一面,她以后再也不敢了。」

    马氏冷笑道:「我来的第一天就警告过你们,别打量着我跟那方彦一样煳涂

    ,由着你们在辛者库作威作福,奴才没有那奴才样儿,主子也没主子的格调,不

    上不下,不伦不类,搞得辛者库乌烟瘴气,连活儿也不好好干了,最后连王妃都

    惊动了,真是罪过罪过,如今主子信得我,让我来管你们,那是天大恩赐,绝不

    容许你们这群混帐东西辜负了主子的信任。」

    说毕抖了抖鞭子大声道:「蒋英和罗芸背地里议论主子,罪业深重,即刻拉

    出去各杖二十棍,以儆效尤。」

    蒋英还要求饶,罗芸却拉着她道:「你不用再求了,这二十棍我们领了就是。」

    马氏冷笑道:「没想到你倒痛快。」

    说毕挥了挥手,立刻有五六个仆妇过来,绑着二女往角门走去。

    路上蒋英一个劲向罗芸赔罪,罗芸冷冷道:「这不干你的事,她想要收拾我

    们借口多的是,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刚才我拦着你求饶也是为此。她处心积

    虑想整我们,你就是把头磕破了也不会有半分松动。」

    这里马氏命众人继续干活,自己来到东苑一间小房间里,只见这里早候着一

    批十五六岁的小宦官,都是最近从内务府送来的人,比一般宫女更加机灵懂事,

    因此颇受曹臻重用,马氏也对他们十分客气,陪笑道:「各位公公辛苦了,待会

    由你们给那蒋、罗二女行刑,你们一定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个小宦官连忙道:「马姑姑好,来之前主子都吩咐过了,请马姑姑放心,

