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2019-7-22
当夜各自安睡,至第二日早上起来,众人正要吃早饭,才发现沉雪和沉雨不
见了人影,只在房间里留书一封:「如今赵羽与家人终于团聚,我们姊妹两个也
就再无牵挂,自回凤阳老家找寻祖宅安度余生,勿牵勿挂,盼你们安好。」
楚薇撇手将书信甩在我脸上道:「这下可好了,正如你所愿!」
我心中不喜,问她道:「她们要走,又干我何事?」
楚薇恨恨道:「还揣着明白装煳涂?昨天晚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重要
的场合,你跟王爷王妃都说了些什么?说她们两姐妹只是你江湖朋友?我问你,
遭此大难,你那些狗屁江湖朋友在那里?你春风得意的时候,那些朋友就都出现
了,而你落难的时候呢,鬼影都没一个,咱们一路逃难,甚至被五大门派围攻,
沉雪也没丢下我们独自偷生,她本来自己伤也没好,然而一路上却衣不解带地照
顾你,我们三个怀孕之后,反应都很大,自顾不暇,那里还有力气来照顾你,碧
如姐姐倒是本领通神,可惜她不屑于服侍男人,这一路上全靠沉雪、蔡瑶、馨儿
三个人为我们端茶倒水,熬药煮粥,缝补洗衣,竟把一个千金小姐活活当做一个
粗使丫头使唤,她却半点怨言都没有,见了王爷王妃也没争功炫耀,只想着你能
念她一点好,可是你倒好,从小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逃难的时候都没放
下架子,如今更做了王子,以后自然更有更好的人来服侍你奉承你,我们这些旧
人粗粗笨笨的那里比得上新人?既如此,长痛不如短痛,我们也跟了沉妹妹回江
南老家去。」
一边说一边哭,又喝命:「采莲,收拾东西,咱们跟沉妹妹一起到凤阳去,
将来老了也好有个依靠,省得我们在这里碍手碍眼地惹人烦!」
我听了心中愧疚不已,连忙拉住她道:「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千万别激动,
有什么话好好说,当心肚子里的孩子——当初你又不是没瞧见,她心里想的是我
师兄,不愿意回来再做我的夫人,铁了心要一刀两断,我又能奈何?难道牛不喝
水强按头?」
楚薇拭泪道:「亏你跟我们相处这么多年,却还是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思,
她要心里没有你,只怕早就跑的没影儿了,还会跟你跟到这里来?难道你说休就
休,你说复合就复合?好人都你当了,她却成了红杏出墙的淫妇,就算勉强复合
,她又有什么脸呆在家里?」.我叹息道:「那你说该怎么办?难不成我还要跪
地求她?」
楚薇正色道:「没错!你不但要求她复合,还要当着全家所有人的面承认你
当初冤枉她红杏出墙,这样她自然有台阶下,以后也再不用背负着这些污名。」
我听了摇头道:「那不行!当初她的的确确是红杏出墙,我是亲眼所见,没
冤枉任何人,我什么都忍,就是不能忍受妻子的背叛!」
楚薇道:「女人的贞操难道对你们男人来说远比性命还重要吗?这兵荒马乱
的,她们两个武功平平,一个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如果你不愿意去
找她回来,我去!」
说毕她就去墙上提剑,我连忙拦住她道:「你这又是何苦,挺着个大肚子就
不要给我添乱了,好!好!好!我去还不成吗?我算是服了你,什么时候和沉雪
的交情变的如此深厚?」
楚薇终于露出笑容道:「要去就快点,多带点人马,小心安全,若是真的找
不到她,那也是天命,也就不必再勉强,毕竟你的安全才最要紧。」
这番话还算顺耳,我也就不再多计较什么,当日我和碧如找了个借口出城,
在郊外的一家客栈找到了沉雪、沉雨,她们女扮男装打扮成难民的样子,害我差
点认不出来。
我劝了许久,按楚薇的要求,许诺给她'平冤昭雪',赔礼道歉,她这才露
出微笑,又提出让我娶沉雨为妻,我也硬着头皮一并答应下来。
这场小小风波终于平静下来,第二天全家启程去北京,马车行路颠簸,父亲
为照顾怀孕的儿媳,特意绕道沧州雇了艘三层巨船,又搜罗了一些少女作为婢女
服侍众人,连仆妇、弄婆也都齐备,一番折腾下来又花费了数日时间,众人这才
登上巨船,此时南北漕运断绝,来往船只颇为稀少,行船倒也方便许多,且大船
平稳不怕风浪,也就没人晕船。
