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01修)

    作者:小鸡汤2022年8月19日字数:15066【本文纯为乱写,与任何实际国家、人物、学校及事情没有关连。

    请以看太空漫游的心态阅读,并不要追求合理性和情节通顺。

    谢谢。

    】····「长野同学,你日后的梦想是什么?」小学三年班的时候,课堂上老师曾向我问过这样的一个问题。

    「我的梦想是考进东京大学」「哦?」老师脸带笑容,但即使是小学生,也能看出那是一个脸笑肉不笑的表情:「身为京都人,为什么你不选择升读京都大学,而要跑到别处去呢?你很憧憬在东京生活吗?」身为土生土长的县民,我当然了解京都人是有种与生俱来的自豪,不可以说是高人一等,反正就是对自己的地方带有骄傲感。

    「因为东京大学的偏差值是75,比京都大学高,我希望升读全日本最好的大学」回想起来,这大慨不是小学三年班学生应有的答案。

    我深刻记得当时老师的表情,已经不是用笑容能够掩饰的不悦。

    我没打算触怒老师,只是身为一个学生,率直地表现自己的愿意而己。

    《一》一个人愿意付出努力,梦想是有变成理想的一天,而理想能否实现,便要看他付出的努力是否比别人多。

    相比工作际遇,求学时期是较公平的竞赛,特别在日本,学生们是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不论贫富,只要努力,也有机会进入自己憧憬的学府。

    「可以了」经过多次的模拟练习,我确信自己有考进东京大学的条件。

    模拟试获得A判定的理想成绩,更是为我打下强心针。

    我心裡清楚,按现在自己的程度,是有能力考入这所日本的顶尖学府。

    我是长野岳,今年十八岁。

    我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已经离我而去,是母亲一手一脚养大我,我跟妈妈是相依为命。

    我的家庭环境不算好,但我知道妈妈已经尽最大能力,给予我她能做到的,我对母亲是从没怨言。

    考到最好大学,进入一流企业,给妈妈安好生活,是我从小的志愿。

    但可惜,我这个志愿并没有能够成真的一天。

    中学二年级的某个下午,我接到医院电话,说妈妈在任职的超市裡突然晕到。

    是蛛网膜下腔出血,在毫无预兆下,我的母亲永远离开了我。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我答应你一定会达成我的目标…考入东京大学…」十四岁便孑然一身,我没有怨天尤人,相反为了报答逝去的母亲,我更要加倍努力。

    然而失去父母,我也不是孤伶伶一个,妈妈的弟弟、即是我的舅父对我照顾有加,自母亲过世后,他便一直负起亲人的责任照顾我,大家的关係比一般家庭要更亲近。

    「小岳你一个人,不如搬过来和舅舅家一起住吧?」舅父是一个高头大马的大个子,说话粗豪,性格也是不拘小节。

    妈妈刚过世时他曾这样提议过,但因为我家是父亲的祖屋,加上充满着我和母亲的回忆,也便推辞了舅父的好意。

    「谢谢舅舅,但我已经是中学生,可以照顾自己」日子一天天的过,终于来到我人生目标的时候,高中三年级,是作为高中生的最后一年,明年我便要升读大学。

    没有名牌高中的头衔,没有上补习班的充裕,我凭自己的实力和努力,来到进入东京大学门前这一步。

    「明年东大的初考日期是二月十三和十四号,第一阶段合格的话,二月二十五日要接受三天的第二次试验…」我纪录各种日程,自递交申请文件开始我已经有十足信心,现在更需要考虑的是经济方面问题。

