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8月11日第一章·我们已经谈过这些,好多遍了。
远处的惊雷吵醒了我,没一会儿雨点噼里吧啦打到窗户上。
我静静躺着,盯着黑暗的天花板、听着下雨的声音。
很快,门外传来的轻微嘈杂声引起我的注意,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可以分辨,好像有东西砸在地毯上。
又一个闪电照亮房间,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咆哮的暴雨像阎王殿里爬出来的索命鬼,吓得我躲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
客厅里忽然传出撞击声,这次我肯定是沙发边的台灯掉到地上。
我扯开被子坐起来,身上立刻感觉到丝丝凉意。
皮肤湿濡黏润,好像倾盆大雨没落在屋外而是全倒在我身上。
我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是汗,心中既纳闷又害怕。
预感到有坏事要发生,我轻手轻脚打开卧室房门。
父母的卧室在我的对面,门是开的,灯也亮着,但他们都不在房间。
「茉茉一一」微弱的声音从客厅里传过来,像在呼救。
妈妈?我急忙循着声音跑过去,可刚到跟前就直愣愣钉在原地。
客厅只有一盏落地灯亮着,虽然没有顶灯明亮,却也足够将客厅中央照得清清楚楚。
妈妈躺在地毯上,爸爸跨骑在她身上,双手死死摁着她。
妈妈的长发四散,脑袋边是她最喜欢的印花台灯。
这盏台灯以前放在阅读躺椅之间的茶几上,可现在,彩色琉璃灯罩歪歪斜斜横在地上。
「茉茉,」妈妈又艰难地咕哝一声,望向我的目光变得凄楚迷离。
「茉茉,」爸爸抬头看我一眼,用更坚定的语气叫我的名字。
不过他的视线很快又回到妈妈身上,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制止她发出声音。
妈妈挣扎着,伸手试图抓他的脸。
「茉茉,我需要你的帮助,」爸爸边说边躲过妈妈的手。
爸爸的脑袋后仰,妈妈够不着他,反而给爸爸机会抓住她的手,压在他的膝盖下,又使劲儿将妈妈抬起的脑袋摁回到地上。
声音很熟悉,我很快意识到刚才在卧室听到的撞击声,是妈妈的脑袋撞在地板上的响声。
「茉茉,」爸爸又叫了声我的名字,引起我的注意。
「还记得不久前爸爸对你说的话吗?我们一家人相亲相爱,永不分离」听着爸爸的话,我心里有些发毛,急忙点点头。
上周三是我十岁生日,爸爸送给我一辆公路自行车。
这是我一直想要的礼物,虽然尺寸大了些,但爸爸保证我还在长身体,这个问题很快会解决。
我喜欢极了,抱住爸妈说谢谢。
他也非常开心,夸我是个好孩子。
妈妈做了顿丰富的晚餐,我还被允许喝了杯香槟。
三人举杯,爸爸祝我生日快乐,一家人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爸爸的声音冰冷,表情更是狰狞,「你妈妈一直在骗我们!」妈妈仍然在爸爸身下挣扎,空出的一只手抓着爸爸的手腕。
爸爸却不理睬,狠狠说道:「她要离开我们,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
那个男人也有一个孩子,她会和他们一起生活。
你妈妈不再爱我们了,她要抛弃我们,给别人当老婆,给别的孩子当妈妈!」什么?我目瞪口呆,目光转向妈妈苍白的脸。
她也看着我,但我看不懂她脸上的表情。
「茉茉,过来,帮我结束这一切,把桌子上的针管给我!」我吓得几乎要哭出来,红着眼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甚至没感觉到在向他们走去,但我确实拖着脚步来到他们跟前,从茶几上拿起针管递给爸爸。
他把妈妈禁锢在身下,死死压住她的胳膊。
透过泪水,我看着母亲的眼睛,她虚弱地抓住我的手腕,嗓子里发出呜呜声。
