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六卷 荒人痴剑 42

    第卌二折·浃欢何缔·永夕飞霪

    2019年12月7日

    他该要在意的关于这件事。

    鹿希色年轻貌美刻苦锻链的身子十分壮健活力充沛正是生养的好时节;就这么稀里呼噜射在蜜膣深处万一珠胎暗结冰无叶定会悄悄送她下山待诞下子嗣再胁迫风云峡与之联手图谋大位。

    冰无叶的两名<img src="/toimg/data/di.png" />传梅檀色、方栴色俱亡又于通天壁惨变中重创众天女虽不离不弃离毁门绝传也只差半步注定如绝蜃岭、鳌跃门般走向衰亡最终消失在历史洪流中。

    换了应风色就会这么做此举非关野心而是求存。

    鹿希色的武功在无垢天女中尚不知是什么段位虽不如己但打高轩色、薛胜色仍是绰绰有余。

    要像她这样的在幽明峪里有个十几二十名冰无叶手上肯定不缺武力真要放对除飞雨峰敢说有必胜的把握惊震谷、拏空坪未必讨得了好遑论夏阳渊。

    其所欠者不过是枚能押入场中、合理竞逐大位的棋子是会对幽明峪之主俯首贴耳的傀儡。

    有比妻儿握在手里的风云峡麒麟儿更好的么?

    但趴在女郎起伏剧烈的汗湿乳间应风色竟连一丝害怕担忧也无只觉心满意足又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妻儿”二字掠过心版鹿希色挺着隆起的肚子怀着他的骨肉却依旧明艳不可方物的模样鲜活浮现消软大半的肉棒急遽勃挺。

    女郎揪着锦被呜咽轻哼充分感受到男儿的生猛色欲也不知是谁起的头两人深吻着交缠起来再度陷入风狂雨骤之中。

    有一瞬间应风色以为自己放下了风云峡放下指剑奇宫、陶夷应氏放下念兹在兹的真龙玉座……若能夜夜占有女郎窈窕艳丽的迷人胴体这些他全都可以不要与她养儿育女、赋闲山林也不坏。

    如果她愿意的话。

    这是无梦的一夜。

    既已身在梦中哪还需要再作梦?

    应风色是被轻细的碰撞声惊醒的睁眼见外头天已大亮但因门牖帘幔并未打开室内仍是一片幽微。

    淫蜜、汗水、精浆或还有一丝极淡薄的血腥气混着鹿希色的发香与肌肤香泽令房里浮挹着鲜烈刺鼻的气味。

    应风色并不觉难闻胯下反而昂扬已极一把撑起覆在身上的薄薄锦被;挨着他趴睡的赤裸女郎咕哝一声拥被侧转身去露出白皙的翘臀还有浑圆笔直的美腿。

    从应风色的角度望去鹿希色伸出锦被的脚跟雪腻浑圆依昨晚握在手里的印象她的脚掌绵软细滑没有丝毫粗皮硬茧不知是怎生保养的料想脚跟也不例外;与膝弯同样雪肤中透出一股酥嫩橘红令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又或轻轻舔舐品尝。

    煨热的埝褥将她身上的幽香和房内的淫靡气味蒸得融融泄泄益发诱人。

    看女郎浓发紊乱美背上压出被褶的绯红印子兀自贪睡浓烈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真实到有一点点不太真实的迷离梦幻之感。

    青年至此始信昨晚的缱绻不是场荒诞迷离的幻梦。

    光是数得出的他便射了五、六次之多还不算交缠间精关不经意一驰尿了般漏在她使劲绞拧的媚艳娇躯里更别提那张厉害的小嘴儿——应风色认为口活不会增加女郎的快感鹿希色只是爱看他禁受不住狼狈射出的样子而已。

    见女郎好梦正酣浑不设防、恣意伸展的修长肢体难绘难描雪肌莹白起伏有致的肌束线条透着一股无心之媚跟连隔屏而卧都要悉心打扮的荷月二婢截然不同。

    他爱煞了鹿希色的野性难驯几乎想在她耸起的裸臀上痛扇一记然后抓起来狠狠肏上大半个时辰教她明白晨起的男人是多么的危险然而投在门棂之上的人影抑住了勃发的欲念猛将青年从绮想中拉回。

    ——福伯!