    「这样说的话,我是要在东京逗留两星期,顺便打探宿舍等的事前准备」我仔细计划,但无论怎样算也算不下去。

    作为一个全无收入、日常生活只依靠社会福利救济金支撑的贫困学生,我的积蓄少得可怜。

    虽然学费可以申请政府贷款和奖学金,但旅费、住宿等本身已经是问题,加上在日本不景气的经济下,到了东京后能否立刻找到兼职亦是疑问。

    「呼,找舅舅商量吧」舅父一向是我最可以信赖的男人,他在一间酒店当夜间服务员,晚上都不在家,乘着星期日学校假期,我下午到他家找他商量。

    「东京大学,好!有志气,我家小岳终于有出头的一天了!」听到我的打算,舅父高兴地大力打在我肩膀,这是我俩沟通的方法。

    我告诉了舅父自己的计划,接下来便是经济方面的问题。

    「原来要这么多钱的吗?」舅父听我算了一遍,那略为头发稀疏的头壳上冒出汗水,抹了一下,带着为难的道:「小岳你也知道,舅舅的钱不多」舅父的经济状况我也略知一二,我明白他不是一个吝啬的人,能力做到的,一定不会拒绝我这个外甥,我摇摇头说:「我知道舅舅你的日子也不好过,不想添你麻烦,我希望自己可以解决,例如是向银行借贷?」「向银行借钱吗?之后还有学费贷款什么的一堆钱要费神,也不要令自己债台高筑,有没打算去做兼职?」「兼职我有想过,但现在不景气,一般时薪只有1100圆(日圆,下同),我每天去做也储不够这笔钱,加上接近入学试测验,我也要准备」我向舅父说出自己的难处,舅父自责般的拍一下自己的大腿:「都怪舅舅没用,四十岁了还在做服务员,连这一点小事也帮不了小岳」「没,舅舅你对我很好我是知道的,经常也拿鱼和菜来,已经帮我很多,我只是想找你商量有没什么好办法」舅父想了一想,脸上流露出为难表情,像是纠结了好一会,才终于下定决心的道:「好吧,小岳我告诉你一件事,但你一定不可以跟我老婆说」「是什么事?我一定不会跟舅母说」「是真的不能说啊,不然你舅舅死定」「我发誓真的不会说!」

    「那好吧…」舅父心虚地向客厅望了几眼,确定舅母不在外面,才吞吞吐吐的说:「小岳你知道舅父是在酒店当服务员的嘛」我点点头,舅父再向张望一次,然后偷偷说:「其实我工作的地方不是酒店,是私人俱乐部」我是第一次听这个名称,感到有点新奇:「私人俱乐部?」「对,小岳你也知道什么是夜总会吧?俱乐部就是类似那些,不过是更高级一点」虽然从末踏足,但我这个年纪也不会对夜总会这名词一无所知,反正就是那些有女生陪伴,所谓的声色犬马场所吧。

    这时我仍末知道舅父为何要这么神秘,只关心自己的事情:「舅舅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原因?」舅父解释道:「就是你可以去那裡做兼职,俱乐部很少外招员工,只有靠熟人介绍才可以进去,那裡工资蛮不错,时薪2400日圆」「2400圆?那不是比外面的一倍有多?」我连眼也大了起来:「待遇这样好,要求条件会不会很高?」「做的都是一般服务员工作,要求条件不会很高,最重要是能守秘密」舅父告诉我,因为去那种俱乐部的都是有钱名流,甚至有政界人士,隐私是比什么都重要,万一事情被公开,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名誉扫地。

    「我很能守秘密的」我听到2400这个数字已经什么也不理,脑裡只有钞票。

    「所有人入职前他们都要先签保密协议书,如果知道从哪个员工口中洩露什么,公司有权採取法律行动,不过我说嘛,在此以前恐怕已经被教训了」

    舅父作一个在严重的表情:「就是文春那些爆料杂志,也不敢碰他们」「有…有这么利害吗?」我也跟随冒一滴汗,舅父摇摇头说:「政治家要守住自己的地位,往往是比黑社会更可怕」「嗯,我知道…」看到舅父罕有地流露出认真表情,我的内心是有点害怕起来,但在金钱诱惑下,还是决定一试。

    「小岳你真的要答应舅舅,在那裡看到任何事都不能告诉舅母,不然她真的会跟我离婚,不,是会杀死我!」「我一定不会说」「那勾手指尾,是男人的约定」我有点无奈,伸出手尾勾在我这个年届四十的舅父指尾上。

    结果虽然是诚惶诚恐,但为了我这个外甥,舅父还是冒这个险。

    星期二的下午,他带了我到工作地方。

    那是一间多功能型的大厦,有健身室和小型泳池,九楼是私人俱乐部,楼宇的外貌平实,裡面却装修豪华、金碧辉煌。

    「这便是…俱乐部…」我是首次踏足这种地方,对每项事物都感到新奇。

    舅父把我带到人事部的办公室,那个经理姓田中,舅父说他们是同期入识的多年之交。

    「这个便是你的外甥吗?个子蛮高大,体能不错吧?」经理对我的态度也不差,我回答说:「我体能还好,在学校时的课外活动曾参加拳击部」「不错,虽然是做黒服,但夜店嘛,少不免有一些麻烦客人,体能太虚弱是应付不了」舅父跟我说由于夜店的服务员都是穿着黑色西装,行内称为黑服。