不过大船也有缺点,就是不能靠风帆驱使,只能靠五十人的壮汉轮班在船舱
最底层摇动桨撸,所费人力惊人,移动速度也比马车慢的多,两日时间不过才出
沧州界,不过一切以孕妇为重,我那里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只是担心这样太招摇
了,沿途水匪只怕早就虎视眈眈。
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船上除了有母亲、碧如、楚薇、蒋英、罗芸、沉
雪、沉雨、蔡瑶、馨儿、采莲等人,还新加入一帮侍女和仆妇,每日叽叽喳喳彷
佛有说不完的话,十分热闹。
父亲和我往往躲开她们,来到僻静的地方或饮茶、或下棋,落得耳根清静。
不过我的棋艺实在是烂透,往往没走几步就输的一塌煳涂,也常常举棋不定
或者悔棋,往往气得父亲吹胡子瞪眼,这一日我又输了,正要耍赖悔棋,父亲忽
然正色道:「人生若是真能悔棋,那该有多好,可惜落子无悔,做了的事,无论
对错,是男人就该一力承担。」
我丢掉棋子道:「好啦,认输就认输,何必用大道理来压我?」
父亲丢下棋子,站起来道:「你把下人们支退,关上门窗,我有要紧事跟你
说。」
我听了连忙起身道:「到底是什么事?说的这么慎重?」
父亲瞪了我一眼,我只好走了出去,按他说的做了,待所有人都离开后,父
亲才对我道:「你先别问我什么事,我问你,你觉得女人性命重要,还是贞操重
要?」
我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性命重要,没了命,有那贞操何用?」
父亲听了大笑道:「不愧是我吴克善的儿子,比那些读<img src="/toimg/data/fu2.png" />了书的酸儒强百倍
,这世道伪君子何其多也,人人都道饿死是小失节事,你却跟他们不一样。」
我受宠若惊,父亲虽然性子豁达,却极难称赞人。
父亲又道:「那我再问你,如果一个男人心甘情愿被妻子戴绿帽,你又如何
看待?」
我吃惊道:「这世间只怕没有这样的人吧,要知道这样会被千夫所指,说那
个男人是乌龟。」
父亲澹然笑道:「你才见过多少世面,须知凡是皆可能,外人的评判我不关
心,关键是你对这人的看法。」
我不知父亲到底什么意思,可是想起王若初、赵欣、沉雪、姚珊这几个女子
来,她们无一例外都背着我去
偷人,让我又痛又恨,那是我心中永远的疤痕,于
是黯然摇头道:「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男人会宽容深爱的女人与别人发生关系,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倒怀疑他是否真爱妻子,毕竟平日外人哪怕多看楚薇她们几
眼,我就莫名的愤怒,别说其他。」
父亲点头道:「没错,男儿本当如此,可是我告诉你,当你真正深爱一个人
的时候,你根本不会在意她的肉体如何,你只会在意她的心,只要她的心属于你
,别的都无所谓。」
我听的似懂非懂,于是沉默起来,这些年来,最让我痛苦的莫过于王若初的
死,我亲眼见她被张提欢所诱奸,一度想将她千刀万剐,可是她最后为了表明心
迹,竟然以自尽的方式了却自己,我却陷入更大的痛苦之中,毕竟她那时候孤苦
无依,唯有我成了她最后的希望,然而我却为了一己之私强迫她打掉孩子,让她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
张提欢说的没错,是我逼死了王若初,不但如此,沉雪一家的惨死也与我有
关,这次我要不是及时将她和沉雨接回来,只怕她此时已经被土匪所害。
还有赵丽华,在她最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我偏偏病倒不能帮忙,如今她生死
未卜,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当我从回忆中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已经没了父亲的身影,只听外面一阵
欢呼,有侍女进来禀报:「恭喜老爷,我们已经到了通州。」
既然已到通州,那就离京城不远,总算是到了目的地,我将在这个古老皇城
开始新的生活,心中既又许多期许,也有许多忧虑,于是我打开窗户,一股凉风
扑面而来,运河两岸的景色不再像先前那样荒芜,人物房间都比别的好,只是许