这次我也许明白了,她不是在乞求我救她,我觉得她是在和我道别。
雷声从天际边滚滚而来,把我从十八年前的地狱中拉回来。
我睁着大大的眼睛,心跳声扑通扑通敲打着耳膜,肾上腺素在我的血管里快速流动,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
床头柜上柔和的荧光数字钟告诉我时间还不到凌晨五点,可我知道再也不可能睡着。
这么长时间我都在刻意淡忘,记忆也已经模煳,然而那可怕的一晚仍然在梦境中重复出现,清晰无比。
我颓然瘫倒在床上,心情极度恶劣,感觉掉进了地狱。
佛洛依德说梦是一个人与自己内心的真实对话,如果真是这样,我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我并不想知道答案。
抛开噩梦,我坐起身迎接新的一天。
上班之前,我要顺便去叔叔婶婶家。
我们计划今天早上一起去诊所,因为叔叔婶婶想在家最后敲定一些东林周年庆祝宴的细节。
东林牙科诊所是太爷一手创建的,那时还在一个人口稀少的村子里,二十平米不到的小诊所里只有一把椅子。
后来赶上城市大发展,这个小村子迅速成长,诊所的生意越来越好。
传到爷爷手里时,已经有七把椅子。
爷爷去世后父亲接手经营,不断扩张。
遗憾的是,正在父亲事业巅峰时,一场突发心脏病夺去父亲生命。
现在,东林由叔叔全权负责。
受家庭影响,我的立志也直截了当:像侯家前辈一样当名出色的牙医。
从医学院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我就一直呆在东林,叔叔负责对我的教导,直到有一天他认为我准备好了,就会将东林的管理权交到我的手上。
我光脚踩在光滑的硬木地板上,生生受着脚下的冰凉,很不舒服但又有某种变态的享受。
我伸个懒腰,漫步走到窗前。
拉开窗帘,断了线的大雨在漆黑的天空中飘舞,路面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点点亮光。
我长叹一声,今早出去跑步的计划看来要落空。
晨跑一直是我在噩梦之后的应对策略,沁冷的空气、大量的运动总能帮助我暂时摆脱恐怖的记忆,但今天必须得用替代方案了。
我打开电视铺开瑜伽毯,跟着视频做了四十分钟的专业瑜伽训练,然后洗个热水澡,再一边吃早餐,一边追踪当下新闻焦点。
直到六点五十分,我站在衣柜前审视自己和几套备选着装,最后选中一条黑灰色的铅笔裙,上身是白衬衫和海军蓝西服马甲。
镜子里的我很漂亮,我给自己一个鼓励的微笑。
天气还是很糟糕,我戴上手表、抓起大衣,提前二十分钟出门。
当我冒着大雨行驶在路上时,脑子里过了遍今天的工作日程。
我已经厌倦这些简单冗长的任务,自认做得非常出色,应该可以承担更重要的责任。
然而在升职上,叔叔一直没有给我多少机会。
我还需要怎么做才能证明我对诊所的价值和忠诚?操呢,光我的名姓就应该足够,可叔叔显然不这么认为。
我来到叔叔家的住宅区,门卫看了眼车牌就打开闸门放我进来。
我轻车熟路,刷卡进入楼下停车场,找到属于我的停车位。
父亲去世的时候,我才刚刚十二岁,叔叔婶婶把我接到他们家抚养,直到上大学才从家里搬出去,毕业后住回原来的家。
即使如此,叔叔婶婶仍然坚持他们的家就是我的家,所以车位、房门钥匙都给我留了下来。
我一进门就看见婶婶在厨房里忙碌,她向我走过来,微笑着和我打招呼,接过我的外套放在门厅橱柜里。
婶婶四十三岁,因为皮肤白皙,所以并不显老,加上和蔼可亲的个性,眉眼间总是散发着淡淡的温柔,让人忍不住想到成熟娴静的美女就该是婶婶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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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路不好走吧?」婶婶关切地问。
