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368-369)

    2019年12月5日

    第三百六十八章·零落成泥

    一间置典雅的卧室茵席帘帏一应俱全圆镜妆台上一对红烛映得屋内亮同白昼雪里梅一身吉服苍白的娇靥上无半分喜气无力靠坐在床头不时发出几声轻叹。

    院外的嘈杂声打断了雪里梅的凝思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响起“你们都回去喝酒吧里面的事用不着你们帮忙了。

    ”

    “大人脚下留神。

    ”

    “没事爷清醒着呢不……不信爷……上房给……你看看。

    ”

    “二爷改日再露身手吧里面还有佳人等着您再续前缘呢。

    ”

    “说……说得对七儿你这次功劳不小爷回头好好赏你现在走都走!”

    撵走了钱宁和丁七的丁寿跌跌撞撞走近守在门前的坠儿立即迎了过来“丁大人您喝多了奴婢扶您到前厅歇歇给您端碗醒酒汤来。

    ”

    “谁说我醉了?”丁寿不乐大着舌头道:“爷还没入洞房呢歇什么歇!”

    说完丁寿伸手便要推门坠儿急忙挡在前面媚笑道:“大人您这样哪还入得了洞房啊奴婢搀您去别处安歇……”

    “小丫头如今知道献媚讨爷的好了放心待你再长几岁爷饶不得你。

    ”丁寿掐了掐坠儿娇嫩的小脸蛋随即将人搡开推门而入。

    雪里梅由床上惊坐而起一双星眸惊恐盯着他。

    “这房间还是按你在宜春院里的样子置可还满意?”丁寿嘻嘻笑道。

    “多谢大人费了这般心思。

    ”雪里梅强稳心神施了一礼。

    “为自己的女人花点心思算什么”丁寿摆摆手对着嘴咕噜咕噜灌了半壶凉茶“过去的事不提了只要你今后安心做丁某的女人爷亏待不了你。

    ”

    “时候不早你我也早些歇息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呀!”

    “且慢。

    ”雪里梅提防后退一步“妾身既自愿前来自是诚心愿与大人偕百年之好只是有三件事先需大人依从。

    ”

    “丁某对女人素来大方莫说三件三十件三百件又能如何。

    ”借着醉意二爷如今也有几分兴致看这小娘们能玩出什么花活。

    “第一件事坠儿与我情同姐妹大人既已得了妾身不可再糟蹋了她的身子将来为她选个好婆家。

    ”

    丁寿向门外张望了一下“爷这倒是没什么只怕这小丫头灰心丧气要知如丁某这般人物世间可是独一无二。

    ”

    面对二爷的自吹自擂雪里梅丹唇微撇不屑哼了一声“大人可是不依?”

    “为什么不依?”丁寿点头承诺开玩笑丢了西瓜拣芝麻的糊涂事二爷可不干。

    “第二件事……”雪里梅长吸一口气定定心神尽量淡漠道:“此番杨公子乃应我所托并非有心冒犯请大人既往不咎。

    ”

    “杨用修的脾气我比你清楚真要迁怒他死了八遍都不止”丁寿嗤笑“爷只想知晓你二人今后又如何自处?”

    “妾身与杨公子发乎情止乎礼绝无越轨之行”纤纤十指纠结着袍袖犹豫再三雪里梅粉颈羞红低声道:“大人如是不信亲身验过便知。

    ”

    丁寿朗声大笑“好便也依你。

    ”

    前两件事都已依从雪里梅心中巨石落“妾身谢过大人这第三件便是求大人对杨氏一门网开一面……”

    “等等如你登门所说杨介夫毒打亲子杨正夫迫你归来何以还要为这一家牵肠挂肚念念不忘?”

    “正夫先生为势所迫杨大人父子连心被逼责罚公子也是无奈之举这一家都是善人君子求大人不要苦苦相逼。

    ”雪里梅正色道。

    “苦苦相逼?为势所迫?呵呵哈哈……”丁寿先是冷笑随即放声大笑笑得腰也直不起来。

    见丁寿突然失态雪里梅也心中奇怪他连杨慎与坠儿两个元凶主犯都可不论又怎会执着被无妄牵连的杨家兄弟“大人可是都依了?”