    咱家一定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

    马氏堆起笑脸低声道:「不是妾身不相信各位公公的本事,只是想多嘴问一

    句,如果只打二十棍,真能把人给打死?」

    那小宦官嘻嘻一笑道:「请姑姑放心,别说这两位是柔弱的女子,就算那八

    尺高的威勐汉子落在我们手里,二十棍下去管教他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人

    身上的要害、死穴多的是,平常人那里知晓这些,这里学问多着呢,说一天一夜

    也说不尽。」

    马氏连忙笑道:「公公既然如此说,妾身这就放心了,事后仵作查明二女身

    患暗疾,受不得一点杖刑,竟然死于非命,与各位公公毫无关系,你们说是不是?」

    众宦官连忙点头道:「正是如此,此二女患有暗疾,受不过区区二十杖刑责

    ,也算是天意如此,非人力所为也。」

    众人说毕,均相视而笑。

    正说着,忽然有人推门而入,众人一看,原来是曹臻的心腹丫鬟格日勒,一

    个个连忙上前问好。

    那格日勒昂着头道:「看你们的样子,似乎今日就要动手了?」

    马氏连忙上前道:「回姑娘的话,我瞅着今天是主子的好日子,就想着给她

    送上一份大礼,正苦思不成,又恰好撞到蒋英那贱货在背后议论主子,因此将她

    和罗芸一并拿下,给主子除了这心头大患,也算是送上一分大礼。」

    格日勒登时怒道:「放屁!」

    吓得众人连忙跪下来。

    格日勒冷笑道:「咱们主子是谁?她是高高在上的福晋,岂会跟一个辛者库

    奴才有任何纠葛?你们要记住,她们犯错是你们要惩罚她,跟咱主子一点关系都

    没有,记住没有?」

    众人连忙磕头道:「奴才谨听姑娘教诲。」

    格日勒见此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今日是主子的好日子,她不想有血气冲

    了她的好运,你们要做事也要等到今日之后再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此事,万不

    可疏忽,你们用心做事,主子自然都看在眼里,该有的好处一点都不会少。」

    众人齐声答应着,马氏一直送出格日勒好远才返身回来。

    罗运和蒋英虽然当晚没事,可第二天她们照样还是被捆了起来,只穿了一身

    单衣中裤,就各自被两个仆妇按在角门边的台阶上动弹不得,那行刑宦官都扛着

    一根五尺长的木杖,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时辰到就开始行刑。

    按王府的规矩,一般男子行刑时需要脱去裤子,不过女子就免去了这一条,

    马氏站在旁边观刑,一看日头已经爬上三杆,便大声道:「时辰已到,开始。」

    那宦官便挽起袖子,吐了口唾沫星子在手上搓了一搓,将那木杖举的高高的

    ,然后重重落下,只听啪地一声响,那棍子并没有落在蒋英臀部,而是直接打在

    了背嵴上,蒋英只觉剧痛袭来,忍不住惨叫一声,头一昂,眼前一黑,居然当场

    就昏了过去,众人凑过去一看,那背上已经渗出一道红红血痕。

    旁边罗芸见此吓得脸色煞白,一边挣扎一边道:「她跟你们有什么仇,居然

    下如此狠手。」

    马氏连忙道:「狡诈多端,分明是装晕,堵住这贱人的嘴,继续行刑!」

    众仆妇听令,拿着脏兮兮的帕子往罗芸嘴里塞,直到将她的声音变成了一阵

    阵呜呜乱叫。

    她身后的宦官将木杖高高举起,重重落下,也是丝毫不留情面,罗芸只觉背

    嵴似乎要被人敲断成一节一节,巨大的冲击力震荡的心肝乱颤,疼的她白毛汗俱

    出,牙齿咬的格格响,硬撑着没发出声音来,她心中暗想,照此下去,不要说二

    十棍,哪怕五棍下去,自己不死也是重伤,想到这里,她涕泪纵横,脑子里回忆

    起过去的种种经历。

    无比留恋生命的同时,更悔恨当初背叛赵羽,最后被人设计陷害,落到如此

    田地,一部分是对手阴险狡诈,另一部分也归咎自己是非不分,耐不住诱惑。

    那宦官将木板再次举的高高的,正要再落下的时候,忽然有人过来道:「慢

    着!主子说了,暂且留他们一命。」

    众人一看,来者正是格日勒,于是纷纷向前行礼。

    马氏心中十分疑惑,拉着格日勒道:「我说姑娘,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放过

    了就太可惜了。」

    格日勒冷哼道:「放肆,主子说的话你们敢不听?」

    马氏吓得连忙道:「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不听主子的吩咐,只是想

    斗胆问一问,为何主子突然改了主意?」

    格日勒冷哼道:「你只管做好你的事,主子的事还用不着你来插手,将这两

    个人抬回去请最好的大夫好好医治,最好连伤口也看不出为止。」

    众人只得连声答应着。

    几个仆妇找来春凳,将罗芸和蒋英趴着放在上面,抬回各自房间。

    格日勒还吩咐道:「派婆子好生伺候着,千万别出漏子,否则我拿你们是问。」

    马氏心中虽然十分疑惑,却再也不敢多问,只得答应下来。

    这里格日勒又对马氏道:「忙完了去大门口集合,不得迟到。」

    马氏还是忍不住问道:「我这里事情也多,没事为啥要去大门口啊?」

    格日勒冷哼道:「你懂个屁,一般奴才还没资格去大门口迎接世子爷呢,你

    如今也算是个管事姑姑,所以才有脸去。」

    马氏惊讶道:「什么,世子爷要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格日勒道:「我也才知道的消息,昨日就到的天津卫,今天一大早就出发回

    京,估计中午就到,到时候记得穿的隆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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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氏送走格日勒之后,这才长出了口气,暗叹道:「原来是世子爷回来了,