    他翻身掠下锦榻腰背四肢却无处不酸屁股大腿更是疼痛难当总算深刻体会纵欲戕害武人之甚差点失足撞上门扇勉强赶在福伯附眼前推开一小道门缝低头俯视冷冷开口。

    “早膳放着就好我一会儿再吃。

    ”

    老人一惊但狐疑永远是驱散惶惑的良药因意图窥看而有些心虚的皱脸倏又恢复宁定捧过食盒。

    “回公子爷的话这会儿该用午膳了。

    老奴见公子爷未用早饭放心不下才大胆来唤不是有意打扰望公子爷见谅。

    ”

    应风色微睇檐外果然日正当中廊间檐柱旁置了只髹漆食盒、一只汤罐还有一大壶杜仲五味茶;贮盛清水的木盆中飘着些许新鲜桃瓣盆边整整齐齐叠着两条雪白棉巾压着的一只小巧青瓷碟里搁着雪花糕似的圆饼胰皂。

    从诸物摆置的位置来判断福伯无须走上阶台便能于廊间陈设妥适可以相信晨间来时并未窥伺——以其时天光未禀烛入得房内怕也瞧不见什么。

    若要接过食盒门缝就得再开大些应风色可不想让老人瞧见自己赤身露体的样子从容点头道:“搁着罢送晚膳时一并收拾便了。

    记得悬起典客钟我身子已复须尽快将功体修补回来这几日谁也不许打扰。

    晚饭记得多准备些以补练功耗损。

    ”福伯唱喏而去。

    院门外有座木匦装着一只瓜实大小的铜钟挂上钟就是闭起院门、谢绝侵扰的意思须先叩钟请示应准始入可免仆役窥探内室。

    应风色一直等到福伯走远才披上外袍将木盆食盒等一一搬入上了门栓回见鹿希色坐起正拧着棉巾轻拭腿心嘴里叼了块彤艳艳的红麴酱肉片与男儿四目一对柳眉倒竖:“转过去!”又骂又嚼含混不清但飞过来的漆盒盖子半点也不含糊应风色听风辨位反手抄住搁在桌顶。

    “喂这件漆器很贵的别乱扔行不?”

    “行你老老实实坐着眼睛别乱瞟我便留它个全尸。

    ”窸窸窣窣一阵听得应风色心猿意马女郎忽“啧”的一声未睡醒似的微哑嗓音透着烦躁:“怎擦不干净……烦死了都是你!”窸窣声一路迤逦下床往后进行去不忘撂一句:

    “敢来偷看你就死定了。

    ”赤裸裸的裹胁也还罢了这五大三粗的豪迈语气足以粉碎诸脉弟子对于无垢天女的美好幻想。

    应风色揉着鼻子忍笑不知为何只觉她这样可爱得要命越想越不对:“该不会被绵羊头迷昏太多次伤了脑子?”

    此毕竟是风云峡的正主所居后院不但有甘洌的水井也有能烧水的浴房、贮存炭薪的柴房连灶房家生也都一应俱全应风色不知她找不找得到扬声道:“知道上哪儿洗么?”哐啷一声的碎瓷脆响权作应答这意思他就懂了。

    食盒上层空了老大一处差不多就是瓷盘大小还留着浓浓的红糟、鲜螺与猪肉油脂的香气敢情她不止裹走薄被还顺手带了小食。

    “淡糟香螺片”这道南方名菜在风云峡的厨子老高手里一贯是与猪腿肉同炒过油的笋片、花菇被融入甘甜猪脂的红糟浓酱一煨起锅前再拌进汆好的鲜螺片油亮喷香能教人扒上几大碗白饭是应风色最钟爱的菜肴之一。

    约莫是福伯担心他连吃几日粥汤食欲不振才让老高于午膳炮制。

    真不知该称赞她有眼光还是怎的应风色有些哭笑不得总不好赤裸身体坐等佳人返屋但就这么穿上衣服又有些不甘心——

    起床的鹿希色尽管秀发蓬乱睡眼惺忪那身凹凸有致的曲线半遮半掩下仍扎扎实实勾起了青年的欲火不趁她梳洗后就正法以振夫纲委实说不过去。

    挣扎片刻只拣散落的中单穿妥要作案也方便除去完全就是衣冠禽兽的配置。

    余光瞥见女郎内外衣裳顺手拾起搁上一旁的圆墩——扣住羽衣谅是仙女也飞不去!