    经理瞄了我一眼,转头跟舅父说:「我们这裡从来不请二十岁以下的黑服,看是山下你,便破例一次,带他去签好入职文件便上班吧」「谢谢,谢谢老田。

    有空我请你去喝酒」舅父百般感谢向田中道谢,我也是一同鞠躬。

    呼,比想像中顺利,我松了一口气。

    日本法例规定,必须十八岁以上方可从事晚上十点后的夜间工作。

    但为避免麻烦,这类夜店行业内规是不会聘用学生。

    经理跟舅父熟稔,才睁一眼闭一眼地没特别过问。

    回到外面把入职文件签上名字和交好証件后,我正式成为临时员工,工作十分简单,就是负责各种杂务,例如是运送酒水,和在房间裡听候客人的

    需要。

    「俱乐部营业到凌晨,你是兼职,一星期上四天班,晚上七点到十二点」

    离开人事部后舅父跟我说,我周围逛了一遍,不明问道:「这裡没什么不妥,为什么你说不能告诉舅母在这裡上班」

    「既然小岳你决定了在这裡上班,我便不彷告诉你。

    男人去夜场你以为便真的喝酒聊天那么简单吗?男人风花雪月,无非是为了和女人上床吧?」

    我跟舅父无所不谈,但好歹是个处男,听到这种事是有点不自在,舅父继续说道:「但日本的夜总会啊,就是那么无聊,明明已经花了大钱,还要看能否泡到姑娘才可以跟她们有进一步,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所以我们老板参考了东南亚各地夜总会的模式,只要客人付钱,俱乐部裡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可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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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光明正大的卖春了吗?」

    我瞪大双眼。

    「对,在日本卖春是犯法的,一般夜总会走灰色地带,在场裡不可以乱来,客人和女孩子离开了便是他们的个人自由,与公司无关。

    但这裡嘛,来的都是有头有面,想用最短时间满足了便离去,不多生枝节,所以十楼其实是有客房,客人看中了女孩便可以带他们上去。

    形式是男女间的个人交往,与俱乐部没有直接关连」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对,日本本来就是一个自欺欺人的民族,那些柏青哥店不能赌博,但客人拿赢得的奖品,又可以到旁边小店换钱,还不是同一道理」