    “我依你个大头鬼!”

    笑声骤止丁寿身形一闪在雪里梅惊呼声中整个娇躯已被扑倒在雕花大床内。

    骑在佳人腰际丁寿大力撕扯雪里梅身上吉服突遭异变雪里梅一时也忘做反抗大睁美目惊惧看着男人暴行。

    “那边兄友弟恭父子情深;你这厢舍身饲虎有情有义天底下便只有二爷一个恶人仗势欺人欺凌寡女好二爷便恶给你们看!”

    扯掉衣裙剥去小衣一具轻盈玉体毫无遮掩暴露在丁寿眼前全身轻若无骨在烛光映照下柔嫩肌肤泛着如玉般的微微光泽一双玉腿修长笔直晶莹剔透连着纤细柔韧的腰肢未可增减一分堆玉软香未及一握两点嫣红点缀香峰诱人品咂小巧锁骨平直勾连圆润香肩秀颈细长……

    嗯——玉面之上珠泪垂挂雪里梅认命般紧闭双眼细碎贝齿将下唇几乎噙出血来。

    “败兴!”

    丁寿顿时兴致全消翻身下对着帐内娇躯头也不回说道:“二爷府上不养闲人既觉得收房委屈了你便去做使唤丫头吧。

    ”

    “咣当”门响二爷甩袖而去。

    扯过破碎衣裙遮盖身体免遭狼吻的雪里梅泪痕犹在娇容满是惊愕不解。

    ***

    还是坏得不够彻底啊!丁寿望月兴叹人这一辈子要么就日行一善彻头彻尾做个好人再不然就狼心狗肺把干坏事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随便如二爷这般好人注定是做不得了铁心作恶又不了这个狠心最终苦得还是自己。

    “苦了你啦!”低首看看高高支起的帐篷丁寿无奈摇头信步而行。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

    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

    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

    高晓怜慵懒靠在乌木醉翁躺椅上吟罢一首《点绛唇》掩卷幽幽一叹。

    “小蹄子含羞倚门偷看哪家的少年郎?”丁寿进屋打趣道。

    不速之客突至又被窥破心事高晓怜羞红满面扭身用书遮脸。

    丁寿涎着脸凑了过来挨着身子挤到一起“扔了这些酸书和爷说说想偷看谁?”

    感受到裙下一团火烫顶着自己丰盈臀峰高晓怜扭动娇躯羞嗔道:“这么大个宅子值得偷看的还不就一个可惜人家只记新人笑哪顾旧人哭。

    ”

    一阵厮磨更教丁寿火起大手探入裙底隔着轻薄衣料挑弄那处凹陷在她耳边吹着热气道:“可是吃醋了?”

    “没名没分的一个丫鬟妾身哪敢放肆谁教咱进教坊的日子短没学会那狐媚子的手段呢。

    ”谷口处那灵活的手指跳动让高晓怜更加不安扭动更剧。

    “独占一个院子身边也有听你使唤的丫头若还觉委屈将那新进门的雪里梅两个也交你分派如何?”大手滑入衣襟在光洁白嫩的肌肤上一阵游走攥紧一团温软坚挺把玩不停。

    鼻尖发出一阵颤抖的低吟高晓怜喘息道:“才进门一晚爷还没疼上几回呢可舍得下?”

    “爷一指头都没碰她又什么舍不得的。

    ”将靛青刺绣的镶边细褶裙卷到腰际一把扯掉白绫底裤火热玉杵跃跃欲试。

    “爷没动她!?”高晓怜鼻子一皱“妾身却不信几时猫儿不吃腥……噢——”

    火热坚挺直抵花心将她戳得弓起了身子高晓怜银牙轻咬

    忍受着男人急速进出鲜嫩花瓣紧紧裹夹着粗巨阳物。

    “看来爷真是没消火怎么回子事?”迎接着一下下重击花心内淫水奔流一对藕臂向后把住高高椅背高晓怜忍不住急急摆动柳腰前后迎合。

    将两条粉腿分别挂在醉翁椅两边扶手上丁寿狠抽快入一边将今夜之事说了一遍。

    “不领会爷的善心当真不知好歹爷放心这俩妮子交给我……我……轻些爷……气不能撒在奴家身上……啊……穿了!”