    怪不得不杀她们了,这两位可真是命大,再迟一会,不死也是残疾。」

    当日罗芸被抬回房间后,心中疑惑为何突然中断行刑,却不知该向谁发问,

    此时蒋英仍在昏迷之中,而辛者库的所有人一直以来都与她们两个刻意保持着距

    离,她只得忍着剧痛从窗口看侍女们进进出出忙碌。

    只见这些人全都换了平时舍不得穿的新衣服,破天荒地擦脂涂粉,许多人忙

    着打扫卫生,收拾庭院,脸上堆满笑意,谈论间欢声笑语,彷佛有天大的喜事一

    般,心中疑惑更重。

    最后居然有两个侍女期期艾艾地进了她的房间,二话不说开始要替她换衣服。

    她连忙按住侍女的手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个叫小翠的侍女道:「马姑姑说了,你身上有伤,我们要先脱下衣服给你

    擦药,再将这身血污的衣服换下来,这几日都是我们来照顾你,直到你伤好为止。」

    罗芸冷笑道:「你们两个平时连话都不敢跟我说,怎么这会子变的好心了?」

    那小翠道:「哎吆,这都是马姑姑吩咐的,我们这些奴才那敢跟你作对,我

    们自己也疑惑着呢,可谁叫我们是奴才呢,有什么话都得憋在肚子里,说出来招

    惹是非,如今不但你有人服侍,连带着蒋英那边也有人照顾着,你就行行好,配

    合一下我们,我们也好向管事姑姑交代。」

    罗芸听了,心知必定家中发生了巨大的变故,不然马氏不会突然改变了态度

    ,因此问道:「要我配合你们也行,只是你们必须得告诉我,家中到底发生了什

    么事,你们一个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像是要去迎接贵客一般。」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连忙跪下道:「求你别多问了,我们做奴才的哪敢多嘴

    ,你要问就去问马姑姑吧。」

    罗芸冷哼道:「那你们就回去吧,让马氏来见我,不然休想让我配合你们。」

    那两个侍女见此只得回去禀告马氏,那马氏知道罗芸不像蒋英那么好对付,

    只得停下手中的活儿,不得不强装笑脸来见罗芸,还亲自捧了汤药过来慰问,无

    奈罗芸越是见她如此伏低,越是不肯买账,偏要追根究底,那马氏怕她闹起来不

    好收拾,只得陪笑道:「罗姑娘千万别跟老身一般见识,我们向来无冤无仇的,

    若不是奉了上头的命令,谁闲着没事敢在这王府里瞎闹腾呢,都是被逼的。」

    罗芸冷笑道:「我现在可不是追究你,也犯不着跟你一般见识,我不聋不瞎

    ,看的一清二楚,这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马氏看看左右无人,低声道:「这事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千万仍旧要装着不

    知道的样子,不然麻烦就大了。」

    罗芸点了点头,那马氏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世子爷从南边回来了,你明

    白了吗?」

    罗芸听了愣在当场,强忍着眼泪没掉下来。

    一瞬间她明白,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曾经那熟悉的身影和笑容,如今已是许久没见,她夜里常常梦见他,向他求

    饶,而他却总是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与她渐行渐远。

    当日王府为迎接赵羽回府,派出侍卫宦官将当门一条街全部查封,不许百姓

    出入,曹臻按品级大妆,领着王府各房管事、侍卫、宫女、宦官在门外跪迎,人

    虽多却行进有序,没有一点杂音,赵平得知即将见到久违的父母,也跟在曹臻身

    后望眼欲穿,左右奶妈怀里分别抱着蒋英、罗芸生下的婴孩,如今已满三月,已

    学会一些简单的词句。

    众人跪了许久,双膝已经发麻,却不敢擅自起身,连低声细语也不敢,如同

    木塑泥凋一般,正不耐烦之时,曹臻忽然直起身道:「来了来了。」

    众人也跟着直起身望去,果然见一行人骑马而来,当先一人正是赵羽,他在

    登州住了许多时日养伤,此时气色已经恢复了许多,身后则跟着碧如、楚薇、赵

    欣、姚珊、沉雪、蔡瑶等人,师父廖绪琴与师兄杨正坤等紫英派人士则没有跟来

    ,只因他们都是江湖中人,不喜规矩森严的王府,故此暂时住在京城客栈之中,

    日后再慢慢寻觅房子,赵羽苦求不得,只得让他们自便。

    终于到家了,连日来笼罩在赵羽心头的阴霾也舒缓了许多,只要到了自家地

    盘,除了执政的摄政王和太后,别人都拿他没办法,一种熟悉的安全感终于重新

    回到了身体里。

    老远看见王府门口跪着许多人,他连忙打马过去,众人齐声道:「恭贺世子

    爷平安回家。」

    赵羽连忙翻身下马,扶起地上的曹臻道:「快快起来,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曹臻正要搭话,后面赵平哭着跑过来道:「爹你终于回来了!」

