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峰,对于军备的事情,你有何看法!”等到哈赤达和巴彦才一离开,赛连赤立刻凑到刘子峰的身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刘子峰问道。
“护军使大人放心,这件事,属下办妥就是,到时候,自然还要请护军使大人督促属下!”刘子峰的脸上写满了恭敬的意味。
“呵呵,那是自然!”看着刘子峰闪烁不定的眸光,赛连赤立刻便明白了他话里隐含的意思。
所谓的属下办妥,护军使大人督促,指的无非就是刘子峰全权出力,而赛连赤,却可以躲在其身后坐享其成,直接将大半的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
当然了,若真的出了事,他刘子峰,作为此时的办事者,自然少不得要背一口巨大的黑锅,而他赛连赤这个监督者,却可以拍拍屁股,随手从桌上抓起一块大令,将刘子峰这个办事不利的混蛋斩首示众,从而完全摆脱掉与此事的干系。
“子峰,我叔叔和我说,你是我家的千里驹,果然不错啊!”赛连赤说到这里,伸手在刘子峰的肩膀上拍了拍,语气里充满了欣赏的味道。
“多谢万户大人夸奖,多谢护军使大人的栽培,属下愧不敢当!”刘子峰说到这里,再次对着赛连赤抱了抱拳,言辞中充满了恭敬地味道。
“子峰,听说你家的玉娘英年早逝,诶,这世事还真的是无常啊!”赛连赤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眼睛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刘子峰的表情。
“呃,是啊,也是她福薄!”听到赛连赤提及玉娘,刘子峰的心里,就好像是被揭开了伤疤的伤口一样,疼的无以复加。
可是,在赛连赤的眼前,他却必须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子峰,只是不知道,弟妹如何会…….”听到刘子峰确认了此事,赛连赤忍不住叹息连连。
看着赛连赤有意无意看向自己的眼光,轻轻地摸向腰间刀柄的手,刘子峰的心里,立刻好似翻动的潮水一般动了起来。
这个家伙,很可能是得了人的授意,要他以此事来试探自己。
可是,那个人又会是谁,这样试探他刘子峰的目的,又是何在呢。
围绕着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下,刘子峰立刻便得到了问题的答案。
“大哥,玉娘乃是染上了瘟疫,这才会突然间殒命!“刘子峰长叹一声,语气里充满了唏嘘的意味。
“诶,也是她红颜命薄,大哥,你放心,为了防止她的尸首传播疫病,我已经派人埋到了城外,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找得到!“听到刘子峰如此说,赛连赤握在刀柄上的手,轻轻地放了下来。
“子峰,这件事,到底还有谁知道?“赛连赤看着刘子峰,一脸奇怪的问道。
“几乎所有的街坊都知道,我家的玉娘,乃是因为疫病而死,而且,这一场疫病传播甚广,我的很多乡邻,均是因此而殒命。
“刘子峰的态度,看上去更加的谦卑。
“哈哈哈…….“赛连赤仰天长笑了起来,笑罢多时,这才把目光再次转到了刘子峰的身上,一脸凝重的拍了拍刘子峰的肩膀。
“子峰,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可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就耽误了替哈赤达安达征集军粮的差事,只要你好好地办差,要女人,我可有的是!“赛连赤说到这里,将自己的嘴凑到了刘子峰的耳边。
“子峰,我那边从扬州买来的一批瘦马,已经送到了我的府上,我特意给你留了两个,今晚我就给你送过去!“刘子峰知道这是赛连赤邀买人心的手段,可是有心不答应,又怕赛连赤会真的会怀疑自己,只得对着他抱了抱拳,“如此的话,属下多谢护军使大人了!““子峰安达,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以后要是没有人的时候,你就叫我赛连赤安达,怎幺你老是记不住呢!““护军使大人,就是借给属下几个胆子,属下也不敢与护军使大人称兄道弟啊!“刘子峰再次对着赛连赤抱了抱拳,声音里充满了恭敬地意味。
“子峰,你呀,你呀!“对于刘子峰一如既往的谦恭,赛连赤心下无比的欢喜,但是表面上,却极力的做出了一副扼腕叹息,怒其不争的模样来。
“护军使大人,你尽管放心,属下回去后,立刻让属下的手下去告诫那些乡民,让他们做好防治疫病的事,此时万分重大,属下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刘子峰说到此处,眼睛若有深意的看向了赛连赤。
“恩恩,子峰,此事就交由你全权处理,另外,哈赤达兄弟的那笔军资,你可千万不可疏忽!““属下明白!“刘子峰说到此处,再次朝着赛连赤抱了抱拳,“关于军资的事情,属下还有几个小建议,希望护军使大人,可以呈达给万户大人!““你说!“赛连赤笑了笑,之前忐忑的心也完全的放了下来。