    丁寿将身下温软娇躯紧紧压在躺椅上抽插更加猛烈直将高晓怜肏弄得红肉外翻娇喘吁吁丰润娇躯上香汗淋漓衣裙尽湿浑身虚脱得险些晕死过去才将一股浓浆全部注入了花宫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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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九章·老谋深算

    奉天门早朝。

    “臣李东阳奏本:《历代通鉴纂要》书成蒙圣恩赏臣等白金彩币臣等拜赐感激。

    前项书籍本院官生誊写后因查有失错并编纂等官各奉旨罚俸、致仕为民臣等具本认罪特蒙宥之窃思编纂誊录皆臣等统领今各官罪固当谴而臣等孤独受赏心实未安。

    ”

    “其为民监生张元澄等人原系吏礼二部奉旨考选誊写实录人选后因誊写纂要缺人乃借拨贴写罪在臣等各生员本有资格出身一旦通行革退艰难困苦情实可怜伏望圣恩赦其小过录其寸长将元澄等仍复监生退回原衙门各依本等资格应役听用及其余致仕为民誊录人员乞敕该部查出字样失错量为区别薄示惩戒少垂恩宥实天无弃物之仁也。

    ”

    这点破事折腾这么长时间朱厚照早就听乏了通政司前一日已将奏本递上内阁票拟司礼监批红用印已毕早朝不过走个过场小皇帝对这套程序腻歪得不行向旁边刘瑾点头示意刘瑾会意上前。

    “陛下有旨:张元澄等准复监生应役其余已之。

    ”

    “圣上宏恩天下泽被。

    ”群臣应和。

    再奏了几件早就拟定的题本颁发了几道旨意君明臣贤一通恭维正德二年的又一个早朝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结束。

    杨廷和才出了御门便被首辅李东阳唤住。

    “介夫”终于将那几个倒霉孩子摘洗干净李东阳心情大好捻须微笑道:“许久未见杨慎小友这娃儿如今忙些什么?”

    丁寿小儿把我给卖了杨廷和心中咯噔一下再细观李东阳笑容真诚不像有问罪之意舒缓心绪笑道:“大比之期将近犬子赶赴四川应试未能向阁老请辞还请恕罪。

    ”

    “无罪无罪是老夫一时糊涂忘了大事。

    ”李东阳连连摆手“令郎妙才此番秋闱必登解首届时老夫少不得还要讨杯酒喝。

    ”

    “借阁老吉言。

    ”杨廷和躬身道谢。

    客套一番后李东阳面容一肃道:“介夫你与司直外放南京的榜文已经贴出朝觐陛下后便速去上任吧京中山雨欲来词臣也不得幸远离中枢未必不是好事。

    ”

    “阁老金玉良言不才谢过。

    ”杨廷和执礼甚恭。

    “你我之间何须多礼唉只是今后文会又少了两人。

    ”李东阳面色戚戚唏嘘不已。

    杨廷和也真是闲不下来送走了长吁短叹的李东阳人还未到午门又被刘忠半路给截住了。

    “介夫愚兄有事与你相商。

    ”刘忠将杨廷和拉至僻静处开门见山。

    “司直兄但讲无妨。

    ”

    刘忠四下左右张望无人低声道:“你我迁官南京陛辞后可还要拜别刘瑾?”

    “为何要见他?”杨廷和诧异道。

    “这……”刘忠心中发虚“如今百官外放或还京朝毕后须赴刘瑾处请见你我转官留都也算升迁是否也该送份人情。

    ”

    “你我之官职乃朝廷所授非出刘瑾私人有何人情可讲况刘瑾所为倒行逆施今日一见天下士林必传我辈交瑾依附今后何颜面对天下!”

    杨廷和一番大义凛然将刘忠说得老脸火烧羞愧不已“介夫说的是愚兄……唉畏惧淫威险些铸成大错亏得贤弟当头棒喝使愚兄得保清名受我一拜!”