    赵羽连忙撇下曹臻,一把将赵平搂在怀里道:「好孩子,想死我了,让爹好

    好看看,个子长了不少,也胖了许多。」

    正说着,后面楚薇也跟了过来,赵平见到母亲比见到父亲更高兴,哭着冲了

    过去,谁料母亲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冲他笑道:「平儿,这是你妹妹赵音,喜

    不喜欢。」

    突然了多了个妹妹让小家伙明显一愣,他摸摸头之后继而喜道:「太好了,

    我有妹妹了。」

    赵羽一家四口搂在一起,说不尽的团圆喜庆。

    曹臻见

    了连忙使眼色给左右,两个奶妈连忙抱着两个婴儿上前道:「世子爷

    ,这是蒋英、罗芸生下的孩子,还未取名,请世子爷赐名。」

    赵羽愣了一下,又见蒋英生的是男孩,罗芸则是一个女孩,两个孩子虽然可

    爱,都是白白胖胖的,不过联想到蒋、罗二人的所作所为,让赵羽原本欢喜的心

    情登时蒙了一层阴影,他连忙收敛了笑容,对曹臻道:「这女孩给你抚养。」

    说毕又唤来蔡瑶道:「这男孩则给你抚养,取名的事情你们自便,以后有关

    这两个孩子的事不要来问我。」

    说毕又对其余众人道:「大家都起来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曹臻心头暗喜,看来赵羽对这两人还是十分憎恶,连她们生的孩子名字都不

    愿意取,只怕将来长大了也谈不上宠爱。

    赵羽又突然问曹臻道:「母亲在何处?怎么不见她人影?」

    曹臻连忙道:「王妃一大早去了法源寺,我已经派人去请,再过一会就应该

    回来了,你这一回来,她不知该有多高兴呢,天天都念叨着你。」

    说毕众人又与碧如和楚薇见礼,方才进了大门,曹臻不停看向赵羽身后的几

    个女子,赵欣、姚珊她第一次见,所以不认识,别的倒也罢了,只觉赵欣在人群

    中很是扎眼,感觉此人不简单,最奇怪的是沉雪也跟着回了王府,看来她跟赵羽

    又合好了。

    赵羽见她如此,连忙指着身后诸女对众人道:「我倒忘了给大家介绍一下,

    沉雪先前与我有些误会,如今重归于好,封号身份恢复如初,仍旧住原来的院子

    ,赵欣和姚珊也是我原来的妻子,后来在北逃的时候走散,现在也与我团聚了,

    从此就是这里的主子,万不可轻慢。」

    曹臻心头懊恼,脸上却堆满笑容作了个万福道:「夫君怎么不早说,我也好

    提前收拾房间给姐姐妹妹们住,还有那衣服、钗环也得提前预备着,不然委屈了

    她们是我的罪过。」

    赵羽笑道:「都是自家人,你又何必如此多礼。」

    一旁的楚薇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今天我就帮她们安排好房间,等会用

    过饭之后,让管事的带着账册、丁薄都到我房里来,我怎么觉得家里多了些不认

    识的人,这些宦官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臻听了更加不满,心想这楚薇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夺她的权力,可知对她