    舅父解释道:「不过这裡仗着背后有政治家撑腰,便更有持无恐。

    部份客人甚至连开房也觉麻烦,在包厢房裡便就地正法了」

    「就地正法?」

    「就是挑中了合心意的姑娘,便即时在房裡解决」

    舅父说得手舞足蹈,我从末接触这种烟花之地,有种不可想像的吃惊:「你意思是他们在包厢房间裡…做那种事?」

    「是啊,有些几个人来,在房裡便乱交起来了,始终有很多人是喜欢在别人面前操屄的」

    舅父耸耸肩道:「谁叫日本人那么好色」

    「乱交…」

    我无法想像那些只在黄片上出现的情境竟然会是真的,呛着问道:「那我们呢?他们做那种事的时候,黑服否在外面迴避?」

    「这个也一半半,客人没叫我们出去,责任所在也不能离开,不过这真不吃亏,这裡的姑娘都是万中挑一,质素极高,即使没得干,可以看看真人表演也满足了」

    我头晕眼花,难怪舅父说千万不能被舅母知道,我想以他妻子的个性,是肯定会跟舅父离婚。

    「原来是个淫窟吗…」

    我心情变得颓丧,从末想过以日本最高学府为目标的自己,会沦落到在这种下流地方工作。

    「听见也很兴奋吧?」

    舅父兴致勃勃的说:「难得小岳你找到工作,我们去洗浴店打一砲庆祝吧?俱乐部的美女舅舅玩不起,请外甥出一发还是可以的」

    我没有话说,难怪舅父在这种工资不错的地方上班,也一点钱没剩下。

    只是既然决定了,加上钱对我来说是很重要,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上班。

    俱乐部的面积很大,除了大厅,还有各种不同面积的VIP独立个室,方便那些希望保障私隐的客人。

    接着一天我正式上班,人生首次穿上西装,感觉十分不自然,还好因为个子高大,穿上大人尺码的衣服也不会异相。

    这个晚上我没有工作,只跟在其他黑服后面,看看他们招呼人客的技巧,做的都是简单事情,重点是要态度好,眼前的都是达官贵人,半些不能开罪。

    「先生您好,要替您添酒嘛?」

    这样跟在后面跟了三天,终于正式派给我工作。

    我这个人说话不大灵光,但待人态度是有点自信,加上来的客人都以女孩子为目的,对我们这种黑服根本不会多留意,只要不做出什么失礼事,基本上是相当轻松。

    不过说起来舅父说的不错,这裡的女孩子质素都很高,平均来说有电视上偶像级的相貌,其中几个特别漂亮的就更是和新垣结衣、桥本环奈相比也不会差多少。

    还好我虽然处于十八岁这个性欲旺盛的年纪,但因为心裡以东大为目标,对女生不是太感冒,加上不知道是否洁癖心理,总觉得在这种地方工作的女孩子是有点邪气。

    那为了钱可以随便和男人上床的女孩子,也不会是什么良家妇女吧?「嗨,你是新来的吗?叫什么名字?」

    两天下来,我开始受到女孩子们的注意,虽然穿上西装,但我的样子还很稚嫩,遇上几个爱开玩笑的,更是反被调戏。

    「你是学生吗?有没玩过女孩子?」

    「奈奈你还用问,你看脸都红了,肯定是童贞啦」

    男孩被调戏总没女孩难受,傻笑便能打发过去。

    而且因为客人不少,挑选女孩子的门槛又高,没有相当质素是不轻易进来。

    在供不应求下,没怎看到她们有争风呷醋的情况出现,反倒嘻嘻闹闹的气氛融洽,和我在电视上看到那些针锋相对、你死我亡的女人间争执有点不一样,那

    些都是为了吸引观众眼球的创作情节。

    这样无惊无险地干了几天,我逐渐习惯,还没有遇上舅父说的乱交场面,甚至在场裡做爱也没有看过。

    大多只是唱歌作乐,抱着女孩子吃吃豆腐,我这个舅父,什么事都说得夸张。

    日本人是好色,也没沦落到这个地步。

    可好死不死,刚庆幸没有尴尬事的当晚就遇上了。

    那天来了一个有点名气的棒球员,喝得酩酊大醉,抱着怀裡的女孩子即场就做了。

    我送酒进来时刚好撞过正着,女孩光着屁股在他的胯下摇曳,看得我面红耳热,下体也即时勃起,急急忙忙地退出房间。

    后来和舅父说起,他还笑说我不懂看戏,换他一定欣赏到完场才离去。

    看到别人做爱的感觉是很奇怪,对生于网络时代、没怎经历过在电影院一大群人看色情影片的我来说,看黄片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更无法想像在别人面前做爱。

    经历过那天的事,我更确定纵然外表怎样漂亮、也不会对这裡任何一位女生有心动的想法,毕竟大家的价值观,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当然,我亦不认为这裡任何一个拥有如此美貌的女孩子,会看上我这个黄毛小子。