    杨廷和连忙扶住刘忠“司直兄言重逆瑾势大虚与委蛇也是人之常情我等也要晓得自保之道你我这便连夜打点行装明日陛辞后不再耽搁直接离京不与刘瑾照面便是想来他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

    刘忠连连点头“便依介夫所言老夫这便回去准备。

    ”

    瞧着刘忠健步如飞奔出午门杨廷和微微一笑“司直兄对不住了。

    ”

    ***

    色彩鲜艳的雨丝蜀锦铺挂在数个榉木雕螭衣架上绚丽多姿濯色江波。

    “家兄心念职事出京匆忙未得及时向公公道谢请辞嘱咐下官定要向您老赔情并呈上几匹家乡方物万望公公赏面哂纳。

    ”

    杨廷仪腰身也不敢直起亦步亦趋随在刘瑾身后陪他观赏一方方上好锦缎。

    “教杨先生费心了。

    ”

    刘瑾随口一句话让杨廷仪腰弯得更低谄谀笑道:“公公哪里话家兄常说起与公公东宫共事之时常向公公请益受教匪浅下官只恨缘浅未当其时。

    ”

    刘瑾桀桀怪笑“尊兄弟都是妙人啊可惜那刘先生眼中并无咱家。

    ”

    “些许迂腐之人公公不必在意。

    ”杨廷仪陪笑道。

    在罗汉榻上坐下刘瑾一手托腮随意道:“你们兄弟的心意咱家明了区区一个卿佐官怕也是委屈了令兄恰好南京的高铨老儿不识时务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了便烦劳尊兄挑起这副担子吧。

    ”

    “下官替兄长拜谢刘公。

    ”杨廷仪扑通跪倒一连三拜。

    “公公你想清楚了要将南京户部交给杨廷和?”

    后堂转出的丁寿冲着杨廷仪离去的方向重重呸了一口奴颜婢膝的模样连二爷都不齿其为人雪里梅那丫头竟然称颂这对兄弟是谦谦君子真个有眼无珠!

    面对丁寿质问的口吻刘瑾并未着恼指着衣架道:“这些蜀锦都是上等货色你看可有喜欢的?”

    “就这几匹破便饶上一个户部正堂您……这杨介夫的买卖未免太过划算!”丁寿还算清醒没将指责刘瑾老糊涂的话说出口。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杨家兄弟肯放下这个脸面咱家为何不能千金市骨给旁人做个榜样!”刘瑾笑道。

    “可做样子的人多了刘至大许季升焦阁老轮谁也轮不到他们杨家!”丁寿心中算是把仇结上了。

    “寿哥儿咱家让你每日躲在幕后听我处置公事可有说过一句让你挑咱家的不是?”刘瑾乜斜着眼冷冷道。

    “这……没有。

    ”丁寿讷讷退后老太监整日对他慈眉善目的险些让他忘了这位的酷烈手段。

    看丁

    寿唯唯诺诺的模样刘瑾叹了口气温言道:“交待你办的事怎样了?”

    “广东的锦衣卫回报熊绣老儿为官清廉家徒四壁寻不到什么错处。

    ”丁寿两手一摊道。

    熊绣是刘大夏亲信封疆两广手握重兵刘瑾自不放心至于丁寿就更别提了有大闹兵部那档子事更是巴不得给熊老儿寻小鞋穿谁知广东锦衣卫忙来忙去查了一通查出一个大清官来。

    “缇骑都是群酒囊饭袋你看看这个。

    ”刘瑾将一份奏报扔了过来。

    丁寿展开一看是赴广东查盘的户部主事庄襗的奏本奏称广东有司侵费官库钱粮数十万。

    “以熊绣老儿素来操守当不会有贪渎之事。

    ”丁寿迟疑道。

    “他不贪渎又如何皇明府库侵占巨万他懵然不知似此庸官清廉如水又有何用!”