多地方已经被毁,看起来刚刚经过战争。
下午的时候,船终于靠岸,早有一拨人带着几辆漆黑的大马车在码头候着。
我们乘着马车从东门入,沿途见百姓披麻戴孝,脸色阴沉,不由得十分吃惊。
父亲向我们解释道:「崇祯帝在三月殉国后,又有一批忠于明廷的勋贵和官
员自尽殉葬,后来李自成进京,手下大将刘宗敏对前朝所有的宗室、官员、富户
进行追账拷饷,甚至连普通百姓也受牵连,所用手段也是残酷之极,将人绑起来
用火烤,烤的人油滚滚滴落,国丈周奎全家死尽,英国公张世泽全家死尽。定国
公徐允祯家人死尽,大太监王之心被拷死,大学士魏藻德受脑匝之刑,脑浆流出
而死,他的儿子又被抓来拷死,女儿充为营妓,就这样,一个月之内被拷死的官
民无数,又有疫病横行,病死者无数,因此城内家家戴孝,人人举哀,想来也是
惨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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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道:「流贼恨极了贪官污吏,打杀他们倒也正常,只是为何又会伤及无
辜百姓?」
父亲叹道:「这就是一国之君必须小心的地方,他们打着杀贪官污吏的口号
,看起来像是为国为民,然而不做调查、不经审判,随意抓捕任何人,上行下效
,普通兵勇抓不到官员就开始捉拿百姓,一时之间民心丧尽,人人自危,清廷就
聪明的多,打着为崇祯皇帝报仇的口号入关,那些曾经归降顺国的百官顺势就归
降了清国,连剃发易服都比别处积极,显然对顺国皇帝李自成恨到极点。」
众人闻此叹息不已,说话间已来到东门大街,远远可望见红墙内巍峨壮丽的
宫殿,这就是天下间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紫禁城,仅仅看外表,就有种至高无上的
气势,让人有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马车拐过几个胡同后往北又走了数里,这才来到父亲在北京所居住的王府,
此时正门大开,一群男女分左右跪在门外的大街迎接我们。
众人纷纷下车,看见正门牌匾上写着'查王府'三个字,父亲指着大门对我
道:「这是多尔衮赐给我的宅子,原本是明国一位亲王的府邸,现在归我们了,
我和你母亲只住了几晚,还没来得及仔细打扫,大家都随我进去吧。」
这时有人禀告说:「摄政王吩咐说,王爷一回来就请到紫禁城一叙。」
父亲只得又重新上马,匆匆与我们告别。
于是母亲拉着我进了王府,众人紧随其后,进了院子之后,母亲对众女道:
「你们各自好好挑选自己喜欢的房间,告诉管事的登记一下,再呈报给我。」
众女听了分外欣喜,纷纷带着各自的丫鬟奴仆作鸟兽散。
待众人走后,母亲抱怨道:「这个多尔衮就是事多,连个喘口气的时间都不
给,说起来他也不过是个亲王,与你父亲地位相同,这皇宫岂是他能住的,也就
欺负孤儿寡母罢了,当心皇帝长大了报复他。」
我笑道:「你操那些心干嘛?你不是成日说你那姐姐布木布泰从小就厉害,
杀伐决断不同于常人,颇有治国理政的手腕,让她跟多尔衮斗来斗去,我们只管
看戏就好了。」
母亲笑道:「没大没小的,布木布泰岂是你叫的,以后要叫皇太后。」
我点头笑道:「是是是,不过皇太后明明以前被封为庄妃,为何别人却偏偏
叫她玉妃,民间甚至还有人叫她叫大玉儿?」
母亲笑道:「玉妃这个绰号还是我给她取的,那都是小时候胡乱叫出来的,
谁知道后来竟传开了,宫里人人叫她玉妃,叫庄妃的反而少了,连太宗皇帝都夸
她肤如凝玉,当得起这个绰号,民间不知为何又改叫她大玉儿,我竟不知。」
我笑道:「母亲这可就太孤陋寡闻了,民间还叫你为小玉儿呢,人人皆知大
小玉儿为一对儿,姐姐国色天香,妹妹沉鱼落雁,不知让多少人想一睹你的芳容
呢。」
一番话说的母亲格格娇笑不已,半霎之后她才娇嗔道:「你就尽胡说吧,都
做父亲的人了,还这么没正经,让我那只眼瞧得上?」
当晚父亲才带着几分醉意从紫禁城回来,一问起缘由,原来多尔衮想让他跟
着豪格去征服山东、河南等地,只给了三日的准备时间,后天就要启程,一说到
打仗,母亲心中自然不高兴,一个劲地埋怨多尔衮,父亲向母亲安慰道:「我既
然当了这个王爷,自然要受清廷的驱使,不然每年的俸禄岂是白拿的,再说本王
又不是普通小兵,不会每次都要冲锋在前,自然也就性命无虞,这么多年都扛过