    遇上萤,是我正式成为员工一星期后的事。

    我记得当日是有种万众瞩目的势头,才刚上班,已经听到一众黑服谈论着她。

    「听说今天来的新人,是千年一遇的美人儿」现今的传媒总爱在别人头上扣帽子,千年一遇,还不是两只眼一个鼻一个嘴巴,只不过是整体配搭理想一点吧。

    「这个就是他们说的新人吗?」当日我没有被派到萤的房间,首天上班,她接待的是一个年纪相当老迈的过气政客,他们没有上客房,只聊天喝酒便一个晚上。

    听说这是经理的刻意安排,以免在第一天便吓怕这个新来的小姑娘。

    第二天大家还在谈论萤,第三天便没怎提及了。

    如何叫人惊艳的女孩子,那种「惊」也只是一刹那,习惯了便没太大分别,何况这裡本来就美女不少。

    初次和萤交谈是在第四天,当天我也不是在她房间待命,只是把客人点的酒拿进去。

    萤接过酒瓶,温柔地说了一声谢谢,便自行替客人倒酒。

    那是我首次近距离看到这位姑娘,是长得很漂亮,脸上的姿粉也没其他女孩庸俗,有一种清新的透明感

    。

    但说千年一遇肯定是太夸张了,在学校裡应该是校花甚至班花级吧。

    接着一天我终于被派到和萤同房,她刚进来时好像认出我是昨天拿酒那个黑服,向我微笑点头。

    当晚她们接待的是一个团体,合共有八名男子,加上八位陪酒女孩,房间裡便有十六个人了。

    我和另外两个黑服忙过不可开交,倒酒、换烟灰缸、抹桌、拿食物、换冰桶,连空调口送风不畅顺也要去管,不断重复做着相同动作,完全没有留意其他人的心情。

    只是每一次把热毛巾递给萤,她总会放下手上东西微笑道谢,令我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觉就像班上的女同学。

    从外表看来她的年龄不会比我大很多,也许是只相差一、两岁。

    日本的法例规定风俗店营业时间到晚上零时,但会遵守法律的夜店不多,这种在政界保护伞下生存的便更是从不理会。

    这天那团体到了凌晨三点才离去,虽然加班是有金钱上的收益,但我还是想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黑服永远是最迟离开房间的人,客人散了女孩走了,我们还要收拾。

    我很难理解日本人中很多明明不能喝的却喜欢喝,结果吐到满地污衊要别人清理,完全是不自量力。

    好不容易清理完毕,半夜四点,我累得要死,到更衣室换过衣服,来到停车场取回自己的自行车。

    我家离这裡不远,路上不多车时十五分钟便可到达,我每天都是骑自行车上班。

    可是在踏着自行车、经过巴士亭时我发觉一位女孩坐在石椅上,这种街上空荡荡的时间,即使距离很远也不难看到别人身影。

    我停下脚踏定神一看,是穿上夹克外套和百摺短裙、脚下一对中筒靴、头上戴着冷帽的萤。

    她垂下头来,但那一把带着深棕色的头发仍是很好认,当然还有那白得好比雪花的白晢肌肤。

    我把自行车驶过去,察觉到有人停在面前萤抬起了头。

    京都十一月的午夜很冷,凛冽的寒风把她鼻头都染成了微微的粉红色。

    萤看到是我表情有点惊奇,我从自行车下来,带着奇怪的问道:「你还在这裡?公司没派车送你回家吗?」女孩对夜店来说是一种财产,俱乐部每天打烊后都会有专人送她们回家。

    萤一贯的柔柔微笑,摇摇头道:「我习惯了乘公车回家」「习惯?你才没来上班几天吧」我望望巴士亭的时间表,再看看手提电话上的时钟,跟女孩说:「早班车五点四十分开出,现在四点二十分,你打算在这裡等一小时吗?」「没事,我坐一下可以」萤微笑道,我呼一口寒气,再

    望望漆黑一片的马路,如何没可能放一个女孩子在此,于是好意问道:「你家远吗?不如我送你回去?」「我住在七条,不过我在这裡等好了,不用麻烦你」「不麻烦,骑自行车的话半小时便到,真的不用我送你?今天很累了吧?」「真的不用了,谢谢」萤有礼的点头,我不想强人所难,只好骑上自行车独个离去:「好吧,既然这样你自己小心」「嗯,谢谢你」我踩动车轮,走了一段不远的路,看到一间通宵营业的便利店,想起什么的停下车来。

    看到我拆返,萤脸上有点讶异,我向她递上一个暖包:「敷一下吧,你鼻头都红了」「谢、谢谢」「呼,今晚有点冷,早上明明还很和暖」我从自行车跳下来,坐在萤旁边的石椅上,女孩把暖包放在红扑扑的脸上敷了一下,回答说:「我出门前看过天气预告,好像是六度」「六度吗?看来距离下雪还有一段日子。

    对了,你不是本地人吧?」「嗯?你怎么知道?」「就是七条,你刚才唸『Shichijo』,如果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大多会唸『Nanajo』」萤脸上一红的说:「你即是说我唸错了?」「不不不,你没有错,路标也是『Shichijo』,只是我们习惯了,一些明明不正确的事当大家习惯,便变成正确了」我摇着手道。

    「原来如此,我是从埼玉来的」「埼玉?是关东?」「对的」「和家人一起来吗?」「没有,我一个人」我好奇问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跑来京都上班?」萤愣了愣,微笑答道:「我想没几个女孩子,会在出身地干这种工作吧?」我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赔不是:「喔,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恶意」萤笑说:「没事,我也不是那种意思」我尴尬了好一阵子,伸手掌往嘴巴呼一口气,化成白色的烟飘散开去。