婶婶对我一直非常好,父母在世时就特别疼爱我。
他们去世后,更是把我当女儿一样看待。
叔叔婶婶结婚多年,想要孩子却末果。
去医院检查,两个人健康都没问题,然而各种方法都试过,但就是不起作用。
也是巧合,我住进他们家不到三个月,婶婶就发现怀孕了,次年生下堂弟苏苏。
抱子得子,他们可是乐得眉笑颜开,都说是我带来的福气。
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甚至可以说有求必应。
不仅在我的成长中爱护有加,更是弥补了我早年丧母失父的遗憾。
「天气糟糕透了,而且一时半会儿也不像能好起来」我说着,给婶婶一个大大的熊抱。
「过来喝点小米粥,我刚煮好的,」婶婶建议道。
我跟着她走进厨房,坐在餐桌旁。
侧耳倾听,隐约从书屋里传出叔叔的呵斥声。
他好像很生气,但我又吃不准发生了什么。
「叔叔怎么了?」我心里有些纳闷,接过婶婶的小瓷碗,舀了一勺香甜的小米粥。
「他在教训苏苏,」婶婶低声道。
我扬起眉头,无声询问。
苏苏今年十五岁,我们年龄相差太大。
即使看着他长大,两人关系也很好,但我并没有很多机会和这个堂弟相处,对他谈不上了解。
然而,叔叔婶婶经常在我跟前谈到苏苏。
他聪明伶俐,学习成绩也好,但经常闯祸惹麻烦。
婶婶以前是牙医,自从有了苏苏就辞职在家当全职太太,照顾叔叔、苏苏和我。
叔叔平时不管苏苏,只有在事情非常严重时才会教育这个儿子,这次不知苏苏犯了什么事让叔叔大动肝火。
「苏苏怎么了?」我随口问道,吹凉小米粥,吃进嘴中浓稠香甜。
没等婶婶回答,先对着婶婶翘起大拇指。
「你叔叔在你原来住的卧室抓住苏苏,他从书架里翻出……嗯……你的……剪贴本」婶婶尴尬得红了脸,但我立刻明白是什么剪贴本,忍不住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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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茉,这不好笑!」
婶婶埋怨道。
「对不起,婶婶,但这确实好笑」
「你把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藏在一排近代小说文集的后面,竟然让苏苏翻出来了」
婶婶朝我翻眼睛,拍了下我的前臂。
「如果当初我俩发现你竟然做这种事情,你叔叔一定会把你揍个半死」
我把勺子从嘴边拿开,笑着说:「你们后来送给我一台电脑,我就把那些都存电脑了,剪贴本也很快被我忘掉。
怎么样,苏苏喜欢么?」
「侯茉!」
婶婶一时气结,着急地叫了我的全名。
「那些如果是……不穿衣服的人像也罢了,可你那本子里……」
肩头挨了婶婶几下打,我却还是笑得东倒西歪。
我的性启蒙非常早,先是看乱七八糟的情色小说,后来又在网站找各种图片。
那会儿只能在网吧偷偷摸摸做这些事,看到喜欢的会打印出来,做成剪切本。
像很多进入青春期的年轻人一样,我对性充满好奇,也很快发现那些正常的性爱方式并不能让我有特别性奋的感觉。
「茉茉,你不小了,很快也要有自己的家庭,想想你的丈夫、孩子……」
婶婶低声道,又把话题引向我的终身大事。
「我们已经讨论很多次了,婶婶」
我娇嗔地噘起嘴,好声好气回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我的爱好古怪些,可不妨碍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啊。
就算找不到,那就单身一辈子好了,反正我还有你们。
我都想好了,将来等我老了,我的一切都会留给苏苏。
死了以后,他只用找块墓地,把我埋了就好!」
「胡说什么死不死的!」
婶婶埋怨地看我一眼,又拍了下我的肩膀。
见我仍然一副笑嘻嘻无所谓的模样,叹口气道:「茉茉,你当然有我们啊!」