来了,你还担心个什么劲?」
母亲听了照旧还是没好脸色,父亲见她如此,又多喝了几口酒,醉的更加厉
害,连走路都不太稳当,我只得先
将他扶到书房,命人沏上浓茶醒酒。
他仍旧跟以前一样,酒一上头就谈兴大发,不时高谈阔论,尽说些陈年旧事。
父亲呢喃般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当年我是如何骗过皇太极,将你母亲弄出
宫来的?」
我点头道:「洗耳恭听,我本来一直想问你这件事,谁知后来总是搞忘。」
父亲笑道:「说起来也是让人唏嘘,当年我本想就这样过下去算了,可是你
母亲在宫里度日如年,要知道她以前可是草原上最美的一颗明珠,习惯了自由自
在,随波逐流,从未想过要嫁到皇宫里,然而你祖父十分喜爱皇太极,所以先后
将她们两姊妹送到盛京的皇宫里,父命不可违,又牵扯到草原上的部落利益,你
母亲为此还大病一场,差点死在盛京的深宫里,生了你之后,那出宫的愿望更加
炙热,我别无他法,只得冒险一试,当年元朝贵族流行服用一种叫'龟息丸'的
丹药,吃后能让人进入假死状态,可以持续两日之久,再服用'清虚散',就能
恢复行动自如,元朝僧侣和贵族常以此物体验出生入死的过程,借此法门修行,
后来元顺帝被明军逼退到上都,那龟息丸和清虚散的制作秘法就遗留在科尔沁草
原中,不过从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也是年少的时候去库房乱翻乱找才发现的
,此时正好派上用场,我为了保证安全,还让下人们试过几次药性,这才敢给你
母亲服用,她当晚就进入假死状态,脸色铁青、呼吸脉息全无,连身体也变的冰
冷,太医们轮番诊脉,任随也看不出还有存活的迹象,皇太极得知后,从大凌河
前线匆匆赶回来,抱着你母亲痛哭,他也没能发现怀中的人是假死,再之后,葬
礼由我主持,我利用职务之便,将死去的一个宫女替换了你母亲的真身,堂而皇
之地骗过了所有人,可是谁知道如此周密的布局,还是骗不了我那精明的妹妹,
幸好她顾及兄妹之情和家族利益,不然说出来必定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我听了叹息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奇药,改日你把药方给我
,让我也试试。」
父亲冷哼道:「胡说,那药也是能乱试的,当年你母亲吃了这龟息丸之后,
当时没事,谁知过了两三个月,才发现有严重的后遗症,大热天的畏寒怕冷,让
人诊治之后,才发现她中了十分厉害的阴毒,想来那龟息丸为了让人死的逼真,
加入了大量的阴寒之草,一般人承受不了,这才会中毒,我万般无奈之下来到了
明国,一来让你躲避清廷的耳目,二来希望在明国能找到治病良方,可是谁能想
到,这病在明国也无药可医,眼睁睁看着她受折磨,我差点也服毒自尽,不过天
无绝人之路,有一次我在寻医的路上看见闻香教教主何心素被大批明军围攻,她
受伤严重,岌岌可危,我动了恻隐之心,杀散了明军,将她救了出来,还治好了
她的伤,她自然对我感恩戴德,我便向她说起你母亲的病,谁知她诊断之后竟给
出了治病良方,不过当她将治病方法告诉我以后,我却开始犹豫起来。」
我连忙道:「为什么会犹豫,只要能救命,再贵的方子也要买啊?」
父亲打了个嗝,又拿起酒杯往嘴里灌,我连忙拦住他道:「醉成这样就别喝
了!」
父亲打开我的手,仰头连饮了数口才停下,他深深吸了口气才对我道:「那
可不是一般的方子,估计这天下没人能接受得了,要不是我看在何心素有伤在身
,又心怀善意,差点就当场将她格杀。」
我急切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方子,难不成要摘下天上的星星来配药?」
父亲摇头道:「你不懂,这对于我来说,比摘下天上的星星更难!何心素跟
我说,你母亲本来是体质就偏阴,又服用大量的阴寒的草药,那寒毒已经深入骨
髓,世上所有克阴之药都没有办法化解,唯一的办法,就是阴阳交合之道,借房
事的作用,以阳精祛除阴毒。」
我听了大感震撼,脑海中忽然记起一点东西,可是想来想去又模模煳煳的记
不清。
父亲见我沉默不语,自顾自地说道:「我和你母亲正在情浓的时候,房事根
本不在话下,可是难就难在,凭我一人之力,根本只是杯水车薪,所以你母亲必
须同时和十二个阳气旺盛的男子轮流行房才能缓解一次阴毒的发作,而且每半年