    「对了,我叫萤。

    请多多指教」静谧的时间,女孩突然自我介绍,我顺口熘道:「我知道,你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大家都在谈论你了」「哦,是说我坏话?」「哪裡,说你是千年一遇的美女」「也太夸张了吧」

    萤谦虚地以手掩着脸庞两侧,我同意点头:「对,我也觉得是太夸张了」喔,又说错话了。

    我不好意思地望向女孩,她眯起眼睛,用一种叫人汗颜的表情望着我。

    「好啦,是心底话了,我不怪你」「对不起,我这个人…不大懂说话」「我知道,看得出来」萤一副捉弄完别人后的表情,把手上的暖包抛了两抛,再双手握起敷在鼻头上。

    我知道说话不是自己的强项,读死书的人往往是沟通障碍这种说法是真的。

    于是不敢再说什么,隔了好一会儿,萤以一种揶揄的语气道:「原来京都人在别人自我介绍后,是不会也来回礼」「喔,对不起,我叫岳,是长野岳。

    请多多指教」「长野岳…是真名吗?」「当然是真名,会有人用伪名的吗?」「萤不是我的真名」「是那样吗?那你的真名是?」「就是不想别人知道真名,才用伪名」「也是,那是不是用艺名来形容会适合一点?」「随便,替客人提供娱乐的,也算是艺人的一种吧」喔,很明显,我是开罪了这个女孩子。

    接下来我一句她一句,直至远处的阳光逐渐升起,启动都市一天的公车亦如预定时间到站。

    萤从石椅上站起来,向我挥手说:「车来了,我先回去,你还要上学吧?」「你怎知道我是学生?」我被发现心裡一惊。

    萤指着我挂在自行车上的名牌说:「牌子上有学校名称,给发现会赶出校的,长野同学」「知道了,以后会小心,你回家也小心」被视作小孩,我满不是味儿,萤笑容甜美的点头:「嗯,拜拜」

    直到公车消失在视线,我仍是目送着那灰色的烟尘。

    千年一遇的美女吗?我觉得像班上的女同学。

    公车离去后,我双手擦一下手掌,再次骑上自行车,回到家裡是六点多,本想小睡一会,但以现在的精神状态只怕一睡不起,于是随便洗了一个澡,换过校服便抖擞精神地上学去。

    「呵欠,很累,终于可以睡过饱」好容易捱到下课铃声响起,我带着倦意回到家裡,打算好好睡一觉的时候手提电话响起,是舅父。

    「是小岳吗?今天可不可以来上班?」「今天?星期二是

    休日啊?」我是兼职,每星期上一、三、五、六这几天客人比较多的日子,舅父带着求救的语气说:「昨天和你一起的本间和藤冈都说身体不适请假,现在的小伙子偶尔晚一点便受不了。

    今天刚好有三个团体预约,晚上肯定不够人用」「这样吗?好吧,那我回来」本间和藤冈是月薪制的正式员工,在休假也有工资的情况下,保障自己权益是没话说。

    我答应下来,拖着疲惫的身体上班。

    这天我也是被派到萤的房间,星期二不是旺日,上班的女孩子也不多,忽然来了三个团体便变成僧多粥少,结果包括萤在内的三位女孩要应付五个客人,这边喝完酒那边又要干杯,我在旁边看着也觉得辛苦。

    只是这样冷眼旁观,我发觉萤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是有一种独特气质。

    这天她把头发束起,两旁耳际边沿任意垂下小束发丝,身上穿着一套镶有小珠片的黄色长裙,露出一双雪藕般的白滑臂膀,感觉就好像…对了,是小时候廸士尼动画片的公主。

    不错,就是那种感觉,幻想一下公主们陪酒,便大慨可以描绘出现场的画面了。

    这天来的是电视台高层,说的都是艺人们的奇怪秘密。

    陪酒女某程度上是交谈能手,无论对方说什么也总是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有些更能溶入话题,交际技巧极高,如果换了我这种沟通障碍,只怪没半天已经惹怒对方,向公司投诉了。