婶婶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我旁边,再次劝道:「我不是逼你相亲,只是劝你别一根筋,挑老公最重要的可不是……可不是……」
婶婶是个非常传统守旧的女人,我猜'性变态'这样的词儿无论如何不可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从我上大学起,婶婶就让我留心适龄单身好男人,还没毕业就张罗着将各色优秀才俊推到我面前。
我不再隐瞒叔叔婶婶,告诉他们我的秘密,坦言适合我的另一半有多难。
他们非常吃惊,虽然花了些时间才接受事实,但没有给我太多压力,只是劝我一定要注意安全。
这么通情达理的长辈,我不可能要求更多!我安静坐在那儿,听婶婶想出一个合适的叫法。
婶婶最后还是决定跳过去,换了话题说道:「算了,我可不是要干涉你。
不过周末你别忘了诊所周年庆,早点过来帮忙,早上我要去做头发和指甲」
我满口答应下来,将苏苏正在挨打的事儿放在一边。
很难相信,东林诊所已经存在了近一个世纪,每年我们都会庆祝,这是一个家庭传统,从爷爷开始到我爸爸,再到叔叔,相信等我继承东林后也会忠实地延续这个传统。
今年叔叔尤其郑重,酒店包了个大间,宴请所有雇员和新老客户一同庆祝。
过了一会儿,橡胶底的运动鞋啪啪啪从走廊窜到厨房,红着眼圈的苏苏终于出现。
从他的表情看,虽然才是大早上,但这位好像已经度过漫长艰难的一天。
看到我坐在厨房,他愁眉苦脸打了个招呼,「嗨,姐」
「哇,苏苏,几天没见你又窜个头了,姐穿着高跟鞋都没你高呢!」
我赞道。
十五岁是个尴尬的年龄,苏苏长得又高又瘦,挑起衣服裤子尤其如此。
顾着身长顾不到肩宽,顾着腰围就顾不上腿长,怎么穿都别扭难受。
苏苏的蓝色套头衫松松垮垮,起码大了两号,黑色牛仔裤也像随时会掉到脚跟似的。
他在哪个地摊儿捡回来的这身行头啊?我暗暗皱起眉头,和苏苏虽然号称同辈,但年龄差距一大,好像也会代沟,实在欣赏不来他的这身装束。
叔叔从书房走出来,没有理会桌子上的早餐,只喝了一杯牛奶,放下杯子就准备出发上班。
「今天规矩点儿,苏苏,别给你妈添麻烦,」
我们穿上外套时,叔叔严厉的声音充满房间。
「是的,爸爸」
苏苏规规矩矩答道。
苏苏每次面对他老子,都是一副老鼠见着猫的模样。
我一直都很难理解,我也算在叔叔跟前长大,虽然他出奇得严肃认真,但我从来没有惧怕过他。
向婶婶、苏苏道了别,我跟在叔叔身后,和他一起来到车库,帮他打开副驾车门。
「茉茉,把你这个天叫来可真是不应该,你早上怎么样?」
叔叔等着我坐进驾驶位问道。
「没关系,」
我启动车子,把车开到马路上,滑入已经有些繁忙的街道。
停顿片刻,我终于还是说出一个早上都在困扰我的事情,「我
昨晚又做梦了」我没有把话说完,但叔叔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父亲将一切告诉了他,但婶婶对此一无所知。
爸爸和叔叔有相同的执念,我怀疑就像爸爸当年教育我一样,爷爷也是这么教育他的两个儿子。
一言以蔽之,忠诚是最重要的品质,而姻亲绝对没有血亲靠得住。
父亲去世后,我和叔叔婶婶住在一起,叔叔继续对我灌输同样的观点。
从小到大,这种执念一直被我铭记在心。
我非常确信婶婶一直对叔叔忠心耿耿,只是因为叔叔还没有要婶婶的命。
侯家人一直以这样的执念而自豪,并且将东林的生存和发展归功于这条最基本的原则。
近一个世纪以来,即使环境再艰难,东林都挺过来,现如今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
东林留得住顾客,主要得益于东林的管理政策:顾客用东林的时间越长,服务就越精心,价格也会越优惠。
更不用说对待优秀的雇员,只要在东林尽心尽力,都会得到和雇佣年限成正比的丰厚年终奖。
当然,如果在工作中发现有任何失信的地方,这些人也很快会被东林赶走。
「你梦到哪个部分?」叔叔靠在椅背上,揉揉太阳穴,闭着眼睛问道。
「我走进客厅,看到爸爸把妈妈摁倒在地上,撞她的脑袋」我停顿了一会儿,希望肠胃能从那个恐怖的画面中平静下来。