    刘瑾切齿道:“尤为可恨者这等人却是百官称道民心咏叹他未取一文国帑也未增一钱为官一任只全他一人清名实乃国贼。

    ”

    “我这便命缇骑将熊老儿锁拿进京。

    ”二爷和他还有私怨呢对熊绣倒霉乐见其成。

    “熊绣清名远播若以渎职缉拿……”刘瑾摇首苦笑“皇明这样的官儿太多了让南京左都御史陈金接替两广总督一职至于熊绣么去南京都察院坐冷板凳吧。

    ”

    “这便算了?”丁寿纳闷这可不像刘瑾的为人。

    果然刘瑾又道:“司礼监差人同给事中会同盘勘各方职官必须交待之日查核明白方许离任凡有司粮未完钱不入库者纵是迁转也不得离任。

    ”

    “各省钱粮尽数输京以纾国用。

    ”刘瑾冷笑“既然方官管不好钱粮咱家替他们管。

    ”

    ***

    北镇抚司。

    一摞子公文狠狠摔在桌案上丁寿没好气跌坐在椅子上。

    这位爷今日脾气不顺钱宁与杨玉等人交换眼神打定主意今日不触霉头。

    他们不想找麻烦麻烦却来找他。

    “杨玉广东那边的千户是你的人吧?”

    “回卫帅正是。

    ”杨玉垂首道。

    “干的好差事!一群头蛇还不如一个外差大头巾查出的事多知道刘公公怎么说的么酒囊饭袋!本座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丁寿忘情拍着自己脸颊啪啪作响。

    “卑职办事不力请大人降罪。

    ”杨玉慌忙跪倒。

    该!掌着殿廷卫士还要在方千户所插一杠子手伸得太长被剁了吧钱宁看着同僚挨骂心中窃喜。

    “还有你堂堂北司理刑还不如叫花子消息灵通一个逃人都查不出来将来还能指望你们为陛下分忧!”

    丁寿起身探过桌案将钱宁唤到近前“可要本座将你安排到丐帮中去取取经?”

    “这……卑职悉听大人安排。

    ”钱宁心中犯难还是笑脸附和。

    “呸!不上进的东西你不要脸本官还要呢。

    ”

    训斥一通丁寿胸中闷气消解不少吐出口浊气道:“北边已经够丢人了南边别再出什么纰漏给申之传信盯紧了最近到南京赴任的几个老家伙揪出错来就先把人给抓咯出事我顶着。

    ”

    “遵命。

    ”钱、杨二人应声。

    “再问问他刺客的事怎么样了人家都杀上门了没个回应还真以为爷们好欺负。

    ”丁寿揉了揉脸奇怪自己半边脸颊怎么有些发烫呢。

    ***

    南京锦衣卫衙门。

    “牟斌命你缉拿凶徒已有多日为何还一无所获?”

    高坐堂上的魏国公府小公子徐天赐像模像样俯视下面站立的前任指挥使。

    “禀大人仅凭刺客幕后指使之人有卫帅府上图便要卑职捉拿嫌犯卑职无从下手。

    ”牟斌目视堂上沉声回道。

    “我大哥说了牟大人神通广大足智多谋惯常抽丝剥茧见微知著必能缉获元凶大哥他如此看重你却三番两次推诿可是不将我和我大哥放在眼中。

    ”徐公子打起官腔来倒也威风十足。

    “既然卫帅与大人看重便请予卑职便宜之权先通缉刺客宋中拷问口供查寻幕后指使之人。

    ”

    “我大哥说了宋中不过拿人钱财是一跑腿之人也不知什么详情不必为难。

    ”徐天赐摆弄着指甲连看也不看堂下牟斌。

    “如此就请大人将那张府宅图交于卑职查看或能从中寻出蛛丝马迹。

    ”牟斌道。

    “我大哥说了图涉及丁府置详情关及私密不宜示人。

    ”徐天赐捂嘴打个哈欠没精打采道:“还有何话说?”

    “一无物证二无人证只要卑职凭空捉拿人犯大人不觉强人所难么?”牟斌冷笑。

    “我大哥说你能拿到人犯那便是能拿到所以——不觉得。

    ”徐天赐戏谑道。

    “大明两京一十三省户口数千万何以断定主使人便在留都?”