就需要来一次,十年之后才能彻底痊愈,我当时完全不能接受,要知道你母亲是
我唯一的真爱,别人多看一眼我都难受,更何况让十二个男人对她染指,当时我
想了很多其他办法进行治疗,可惜最后都是徒劳无功,直到有一次你母亲病发,
浑身如结了冰一般,昏迷醒来好几次,最后她实在忍不住痛苦的折磨,同意了何
心素提出的方子,我也只能点头答应,那一晚我独自躲到远处哭的撕心裂肺,无
人诉说无人排解,哭够了还得拍拍身上的草,强装笑脸去伺候她。那时候你还小
,一定不记得这些事,可我永远都不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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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也是泪流满面,不停地安抚着父亲道:「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了,说出
来就好。」
父亲又道:「每次治病对我而言都是折磨,可是慢慢的,我一想到她在别人
身下婉转呻吟,心中却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怪,既让人心痛,又
让人兴奋,到了后面,我竟然对治病过程产生了兴趣,常常躲在暗处偷窥,竟然
觉得看着她跟别人乱来竟比跟她做还来得刺激,你说我这是不是有病?」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回想起自己偷窥赵欣、沉雪偷人的时候,也是有一种让
人心痛,却隐隐还藏着一股剧烈的兴奋,只是长期以来,我一直刻意压抑这种感
觉,不愿意承认而已,如今被父亲提起,这种感觉原来是那样的真实,一直隐藏
在我心底。
我感慨于父亲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却愿意将如此私密的事讲给我听,也就毫
无保留地将娇妻们出轨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他听得两眼放光,不由得摇头道:
「你一下娶了七个,难免应酬不过来,除非你像皇帝一样,把接触他们的男人都
变成太监,否则很难保证这种事发生,儿媳们不简单啊,给我儿子戴了这么多顶
绿帽子,我原以为我已经很苦,谁知你比我更苦。」
我揶揄道:「你还说你苦,你不是觉得母亲跟别人做很刺激吗?」
父亲嘻嘻笑道:「想通了就行了,说起来男女之间不就那么回事吗,记得
我
在船上跟你说过什么?只要她的心还在你这里,身体背叛不背叛也就无所谓了。」
我沉思道:「父亲,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
父亲微笑道:「记得小时候,你祖父常带我去打猎,那时候我才十二岁,草
原上的狼群最是可怕,成群结队的出没,有不少羊羔被偷吃,甚至有时候连过路
人也被咬死,有一次我在狩猎的时候被狼咬伤,就再也不敢跟他去狩猎,可是你
祖父为此非常生气,有一天,他给了我一把匕首之后,就将我和一头饿狼锁在一
个牢笼里,那时候我万般恐惧,可是看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叫天天不应,叫
地地不灵,饿狼对我是步步紧逼,将我逼到角落处无法动弹,眼看它的血盆大口
咬了过来,霎那间,我脑海中所有恐惧、犹豫、悲伤都消失,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是愤怒,捏在手中的刀勐地扎向狼的鼻孔,狼的要害就在此处,一瞬间那狼
哀嚎着跑开,我却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接连捅了十几刀,才将它捅死,在此之
后,我就不怕狼了,也从中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越是你害怕的,不愿意面对的
东西,你就越是要去面对,去征服,去战胜,只有这样,你才会立于不败之地,
羽儿,自从我们相逢以来,碧如就将你的病情告诉了我,我想来想去,你的病不