我彷佛又看到妈妈无力地伸出双手挣扎,用那令人不安的目光盯着我。
「还有,我递给爸爸放在茶几上的针管」「茉茉,你那时还是个孩子」我露出痛苦的眼神,黯然道:「一个帮助父亲杀死母亲的孩子」「我们已经谈过这些,好多遍了。
放下吧,茉茉」「是的,好吧,放下」我机械地回答,叔叔和我确实已经谈过好几次,尽管我不同意他的观点,但我还是努力听他的教导。
我换了个话题,「苏苏还好吧,你早上对他好凶啊!」叔叔呵呵笑起来,但没有说什么。
看上去他并不是很介意苏苏翻看那些淫秽图片,尤其还是受我影响。
他摇摇头,说道:「苏苏很崇拜你,你没注意到吗?」「没有」我诚实地回答,确实没料到。
「你婶子越来越管不住苏苏了,」叔叔坦言。
「青春期的孩子,总是比较叛逆」我立刻替婶婶辩解,说道:「老实说,他这个年龄,要是乖乖听父母的话,你们才更该担心呢」「不过,我对你婶子确实不满意,」他低声哼了句。
「为什么?她的小米粥没能煮得恰到火候么?」我开玩笑道。
叔叔出了名的一丝不苟,给他当雇员都得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马虎,对家人的要求更是只严不松……叔叔抱住胳膊,冷笑道:「完全不是这样」「那又怎样?」我追问,心中确定是叔叔吹毛求疵。
「一个星期前,我查看你婶婶的手机,发现她在和一个网友玩暧昧」他冷冷说道。
我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操啊!」「周年庆后,我就要处理这件事,茉茉」叔叔听上去心情沉重,想来对他打击不小,可我知道叔叔说的处理不是指责、分居或离婚。
婶婶对我那么好,我第一反应就是绝不能让叔叔这么对她。
然而,以我对叔叔的了解,对着干根本行不通。
我希望他能从其他角度看这个问题,于是提醒道:「叔叔,苏苏才十五岁,比我失去双亲大不了多少。
只是几个暧昧短信,这和我妈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欺骗就是欺骗,你在告诉我精神背叛和肉体背叛两回事么!」当然是两回事儿,玩玩罢了,没必要当真。
不过我没胆子说出真实想法,只能耸耸肩,眼睛一直盯着道路。
两人沉默下来,本来我们要一起商讨诊所宴请的事儿,因为婶婶的话题也没了心思。
快到诊所停车场,叔叔才再次开口。
「别忘了,明天下午我不在办公室,要帮你婶婶和酒店负责人把周六宴会的事儿全部定下来。
我不在的时候你能看店么?」「当然,」我一边停好车,一边向他保证。
当我们走进诊所时,叔叔又提醒我,注意店里的一个雇员,他怀疑这个人在午休吃饭时间用储藏间偷情。
「记着,暗中观察。
别让他们警觉,要让他们认为占了上风,掌握一切」我有点生气,不满道:「我搞砸过吗?」「当然没有,我只是觉得应该提醒你。
我们总是很小心,掉以轻心不是我们的作风」「我给诊所扫地开始就在干这事儿,多少年?没有十年也有八年,叔叔,我应付的来,告诉我名字就好」我向叔叔
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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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点头默许,直到他要去自己的办公室时,才又对我指示道:「茉茉,操心下苏苏,为东林培养他。
这事儿暗暗做,别让他察觉,这孩子逆反心理太强」考虑到他在车里告诉我关于婶婶的消息,我有点担心。发布地址: 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无关对错之叔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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