    “我大哥说在那便在。

    ”

    “卑职无能为力请大人与卫帅另择高明。

    ”牟斌不卑不亢拱手一拜。

    “这由不得你自今日起十日缉凶不到杖责二十二十日无人归案杖责四十一月以后么……呵呵牟大人和这主使之人最好预先备下一口寿材。

    ”徐天赐半身拄在公案上笑语晏晏。

    ***

    牟斌书房。

    “爹今日应卯如何?”牟惜珠焦急问道。

    “徐天赐已然和老夫撕破脸面图穷匕见了。

    ”

    牟斌重重叹息将衙门之事说了一遍。

    “欺人太甚爹咱们进京告御状去凭您在太皇太后前的情分她老人家不会不管的。

    ”牟惜珠愤愤道。

    “告御状?告什么?告谁去?”牟斌诘问女儿。

    “徐天赐还有丁寿啊他们这样无事生非公报私仇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公报私仇不假无事生非却未必惜珠你这性子再不改改我们一家早晚要全搭进去。

    ”牟斌无奈喟叹。

    “爹我……有女儿什么事?”牟惜珠讷讷道。

    “丁寿并非莽汉这样贻人口实过分逼迫无非就是等着老夫自投罗网你那张图是手绘的吧?”

    “爹你怎么知道?”自觉失言的牟惜珠急忙掩住了嘴巴可惜为时已晚。

    “你的脾性我又岂能不知。

    ”牟斌苦笑“丁寿小儿怕是早就猜出来了捏着你的亲笔图秘不示人就是等着关键时刻致命一击。

    ”

    “都是那宋中徒有虚名失手也就罢了嘴还不严真真该死。

    ”牟惜珠恨得牙根痒痒。

    “好了事到如今你还诿过他人怎不想想事由己起无端去招惹丁寿作甚?”牟斌斥责道。

    牟惜珠眼眶发红“那丁寿夺了爹的官位前程又占了女儿宅邸在南京还让其党羽处处凌迫女儿咽不下这口气!”

    “呵呵咽不下气?如今徐天赐却要让老夫咽气了。

    ”牟斌冷笑。

    “爹爹勿扰女儿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去锦衣卫领罪今后不能侍奉膝前恕女儿不孝之罪。

    ”牟惜珠拜倒在嘤嘤垂泪。

    “快起来。

    ”看着女儿哀婉欲绝牟斌心中不忍扶起女儿道:“区区小事何论生死你爹虽大权旁落可也未到任人宰割的步。

    ”

    “想动老夫的女儿做梦!”

    注:

    1、《历代通鉴纂要》一事受罚的有二十多人史书称由

    此可见刘瑾专横实际上《明实录》里记载正德二年当年就大部赦免了老刘冤啊。

    再说说这书的结局清朝的时候既没列入《四库全书》也没进入《四库全书总目》理由是说乾隆皇帝觉得这书‘褒贬失宜纪载芜漏不足以备乙览’不过这书也没被全毁口嫌体正直的乾隆爷专门让翰林院抄了一份袖珍本自己没事拿着看现存于北京国家图书馆善本室另外还有一套精装版保存在故宫博物院图书馆两套书都有题字狂魔的印戳至于大清的文臣们为什么睁眼说胡话的原因也是这位十全老人被大清奉为治史圭臬的万世之书《御批历代通鉴辑览》编书日期都不可考里面大量的因袭抄录了《通鉴纂要》这也无所谓毕竟开始谁也没在意这本书最终使得这书身价倍增的缘由还是‘御批’两字题字狂魔标记太多了搞得奴才们都不好意思不把这书当回事可要是《四库全书》同时收录了明代的这套史书两相对照你要说前明的是抄大清的估计也没人信索性就把这书抹掉皇帝留着自己看就得了这点上也只能佩服大清文人的治学理念:一切为主子着想。

    2、(刘)忠谓(杨)廷和曰:“此行须别瑾否?”廷和曰:“瑾所为如此不可再见之人知必以我辈交瑾矣。

    ”忠深然之。

    廷和乃以蜀锦辞瑾瑾曰:“刘先生不足我耶?”遂厚廷和而疏忠。

    (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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