    还不乖乖委身于人间樵子养儿育女?

    “你这脸怎能笑得这般淫贱?”不知何时鹿希色已坐在对桌身上仍围着薄薄的锦被湿漉漉的浓发在胸前握成一束兀自滴着水珠单手撑着下巴好奇打量他。

    应风色骤尔回神吓得往后一挣揪着手边的襦裙诃子跌下圆墩屁股狼狈着。

    鹿希色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自己的衣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扬起的嘴角和微眯的杏核眼儿如利箭般射穿他的心。

    “乖……乖听话便把衣裳还给你。

    ”眼见事迹败露顾不了还坐在上应风色赶紧发难以免气势一溃千里再起不能。

    “上床去!不许裹被子。

    要不我一把撕成碎花你啥都别想穿上身!”

    “这是坐在上的人说的话么?”鹿希色冷笑着变戏法似的从锦被底下摸出一本手抄簿册正是应风色誊录的那部《风雷一炁》。

    “光顾着拾衣裳没见丢了更紧要的物事?啧这可不行呀。

    ”

    应风色面上一臊切齿狠笑:“爱撕玩儿便送你呗。

    就不知你的衣裳——”话没说说鹿希色目光飘开轻道:“你确定正本还在么?”应风色闻言本能瞟了橱柜一眼忽叫不妙:“……中计!”

    女郎如箭离弦扑向柜子但论武功应风色终究高她一筹何况鹿希色身形甫动突然微一踉跄几乎失足。

    应风色及时截住拦腰抱起往床里一扔扑上去压制;鹿希色裹胸的锦被松开来高耸的傲人雪峰剧烈起伏两人贴面交卧声息相闻男儿胯下之物隔着棉裤抵入一团烘热湿暖的至柔处如鱼嘴开歙的两片娇脂噙住敏感的尖端轻舐慢吮妙不可言。

    “乖乖让我干!”开口才发现嗓音嘶哑干涩宛若兽咆。

    他不想对她用强。

    他要她婉转承欢和他一样需索渴求尽情取乐他要她欢喜迎入他、榨取他……就像昨晚一样。

    后头的话语不知为何霸气尽失便是自己听来也似求肯一般。

    “让……让我干干完……便还你衣裳。

    我绝不食言……好不好?”

    异样的冷锐抵住脖颈微微一痛他感觉利刃划破肌肤只能随着锋刃慢慢昂起以免入肉更深。

    “你捡拾衣裳时有瞧见我的蹀躞带么?”女郎娇慵的喉音透出惊喜就差没鼓掌欢叫起来。

    “啊找到啦原来在我自己手里还好没弄丢。

    外边太危险了人面兽心的畜生满街都是没点防身的器械可不行。

    ”

    应风色垂落双肩忽有天旋转之感扶着拨步床的镂花槅扇缓缓倚坐心下有些茫然。

    确实是他色欲熏心一时大意以致步步失着但应风色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我们……怎么就走成了这样?他无限眷恋着昨晚那个既热情奔放、又温柔可人的女子他根本不想面对她的讥诮鄙夷遑论以兵相向的提防与敌意。

    (为什么……我为什么不先同她好好道歉好好说话呢?为什么要对她以力相胁讲出那样不堪入耳的话语?)

    “我让你干但咱们得先吃饭。

    ”鹿希色定定望着他虽仍是一派似笑非笑的老样子但应风色能清楚分辨她不是在开玩笑。

    “今日得多做几回确保无虞。

    我今晚是无论如何得回去真要不行明儿再想法子来让你干个够。

    ”

    从她小嘴里吐出“干”这个粗鄙不堪的淫秽字眼感觉同“吃饭”也没什么两样远不如应风色想像中香艳刺激催情助兴也可能跟她就事论事的平实口吻有关。

    应风色的脑筋很快便恢复运转。

    “……与我练功走火入魔有关?”