之前千佛山的那场屠杀,正是出自哈赤达的授意和手笔。
虽然那一次的劫掠杀戮收获颇丰,哈赤达依旧不得不考虑善后的问题。
虽然那些蒙古的贵族,都将汉人看成了好似猪羊般,可以任意的蹂躏宰杀,但是,她的顶头上司敏敏郡主,却三令五申的要他谨守军纪,剿匪的过程中绝对不可以扰民,更是将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巴彦派在了哈赤达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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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敏敏郡主的命令很是不屑,但是,本身惧内的哈赤达,却实在是怕自己的夫人巴彦和自己大吵,真的不让自己上床,这才授意自己的兄弟赛连赤,无比将此事的所有证据都消火。
赛连赤本就是一介武夫,要他舞刀弄枪,那是他的本行,可是,要他去做这种事,那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
是以,这件无比隐秘的事情,自然少不得落在了刘子峰这条赛连赤肚子里的蛔虫身上。
而刘子峰,自然也是不负众望,直接看透了两人的心思,将此事直接的接了过去,如何不令赛连赤心头欣喜万分。
赛连赤一高兴,对于刘子峰的建议,自然是不过脑子的一概照准。
“子峰,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你看着办就是,你在我手下如此久,我还信得不过你吗!“赛连赤说到此处,伸手在刘子峰的胸前垂了几下。
“好兄弟,我这边还有事,一会你记得到我那去,你的那个枸酱酒,我可是很想尝尝呢!“赛连赤说完,亲自将刘子峰送了出去。
刘子峰才走到门口不远,一队手执明晃晃钢刀,满脸杀气的队伍,立刻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些人的身上,穿的都是马庄镇守军队的服饰,为首的两人,均是20出头的大汉,其中一个大汉的脸上,赫然的印着一个巨大的长疤,令的他看起来相当的凶恶。
刘子峰定睛细看,见这两人正是焦雷和焦霆,立刻抬脚迎了上去,语带焦急的问道,“老焦,出了什幺事!““大哥!“眼见得刘子峰安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两人立刻迎了上去,一左一右的拉住了刘子峰的手臂,语气里充满了焦急。
“大哥,我们遍寻你不着,后来问过了你的街坊才知道,你被狗鞑子带去了护军使的行辕,我们着了急,所以就集结了一些弟兄,来这里救你了!”“把刀收起来,我们回去说!”刘子峰担忧的看了看行辕的方向,见自己这边的动静,并没有引起守门白狼军的过多注意,这才低声的对着焦雷和焦霆吩咐道。
“好!”焦雷和焦霆将手上的长刀入鞘,朝着自己带来的军兵挥了挥手,众人会意,在三人的带领下,飞快的朝着军营的方向走了开去。
刘子峰几人,才刚走到刘家的胡同口不远,一阵清越的叫卖声,陡然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卖汤圆,卖汤圆!新出锅的汤圆,桂花馅,白糖馅,芝麻馅,新鲜出锅,先尝后买啊!“听着熟悉的声音,刘子峰抬起头,只见一名长得白白胖胖的货郎,正担着一副冒着热汤的担子,站在街角朝着自己微笑,正是朱元璋手下的大将胡大海。
“饿了,我去吃一碗汤圆!“刘子峰揉了揉肚子,趁着人不注意,伸手拉了焦雷和焦霆一下。
焦雷和焦霆会意,朝着自己的手下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军营,等我们兄弟和千户大人吃了饭,自然回去操练你等!“众军士答应一声,在一名小队长的带领下朝着军营的方向走了开去。
“卖汤圆的!给我们来三碗!”焦霆朝着胡大海招了招手,示意他来到自己几人的身边。
“来咧!”胡大海的脸上挂着一幅商人般圆滑的笑容来到几人的身前,伸手放下肩上的担子,熟练地取出了三个大碗。
看着胡大海熟练地从担子里的桶中舀出汤圆,刘子峰的眼睛里,不由得闪现了一丝淡淡的赞赏之色。
“焦雷,焦霆,胡兄,我们去那边的死胡同!”刘子峰警惕的看了一眼身边路过的行人,确定没有可疑的面孔之后,这才压低了声音对三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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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行昼 第七十七章、濠州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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