在身体上,而是有些事一直郁结在你心里,你不愿意面对,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只是一味地逃避,所以天长地久下来,才造成了你时不时地昏迷,丧失记忆等症
状,我今天出征在即,战场上刀抢无眼,也不知有没有运气活着回来见你,所以
才故意多喝了酒,借着酒劲厚脸皮给你说这些话,希望你能听进去,你是我儿子
,以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过,可不能因为女人而整日愁眉苦脸,好不好?」
说毕父亲举起手掌道:「咱们击掌为盟,人生苦短,以后咱们要过的快快乐
乐地。」
今日被父亲这么一开解,压抑我很久的痛苦得以宣泄,不由得笑着伸出右手
,与他拍打了几下,拍打之中,我感觉父子感情更加浓烈。
父亲又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你母亲,你不是想知道她一
直年轻美貌的原因吗?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总该知道了吧!」
我惊讶道:「难道高质量的房事能让女人保持青春常在?」
父亲点点头道:「没错,不过你母亲对我一直心怀愧疚,自从病好之后,她
也没去找过别的男人,我也没强求她,不过我还是觉得她没以前快乐,如果可以
的话,你替我照顾她行不行?」
我听出父亲话中有话,不由得迟疑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跟妈妈她……」
想到这里,我脑海中竟出现母亲那绝世容颜和傲人身姿,她给我的印象总是
慈和,以及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若是能让她在我胯下臣服,那我岂不是大逆不
道,禽兽不如,可是我下体忽然一热,竟毫无廉耻地硬了起来,脸上也跟着热热
地。
父亲看着我的窘态,不由得笑道:「你想得倒美,你要服侍你母亲,也得她
同意才行,要是她不同意你却强来,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打得你皮开肉绽。」
我连忙道:「那你的意思是,只要她本人愿意,我就算胡来你也不会生气?」
父亲笑道:「当然不会,这方面我已经想的很开,趁着咱们还有能力,做个
快快乐乐的人才是最要紧的,尘世间那套陈规烂俗不会束缚咱们父子的所作所为。」
我听了大为佩服,换做我的话,可能做不到,不过要是让楚薇和父亲苟合,
楚薇那么高傲的人,却当着我的面和公公搞在一起……刚想到这里,我下面硬的
更厉害了,差点当场出丑,看来我跟父亲一样都有绿帽癖啊,怎么以前没发现啊
,一瞬间我有种白活了的感觉。
当晚我们畅谈到五更天,直到母亲和楚薇过来催了好几次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一回到楚薇房里,我就搂着她求欢,这些日子我们已经很少做,其实她也憋了
好久,她拍拍自己的肚子没好气地道:「别没正经的,没看我肚子这么大,万一
伤到孩子怎么办?」
我嘻嘻笑道:「你又不是第一次怀孕,难道还不知道五个月大的时候可以房
事吗?你放心,只要我温柔一点,就没事的。」
说毕一把扯下她的亵裤,用手一摸下面,只觉湿淋淋的一片,不由得笑道:
「还嘴硬,原来已经湿成这个样子。」
楚薇羞红了脸,呸了一声,卷缩到被子里,用褥子盖住头。
我钻了进去,也不做任何前戏,脱下裤子,将肉棒露了出来,将她往身下一
拉,然后将枕头垫在她身下,接着扛起双腿,将肉棒缓缓挺入,一边抽插一边抚
摸她的大肚皮,只觉得她乳房更大,乳晕更浓,连肚脐也被撑的扁扁的,身上总
有一股子奶香味儿。
孕妇似乎比一般人更加敏感,没做多少下,都就哆嗦着小喷了一会,贱贱地
,我抽插速度开始快了起来,幅度却还是很小,不知何时,眼前的楚薇渐渐变成
母亲的模样,鸡巴瞬间变粗变硬了许多,害得她不停地叫轻点,我这才惊觉过来
,只怕伤了孩子,也就不再苦苦忍耐,大吼一声,将积蓄了许久的精液全部排出
,这才歪过身子倒在一旁,两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大口喘气,这是这段时间
里我做的最爽的一次,等到休息够了,我这才去找来帕子,给各自的身体擦拭干
净。
楚薇喘息道:「你和公公有什么事要说,聊到现在才回来,半夜三更的又拉