    “我怕你死了同盟一拍两散那可是血本无归。

    ”女郎似笑非笑。

    “毕竟初次降界便能赢取四千两百点的奖励、直接晋升万劫级的九渊使者不多见失之交臂未免可惜。

    自有‘幽穷降界’以来你知道你这个成绩在历代使者之中能排到第五么?五千年来也就四个人在这事上强过了你。

    ”

    应风色一听便来了精神哼笑:“就怕他们积攒的点数未必能强过我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也。

    ”见鹿希色“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讷讷道:“有什么好笑的?本就是如此。

    小时候胖不是胖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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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笑话你。

    ”不知是错觉否鹿希色的小脸蛋儿红扑扑的比搽胭脂还要娇艳眼波盈盈估计是担心男儿会错意敛起笑容加重口气点头附和:“是这个理。

    总之摆桌子去咱们先用饭我还没原谅你。

    ”

    应风色诈作失神强占了她的身子也没敢想她轻易作罢老实将食盒里的菜肴摆满桌所幸俩漆盒中各有一副餐具得免同筷而食的尴尬。

    鹿希色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黑缎底缀红襟、肩袖绣满螭纹的交领大袖衫披上似还嗤笑着咕哝“你居然有龙袍”腰间系了自己的湖蓝丝绦配色形制已够不伦不类敞开的襟里依稀见得浑圆娇挺雪白眩目两人对桌而食应风色须得极力抑制不致令一双贼眼转出眼眶;至于全程佝着身子吃饭以免裤裆顶超桌面那也不必多说。

    交媾了大半夜体力耗竭应风色饥肠辘辘本想边吃边问岂料鹿希色扫起菜肴速度竟不遑多让闭口细嚼的模样分明斯文得紧直是他平生所见最像大家闺秀的鹿希色了不知怎的效率惊人。

    约莫是速度带起竞争意识双方你来我往安静无声七八样菜转眼便盘底朝天。

    鹿希色取棉巾按了按嘴角啜饮着去油解腻的杜仲五味茶半晌才好整以暇吁了口长气摇头道:“真是太过份了。

    ”

    过……你才过份好吗分明是个娇滴滴的美姑娘干得什么大胃王的勾当!合着幽明峪就是被你吃垮的!应风色很少吃得这么撑饱平日每盘夹上两筷也就差不多了要不是有个饿死鬼在后头穷追猛赶何至于吃成这样?气都不打一处来就听她幽幽续道:“你一个人吃这么多饭菜要遭报应的啊。

    ”

    “风云峡有钱不行么?你管我!”应风色揉了揉额角似乎摸到暴凸的大股青筋不断提醒自己骗奸她有错在先未求得女郎原宥之前可不能翻脸骂人夹着尾巴服侍她用过甜茶糕点——没错不管他爱吃不吃每日的午晚膳福伯都会让老高准备一二品以防公子爷忽然想吃再者甜食难腐搁到午后也不怕败坏。

    “……你们这儿实在是太糟糕了。

    ”从女郎长长的叹息声实在无从判断这是批判还是赞叹。

    “冰无叶要是不早晚点兵的话你可以天天来啊。

    ”应风色不动声色劝诱打着吃饱喝足拿她当甜点的坏主意。

    鹿希色颇见动摇赶紧让他收拾碗筷啪的一声将《风雷一炁》的抄本拍在桌面正色道:“这是你从羽羊神处换来的?”

    应风色摇头:“不知算不算是。

    ”打开橱柜取出锦匣把绢书的事概略说了。

    “你救了我的命我很感激按理该对你推心置腹不应见疑。

    但有件事你须得交代清楚我心里那块疙瘩才能去除。

    你是如何得知做……做那等事能助我收束真气除去心魔?”

    “你听过《九转明玉功》么?”

    应风色蹙眉片刻抱

    臂沉吟:“有点耳熟但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

    “我家主人所练就是这门《九转明玉功》。

    无垢天女们也要练可以说我幽明峪上下艺业均系于此功。

    ”鹿希色翻开抄本指着开头的那一段。

    “‘合修并进神炁风雷’二句正是九转明玉功开宗明义的题旨你觉得两套内功恰有着一样的核心命题同样区分性命二元同修并进……会有这样的巧合么?”

    别的武功不好说但修练心识的功法在当今武林绝对是凤毛麟角风雷一炁与九转明玉功有着近似的概念若连阐述法门的遣辞用句都相像如斯便只有一种可能:两部内功原本就是一部又或一功两传由两个不同的源流各自传落才有名目、乃至文字上的微妙差异。

    这一推断合情合理直觉便能想通应风色却有些神思不属频频走神难以集中注意力。

    冰无叶自练明玉功也就罢了还传授给麾下侍女……这么说来他也和鹿希色做过昨晚那样的事么?难怪女郎的小嘴和玉手异常灵活热情奔放起来简直难以抵挡。

    此非是天才横溢天生的尤物胚子而是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日夜玩弄调教出来的么?

