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想要而已,她这么强调。
既然不是食物,那么就还有娱乐的余地。
格里迪特早已迫不及待了。
他可一直在等待着她,等待着他梦中的公主。
他的手颤巍巍地触碰到维安卡的面颊,他想揉一揉,捏一捏,他感觉到一阵雪一样的冰凉。
女孩的脸非常柔软光滑,细嫩得如同一块豆腐。
他不得不用轻柔的动作而不使其变形。
他用食指拨开女孩有些凌乱的发丝,看见女孩的前额和翘鼻上存在细微刮擦的痕迹。
王子不禁觉得心疼,那是美玉上的瑕疵。
他将盛着女孩头颅的瓷盘托起,举得略高于自己,如同欣赏一块玉石般贪婪地细细品味起来。
维安卡的脸蛋很白,白得如窗外飞雪。
她的生命也如飞雪一般易逝。
她的双颊仍然那样柔滑,却要比平时更加白皙。
那吹弹可破的水灵肌肤在微光中反射出亮斑,凝结着自己优秀而高贵的美丽。
尚有生命时,她还从末于人前丢下过自己淡然和冷漠的一面。
但此刻,那对漂亮的柳叶眉已全然放松,女孩的眼皮轻轻搭着,这又让双眼带着些许欲睁末睁的感觉,那长长的睫毛正闪烁着最后一点残光。
她薄薄两片嘴唇,原本的樱粉几乎褪尽,它们微微分离,洁白的牙齿若隐若现。
维安卡并不像在熟睡。
她的神态像哭泣前的呻吟。
仿佛下一个瞬间,少女就要低声抽泣起来,哭诉自己的痛苦。
她那娇柔的面容一旦与死亡联系在一起,便不能不惹人倍感怜惜。
但那又更像是陶醉在梦幻中一样。
她死后,不必作为公主而肩负着压力,她已经完全释然了。
她仿佛迷离于一个纯粹完美的梦境,那是一种因为快感而呼之欲出的感觉。
少女虽然失去了生命,却仍旧坚持着生前的一种高贵矜持,她的樱桃小嘴没有张开过大,不像一个高潮的荡妇那样正在淫叫——虽然她的松弛的眉梢似乎想努力表现这一点。
已经没有人知道女孩死去时是因为什么而呈现这样的表情,甚至包括她自己。
但无论如何,女孩现在的的神态都仿如被人摘下的一朵鼓胀的花苞,粉嫩欲滴,却永远定格在将要盛放前的一瞬。
王子从来没见过维安卡生前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这不同于往日那种冷艳,而是一种更加楚楚可怜,更加诱人的美丽。
他不由得看呆了,不自觉间又咽了口唾沫。
一旁的辛西娅酸意更浓,她愤愤地坐到了床的另一侧。
格里迪特在维安卡还是公主时,便对她一见倾心。
她的淡然和冰山般的优雅气息深深吸引了这个公爵家的儿子。
那时他刚刚二十一岁。
而十七岁的维安卡公主,头发才刚遮住下巴。
淡淡的浅黄色微微卷起,她的头上戴着一朵蓝色的牡丹。
她化了妆,这愈发使她显得迷人。
那艳红的双唇让无数男人流连忘返。
她深邃的蓝眼睛水晶般澄澈明亮,可神情却总一成不变。
她高贵却不傲慢,她并非不会笑。
但印象中,那精致的容颜又一直如同画像一样标准,而留在美丽容貌上的仅仅只有淡漠。
她永远是集会的中心人物,却隐隐散发着令人敬而远之的气息。
那一日,她与大厅中的格里迪特仅仅对视了一次,然而一次的相遇已经足够,足够让这她烙在他的心头。
在维安卡被囚禁的那段时间,格里迪特几乎天天都来看她。
他是公爵之子,刚刚代替她成为了国家二号人物,他有这个权力。
他会带着一些礼物和食物,尽管每一次维安卡都会立刻站起,向王子殿下鞠躬回礼,却从来没有收下东西,也从没有答应过他婚约一事。
那时,维安卡的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
格里迪特觉得那种笑容,配上她的淡妆也非常好看。
但他又很不开心,因为被数次拒绝而有些恼火。
他既开心又不开心。
维安卡已经不会再露出那样的微笑了。
格里迪特看着美人的头颅,他想到这样漂亮的少女已经只是残尸一具,眼前又浮现出过去的往事,他不觉有些悲哀。
如果维安卡当时答应的话,她现在就可以穿着雪白的婚纱,自然地回到这里,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做她喜欢做的事,甚至是和夫君一起共度良宵。
只可惜残酷的世界没有假设的余地,她终于凋谢在一个白雪纷飞的日子,她只有被残忍地割裂开脖子后,才有资格被人秘密运回这里。
他取下这颗头,将它放在腿上,他搂着少女的后颈,伸手抽出维安卡金发上的银簪,轻轻替她放下了她的长发。
蓬松的头发带着微微的蜷曲,这是王子熟悉的,也是公主习惯的简单发型,过去的记忆如火一般刺痛着他的心。
格里迪特忧伤地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用手指帮她梳理得整齐一些。
维安卡的脑袋静静地斜躺在男人的腿上,她的长发遮住了自己的致命伤口。
从这里俯视,她似乎又像个伏案熟睡着,正因梦呓而张开嘴的少女。
她的神态,从这个角度看便显得安然许多。
窗帘拦住了亮眼的白色,只投下昏暗的黄光。
断头台也好,死亡也好,痛苦也好。
这些都已经抛之脑后。
就连时间也仿佛静止,唯有朦胧和静默笼罩着一切。
少女的半张脸沉浸于黑暗,她微闭的双眼和放松的眉毛,都在低声诉说着安详。
如果维安卡真的这样安详就好了。
格里迪特叹了口气,他决心走出过去。
于是又再一次怜爱地捧起这颗小巧精美的头颅。
他的心态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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