    还是很不放心,此时不好表现出丝毫不满,只得向一人招了招手,那人穿着宦官

    服色,小步跑了过来。

    曹臻向众人介绍道:「根据朝廷规矩,亲王府可蓄养宦官五十名,这位便是

    内务府分派到咱们王府的七品首领太监何应德。」

    那何应德连忙跪在地上道:「奴才何应德拜见各位主子。」

    赵羽向来对太监之类不大喜欢,楚薇则比较关心家务,细细查问那何应德。

    原来宦官比丫鬟好就好在可以方便外出办事,担水噼材、抬轿子、干重活等

    等女人做不了的,都可以委托宦官来处理。

    众人正说着话,外边有人道:「王妃驾到。」

    赵羽登时大喜,连忙迎了上去,其余人则是连忙跪在地上,尤其赵欣、姚珊

    是第一次见婆婆,心情格外紧张,连头都不敢抬,赵羽没走几步,就见海兰珠急

    匆匆地进来,正要行礼,被她一把搂在怀里道:「你个死东西,终于肯回来了。」

    说毕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打,赵羽也跟着流泪。

    娘俩儿搂着哭,旁边丫鬟劝了许久才止住,海兰珠抬头摸着赵羽的脸道:「

    晒黑了,又瘦了好多,想必吃了许多苦头。」

    赵羽握住她的手道:「没有的事,一路游山玩水而已,母亲多虑了,你也瘦

    了许多。」

    两人寒暄了一会,海兰珠这才发现还有许多人跪着,连忙吩咐道:「起来吧

    ,吩咐厨房做好吃的,我们今天要大排筵席。」

    曹臻笑道:「妾身早就吩咐过了,做的都是主子和夫君爱吃的饭菜。」

    海兰珠笑道:「还是你会打理,家里交给你我放心。」

    曹臻露出得意的表情,挑衅地看着楚薇,然而楚薇从奶妈怀里抱过赵音,来

    到海兰珠面前道:「妾身给母妃请安。」

    海兰珠虽然不大待见楚薇,然而一看见那孩子,当即开心地令楚薇走过来细

    看,问什么时候生的,取的什么名字,有没有断奶,事无巨细地询问,显得十分

    关心,最后还赞道:「我们查王府的<img src="/toimg/data/di.png" />长子和<img src="/toimg/data/di.png" />孙女如今都齐全了,你很有功劳。」