    应风色本以为自己会愤怒得浑身颤抖但另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却稳稳拉住其理智不让轻易崩断。

    拨步大床的锦褥上还留着一朵朵梅花印似的樱红花晕虽听过女子初夜会落红鹿希色流的血也多到令男儿忍不住咋舌的境即使被海量的爱液汗水反复冲淡薄被乃至两人的腹股间依旧沾着艳丽的无瑕之证。

    青年不仅得到难以言喻的快美独占女郎的巨大成就感更将胀破胸臆直薄天际。

    但与冰无叶双修的九转明玉功……是怎么一回事?

    鹿希色一个响指将他换回现实才发现女郎的身子横过桌面双掌揪着他的面颊像揉捏面团也似但强而有力的握持完全不像在开玩笑甚至揪得头颅隐隐生疼令男儿不敢分神去瞧她大大分开的红襟里那垂坠成了两只饱满吊钟的雪白巨乳只能直勾勾望着她。

    “你为何把锦匣拿给我看?”

    “什……什么……”应风色简直莫名其妙好不容易挣脱女郎的小手鹿希色双肘撑桌翘着浑圆结实的臀瓣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背上眸中殊无笑意又再重复了一次。

    “为什么给我看锦匣?我连要求都还没有提出你便拿了出来。

    这是为什么?”

    应风色瞠目结舌。

    他不做无谓之事所以拿给她看是很直观也很合情的举动然而到了要交代动机时才发现并不合理。

    使其合理的理由是无法言说的至少无法在这样的提问前表露——在鹿希色质疑的瞬间那个理由便已不攻自破。

    应风色仿佛从脚底凉到了头顶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却又莫名烘热难以自问遑论开口。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你也应该这样。

    ”鹿希色罕见放慢了语速与其说斟酌字词更像是循循善诱唯恐他没听清础、想明白不欲再横生枝蔓。

    “我选择与你同盟是因为你的能力非常出众而我也有他人所不能及的能耐缔结盟约对你我都有好处。

    这个合作是创建在公平互惠的基础之上你给我一样我也给你一样谁都别占谁的便宜。

    ”

    但我占了你的便宜。

    应风色嘴巴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女郎的冷静甚至让他觉得痛像心被活生生剜出来兀自淅淅沥沥滴着血这比削损颜面尊严更令人难受。

    鹿希色像是听见了他的心语温婉依旧娓娓续道:“我虽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也不致觉得失身一回就要哭闹上吊什么的。

    如你所见我肉都没少一块就是疼得厉害而已。

    ”冷不防甩他一巴掌俏脸上波澜不惊仿佛打人的就不是她一派从容。

    “王八蛋。

    疼死我了。

    ”

    应风色不闪不避爽快挨了一记忽有点想笑只得努力憋住。

    “敢笑信不信我揍你?”鹿希色狠狠瞪他一眼又娇又烈在应风色看来益发俏媚动人忽觉“活色生香”四字真是妙绝怎会有这如剑般快利的形容?鹿希色却浑然未觉继续说道:

    “你没问我便要了我我不欢喜。

    但原先我以为多捋几回让你射出便是证诸其后那是异想天开了若非你要得及时待我想到这一步怕已救之不及这是我的过失。

    无论出于什么动机是你保住了我俩的投资这一点我并无不满。

    但我需要你更专心且一直保持你的出众若非如此你我极可能会惨死在下一回的降界仪式里。

    还是你不以为会有下一次?”

    他当然不会这般天真。

    点数、兑换无法带出神域的半痴剑只花少许代价就能换的越世之眼……一切的铺陈都在告诉所谓的“九渊使者”们下一轮的降界在可见的短时间内必将打开这是让他们预作准备。

    “我们把规则说清楚。

    公平交换一人一半所有东西都一样。

    ”鹿希色正色道:“我会把九转明玉功默给你两相对照找出与风雷一炁的异同好处共享祸患齐避;你给我瞧了匣内所藏我也会告诉你我同羽羊神换了什么情报交换本就是结盟的价值所在。

    “不管是为你收束真气、解除〈臭肺篇〉遗下的隐患或合体双修增益彼此功力我都能同你做那档事但我们既非爱侣更不会结为夫妻你将来不是要当宫主么?我可不想做那种被抛弃灭口的下堂妻难看死了。

    ”

    应风色本想说“你就算当下堂妻肯定还是挺好看的”昨夜极尽缠绵的恩爱场景蓦又浮上心版脸酣耳热之余胸中一股意气仍不能平指着榻上锦褥的斑斑落红咬牙道:“我……我怎么说也是你头……头一个男人便一时糊涂占了你的身子岂能不管不顾?你以为……我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么?”

