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你主动给我打电话。”
专属铃声响起,肖子晔抬手暂停了谈判。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他扬起笑容,放软了声音:“怎么?想我啦?”
“嗯。”那边传来的声音,是他意料外的轻柔,“我之前给你的项链,你还给他了吗?”
肖子晔按住砰砰乱跳的心脏,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他说过话了,所以,虽然知道她打电话来的目的仍然是为了别的男人,他也没办法保持冷静。
他转过身,小心翼翼的语气:“给了。是出什么事了吗?”他下意识地撒了谎,“我这段时间忙,没有去见他……”
“我没有在怪你。”韩素澜并不想听他的谎言,但她没想到他会用这么拙劣的借口。这让她更加确定用这样的方式对待肖子晔是正确的,于是干脆叫了他最想听的昵称:“他的病是怎么回事,该怎么治……你了解吧?”
“告诉我吧,阿晔。”
轻叹一般的呼唤,蕴藏着女人化解不了的忧愁。肖子晔一颗心都被攥成了团,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简单的把捏在手里的牌打出去,可她太会对付他了,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迷得他晕头转向,除了为她分忧,再没有别的想法。
“他的病例在艾子言手里……”他只能妥协,“他是他的主治医生,跟很多年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查不出来,但他应该是有办法的,见到你之前,他不会这么轻易地死掉。”
既然肖子晔也查不出来,那别人更不可能查出来。他在告诉她,俞天君是安全的,不存在别人谋害的可能。
说不定是一出戏。一出逼她来见他的戏。
虽然韩素澜很不愿意这样想,但她了解这个男人,他当年能顶着杂血的名头蛰藏那么多年,直到胜券在握才揭露身份,已足见心思深沉。他绝不是什么毫无心机的小白花,所做的任何事,都是有意义的。
她的确心软了。哪怕猜到病重也是他谋划里的一部分,她也不忍心责备他。
还有子言……子言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乍看清晰明朗的关系,底下竟然藏着暗线,肖子晔和俞天君,艾子言和俞天君……说不定连阿麟都和谁有着牵扯,韩素澜越想越觉得可疑,她了解杜嘉麟,他虽然性格暴躁易怒,但绝不是个无脑冲动的人。他不会放任自己被孤立,也不会躲在父母身后做个被保护的孩子。说不定他早已留了后手,只是没告诉她……
她好像,也并不关心?
韩素澜心一颤,越想越觉得自己傻。近在咫尺的消息源她竟然都看不见,真是活该她被蒙蔽那么久。难怪他们把这当成了一场男人的战争,把她彻底排除在外。这可不是她自己作的吗?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要离开这里,也不至于空白了整整两年,到现在,落到个完全看不清局势的地步。
但她不会后悔。自由是她一直期盼的东西,虽然最后发现自己终究逃不出他们设下的圈,但就算重来一次,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现在睁眼也不迟。她有他们谁都没有的优势。
“项链。你动手脚了吧?”她叹了口气,决定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他的病你查不出来,但项链是经了你手的。你不可能什么也不做,那不像你。”
虽然肖子晔没想瞒,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说出来。他并不想告诉她,可他太贪恋她的温柔了。
他想开价,又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卑劣。虽然她早就见识过他的性格,但他心里依然藏着卑微的企图,他们能好好相处的企图。
被深爱的女人直白地恨着,哪怕是他,也会心痛的啊。
“周六。那天我应该是空闲的。”韩素澜竟然看出了他的犹豫,“要不要出来见一面?”
肖子晔猛地站起身,又跌坐回椅子上。他捂住嘴不让笑声泄露出去,他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一定很扭曲。但他已经无所谓了,他可不管其它人看到会怎么想,他许久之前栽种的恶的种子,终于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
他就知道。他们的本性是一样的。他们都是靠吸血生存的物种,是最擅长掠夺的捕食者。
怎么办,乖宝,我真的好想好想现在就见到你啊。
“那条项链。里面有字吧?”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正常到不可思议的声音,“我做了一条没有字的给他送过去了。真的好难找呢,那种宝石,差一点这计划就实行不了了。”
黑蟒从栖身的树上游下来,吐出嘶嘶的蛇信。
“你原本给我的那条我没有销毁。如果你周六来见我,我就把它给你。”
349、那两年里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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