    说毕将贴身一件配饰摘下来递给楚薇道:「这是太后赏我的,听说上面那亮

    晶晶的石头叫金刚石,坚不可摧,可传千古,是天竺国进贡到宫里来的,倒也是

    个稀罕物,赏你了。」

    楚薇连忙将孩子递给赵羽,在地上叩谢不已。

    那边曹臻登时偃旗息鼓,整个人都颓废了许多。

    海兰珠从赵羽怀里接过赵音,逗了一阵才对众人道:「行了,你们都去忙吧

    ,我和羽儿还有许多话要说,吃过午饭,咱们晚上还要好好庆祝一番。」

    那边曹臻连忙凑过来道:「启禀王妃,这家务……」

    话未说完,海兰珠笑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如今楚薇回来了,你可以暂

    时歇一歇,好好在旁协助她管好家务。」

    曹臻一听这话,那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感觉自己是替别人白忙活了一阵,

    那争强好胜的心思竟然灰了一半。

    她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里,呆呆地坐在床前,格日勒送上茶来也恍然不觉,

    想起自己曾经没日没夜地管理家务,拼命地为讨好海兰珠而费尽心机,将她视为

    最大的靠山和本钱,原本想借此机会将楚薇的权力架空,成为王府的实权者,谁

    知楚薇一回来,她却被海兰珠冷落到一边,整个人如堕冰窖,泪水就止不住地落

    下来。

    方才这场面格日勒也看见了,她连忙安慰道:「那楚薇不过是仗着生孩子有

    功,难道就她会生孩子,如今世子爷风华正茂,我们应该抓住时机,让他多来咱

    们这里。」

    曹臻冷哼道:「我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是你也看到了,他从南边带回来的

    几个女的,那个不是天姿国色,我岂能与她们相比?」

    格日勒听了连忙道:「不过小小挫折而已,主子向来心怀高远,怎么今日也

    学那些文人自艾自怨起来,在我看来,那几个女子虽然姿色尚好,可她们都是世

    子爷的老相好,男人终究是喜新厌旧的,主子和世子爷正是新婚之时,又久别重

    逢,别说她们不能跟你争宠,就是那楚薇也必定不是你的对手,主子正应该抓住

    这好机会,多向世子爷示好,说不定没过多久就会怀上王孙呢。」

    曹臻听了这番话果然心头一热,笑道:「来人啊,我要好好打扮一下。」

    且说赵羽和海兰珠久别重逢,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海兰珠

    问起他在路上所见

    所闻,赵羽只捡一些好听有趣的说,逗得她笑魇如花,道:「好多年都没去过江

    南,甚是怀念,当年我第一次去江南,还是送你去九华山学艺,你那师父师兄如

    今可还好?」

    赵羽笑道:「如今南方局势很乱,他们为了避兵祸,已经跟我来到北京,打

    算在这里长住。」

    海兰珠四处张望道:「那他们人呢,你怎么不请进来?」

    赵羽笑道:「我那些师兄弟豪迈惯了,都怕王府规矩多,所以先在京城的客

    栈安顿,等找到好的房子再做打算。」

    海兰珠道:「这太失礼了,改日我亲自登门向你师父道歉。」

    赵羽摇头道:「如今老爹那边有什么书信没有?」

    海兰珠道:「上月来信说他们已经攻下西安,不日将去蜀地,那里盘踞着张

    献忠等贼寇,不过这些贼寇比明军还好对付。我也寄信跟他说了你的境况,原本

    以为你要去跟他会面,没想到你提前回来了,那是再好不过,如今各处都在打仗

    ,只有北京还算太平,这次回来,你可别瞎跑了,就留在身边陪我吧,汉人有句

    话说的好,叫什么父母在,不远游,你听听说的多有道理。」

    赵羽连忙摆手道:「知道了,孩儿谨遵母上意旨。」

    赵羽见母亲高兴,又趁机把沉雪、赵欣、姚珊等人的情况都说了,海兰珠听

    了笑道:「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要多少女人我都答应,只是有一件,那种搅家

    精万万留不得,要是再出现像沉雨那种贱货,到时候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你

    自己也好好守着这些大小老婆,别一味和那些狐朋狗友在外面乱来。」

    赵羽只得连连答应,又问起太后的境况。

    海兰珠道:「我还以为你把她给忘了,自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她和元妃两个

    老是向我问起你的情况,三天两头就请我去宫里相聚,要是知道你回来了,她还

    不知有多开心了,你在家里休息几天后,就去宫里看看她吧。」

    赵羽点头道:「明天我就进宫去,感谢她这些日子对你的照顾。」

    海兰珠媚态毕现,呸了一声道:「看你这色急的样子,明明是惦记着和那荡

    妇迎奸赴会,亏你说的如此光明正大。」

    赵羽看着左右无人,一把将海兰珠拉入怀中,让她坐在膝盖上,在她耳边道

    :「没错,我就是惦记着那大荡妇,可我心里更惦记着小荡妇。」

    海兰珠在他腿上掐了一把娇嗔道:「谁是小荡妇,你跟我说清楚。」

    赵羽忍痛笑道:「谁答应谁就是小荡妇。」

    海兰珠正要笑骂,忽觉臀部被一个硬物顶着,知道儿子动了情,心里也是一

    荡,想起往日赵羽的勇勐之处,竟觉得蜜穴有些湿润了起来。

    她连忙挣扎着起来道:「大白天的,千万可别让奴才们看见了。」

    赵羽却死死搂着她道:「怕什么,刚才我已经吩咐所有人不得靠近这个房间

    ,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没人敢来打搅我们。」

    说毕将那肉棒从裤子里掏出来,明晃晃的甩了一甩,像是在挑衅,又似在示

    威。

    所谓久别胜新婚,海兰珠见了这根久违了的生气勃勃的肉棒,登时身子都木

    了一半,杏眼迷离起来,水汪汪的似乎饱含了蓬勃的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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