    鹿希色支颐笑道:“你这说的是哪儿跟哪儿?我六岁那年我爹给人盖房子从梯上摔落跌断了腿不喝酒便疼得睡不着让我娘抛头露脸出去打零工挣钱。

    我娘生得标致街坊间遂传些风言醋语说她在外头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今日张三明天李四听得我爹镇日喝闷酒面色阴沉。

    “有天早上外头下大雨我爹又在檐下喝酒始终等不到我娘撑伞折回嘴里嘀咕着‘见鬼的天做甚生意’我见他全身湿透拿了件衣裳蹑手蹑脚接近我爹突然转身两只眼睛瞪得铜铃大像鬼一样大吼:‘谁让你卖好了?谁教得你给男人卖好了?’将我拖进房里就……那股子疼呀像给烧红的刀子剜出肠来。

    ”

    她说得轻描淡写脸上还挂着怀缅似的微笑仿佛说的是什么美好往昔。

    应风色头皮发麻喃喃道:“怎么……怎会有这种事?”忽捏紧拳头沉声眦眸:“你爹呢?现在人在哪儿还有没有联系?”指节格格作响。

    鹿希色似笑非笑撑肘望着他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应风色心念微动霍然起身指着她大叫:“好啊你诓我!”不知恼羞成怒多抑或松了口气多。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噗哧”一声齐齐笑了出来。

    风云峡的麒麟儿不惯被人捉弄见女郎笑得得意灵机一动扑上前去呵她的痒。

    果然就没有姑娘不怕痒的鹿希色又叫又跳偏偏一动腿心里又疼得紧这回连匕首都不及亮出三两下就被摁倒于榻饱满的胸脯撑出衣襟近乎半裸。

    应风色压着玉人咻喘无意间显露的孩子气笑容渐褪见她玉靥酡红不觉有些怔傻如痴如醉的目光像被世上最宝贵的物事黏住也似舍不得移开。

    鹿希色既得意又害羞直勾勾望他满眼衅意咬唇轻哼:“瞧什么?再瞧也不嫁你!当你的和尚宫主去敲紧木鱼吃一辈子斋活该没老婆!”

    应风色装出受伤的样子

    一脸衰相摸摸鼻子:“明白明白我们呢既不是爱侣自也做不成夫妻你不想当被抛弃的下堂妻嘛清楚了清楚了。

    小人只一事不明听完就能去死啦祈望姑娘指点一二。

    ”

    鹿希色噗哧一声见他容色愁苦又问得认真忍笑道:“让你死得明白。

    有屁快放!”

    应风色俯近女郎耳蜗逗得她缩起肩颈嗤嗤抿笑吹气似的低声凑问:

    "干你的时候舒不舒服?"鹿希色大羞再想板起脸斥喝无稽为时既晚被呵痒还有什么尊严气势可言?讨饶都来不及抵抗片刻终究徒劳红着小脸颤声道:“舒舒服"”

    “那喜不喜欢夫君干你?”“夫你个啊.、喜欢喜欢"

    “咱们不练功也不双修时也给我干可好?"好”她像死了心似也可能说中心头所好虽是羞人答答倒是答得意外利索。

    应风色得意极了一把扯落裤衩掀起袖衫下摆忙不迭分开玉腿抵紧要害。

    "别”希色没想到他剑及履及赶紧求饶:

    "撑好撑呢才吃饱放不进的。

    ”

    男儿用杵尖贴肉轻轻一旋都快刮下一圈稠腻蜜膏来湿透了的小穴可不是这么说的。

    但玉人的心思得照拂不能教她不欢喜应风色柔声轻哄:“能进的。

    我就慢些、小力些你说好不好?"没人说不好。

    精致的镂花床架"伊咿呀呀”轻晃起来虽是舒爽宜人的春暖午后却如星夜里的大海一般荡起一层又一层的碎雪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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