着人家做这种事。」
开玩笑,这种事怎么可能告诉她,我笑道:「没什么,父亲要出征,自然有
许多事要交代。」
一觉睡到大天亮,起来的时候发现父亲已经在院子里披挂整齐,看样子马上
要出发。
我和全家人一直送他到通州的码头,这才依依不舍地分离。
回来之后,母亲对我道:「本想趁着他在的时候给你和蔡瑶、沉雨把婚事办
了,可是现在他又跑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现在没人管你了,别学着那些
浪荡子弟到处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在家里好好呆着,你姑妈九月就会来京
城,到时候我叫她给你寻个差事,让你有个事情做。」
正说着,有人道:「禀王妃,外面来了钦差,有圣旨要宣。」
众人不知是祸是福,吓得脸色都变了,连忙请钦差在外间请茶,楚薇等人无
品无级,也就回避在内室,母亲则按王妃品级大妆,我则按世子身份穿上父亲留
下的团龙朝服,二人匆匆打扮完毕,这才来到香桉前跪拜于地。
那钦差显然是宫里的宦官,穿着雪浪蟒袍,级别倒也不低,见我们准备妥当
了,这才从茶室里走了出来,宣旨道:「上谕,朕闻
查克礼图亲王世子博尔济吉
特。羽,克承谨守,仁厚敦敏,天资卓绝,英武勇毅,着即赐一等御前侍卫赏穿
戴黄马褂花翎,钦此。」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见到圣旨,心中还真有些紧张,生怕莫名其妙就被皇帝抓
去砍了头,如今听到不但不是祸,还是加官进爵,终于松了口气,待那宦官宣旨
完毕后,一边磕头一边山呼万岁,礼毕,连忙扶着母亲起来,母亲喜气洋洋地接
过圣旨、金册、朝珠、袍冠、腰牌等物,恭恭敬敬地摆在香桉上供奉着,又请宦
官留茶。
那宣旨宦官笑道:「恭喜王妃、世子,奴才还有其他要事,就不耽搁了,请
回里边去吧。」
母亲命人送来一盘银子道:「一点碎银子,请公公喝茶。」
那宣旨宦官推辞了一番,这才从盘子里捡了几个银锭子塞入怀中,于是欢欢
喜喜地去了。
躲在内室的众人见钦差走了,一涌而出,有的问:「一等御前侍卫是个什么
官?」
有的问:「这到底是兵还是官,有几品,威不威风?」
一时全家上下喜气洋洋,恭贺之声络绎不绝,母亲喜欢之余又对我说了不少
劝勉的话,又吩咐人置办了酒席,庆祝升官。
晚饭时候,王府侍卫、下人在外边院子里摆了二十来桌,除此之外每人还有
许多银两赏赐,里面则是母亲和我的妻子们坐了满满一桌人。
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大家喜笑颜开,唯独我此时心里却高兴不起来,本来
我想着当个浪荡闲散人员混日子,谁知这么快就有了差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父亲
的安排,况且侍卫这种差事就像看门狗,无聊无趣,纵然能接近皇帝,也没什么
意思,可惜圣旨就是圣旨,只能接受,无法反抗。
当晚散席之后,母亲令我单独留了下来,我此时也喝了许多酒,倒不是因为
开心,而是有点郁闷,显然母亲看出我心不在焉,要借此开导我。
她说道:「方才我问了一下,这道圣旨显然是从盛京发过来的,看来不是多
尔衮的意思,皇帝才五六岁,根本不会理政,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圣旨是我那
好姐姐代笔的,没想到你这个姑妈倒是挺重视你,一来就送了个这么个好差事。」
我摇头道:「什么好差事,不过看门狗,要这样,还不如给我个知县当当,
毕竟县太爷在地方上山高皇帝远,有权有势就是个土皇帝。」
母亲点了一下我的额头道:「傻孩子,真是什么都不懂,看来以后我得多教
教你,县官算什么,我们王府的奴才去外放县官还差不多,你是亲王世子,岂能
干那种小官,说出去你父王都没面子,这一等御前侍卫说起来不过是侍卫,可是
赏穿黄马褂和花翎可是在清国有无上荣耀,一般官员都没有这个待遇,最重要的
是,你能接近皇帝,如果和圣上相处好了,将来或者外放督抚或者侍郎尚书也是
件容易的事。」
【绿帽武林之淫乱后宫】(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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