    还好虽然来的人多,也没像昨天通宵达旦,十二点没有他们便结帐离去,我松一口气,今天终于不用加班。

    把房间清理干净,看一看錶,十二点半没有,可以睡觉好的。

    全职的正式员工必须要等待全部客人离去才可以下班,我时间制的,当天负责的房间在营业时间内结帐便可以准时下班,是没有正式员工的福利,但也有其好处。

    「那女孩不会又在等公车吧?」我取过自行车后到巴士亭一看,空无一人。

    当然了,这个时间还有火车,回七条的话应该是乘火车会方便一点。

    我骑上自行车打算离去,却在便利商店前看到一个女孩蹲在门外,仍是那很好认的深棕色的头发。

    我驶过去看看,只见萤以小便姿势蹲着,仪态不是很好,整个人呆头呆脑,似乎有点酒醉。

    我上前问道:「你没事嘛?喝醉了吗?」萤抬起头来,满脸红晕,一开口一阵酒气喷出来,活像核子大怪兽。

    「我好像有点醉,头也痛,想买蜂蜜水」「蜂蜜水吗?我替你买吧」蜂蜜水有助解酒,我进去便利店给她买了两瓶,出来时萤递给我一张1000圆:「钱」我把蜂蜜水交到她手上:「这一点东西便算了吧,是暖的。

    你先喝一口」「钱」萤继续摇着手上的纸币。

    「都说不用了」「钱。

    我还没付钱」醉了,肯定是醉了。

    「没有,钱你刚才已经付过了」我随便打发过去。

    萤傻呼呼地伸出另一只手来:「是吗?那你找零钱给我没有?快找我钱!」喔,看来应该没醉。

    我把萤扶到便利店旁近的巴士亭,坐在石椅上,替她打开瓶盖喂她喝了一口,女孩顿时发出一声畅快的气息:「还是蜂蜜水味道比较好」「当然了,我也不知道酒有什么好喝,还卖那么贵」我表示同意。

    萤接连喝了好几口,暖洋洋的蜂蜜水下肚,似乎回复了一点精神。

    她望向我手上的另一瓶,奇怪问道:「你怎么不喝?」「我怕一瓶不够,这瓶也是买给你的」「我一个人喝不了两瓶啦,会尿出来的」好吧,终于証实了千年美女也要撒尿。

    我无所事事地扭开另一瓶倒进口裡,萤带着紧张的问我:「味道好吗?」「味道?好…好啊」我抹一抹溢出嘴角的蜂蜜水,萤双手拍掌,喜欢的说:「有品味!我都说这牌子的蜂蜜水味道最好,我的朋友总说太甜」「你是甜食控吗?」「是啊!你怎知道?」「那…这蜂蜜水…的确是太甜…」「切,原来还是不懂欣赏的吗?没意思!」萤作责怪的表情:「明明第一句逗得人家欢喜,总要加另上一句,跟你说话真的很没趣」「我是比较老实嘛」我陪笑说。

    「呀呀,不过喝了蜂蜜水好多了,刚才还以为会死在路上,我要谢谢你」萤伸一个夸张的懒腰。

    我不好意思的搔着头说:「别客气,只是蜂蜜水」萤表情认真的道:「什么只是蜂蜜水?是味道很好的蜂蜜水!」「味道是很好,但如果没那么甜,我想会更…」萤以一种「再说下去便杀死你」的凶狠表情盯着我。

    我转换话题,指着火车站的入口说:「你待会是乘火车

    回去吧?」「嗯」萤点一点头,我好奇问道:「公司有车,怎么不叫他们送你?」萤没有隐瞒,一边喝着蜂蜜水说:「我一个人在京都,不想给其他人知道我住在哪裡」我不明问道:「不想给其他人知道你住在哪裡?但你入职时不要申报地址吗?」萤伸伸舌头:「地址是假的」「是这样吗?」谁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不好多问,把手上蜂蜜水喝完,从石椅上站起说:「那喝完便走吧,快尾班车了」萤像个小孩子嘟起嘴巴道:「我今天脚很软,不想乘火车,从这裡去七条要转两次车」「那我替你找计程车好吗?」萤泪眼汪汪,一副苦情片中女主角的表情:「你今天不问要不要送我回去吗?昨天明明很绅士的」「但你不是说,不想别人知道你住在哪裡吗?」我对女孩的任性感到无奈。

    萤机灵的道:「你把我送到七条车站,我自己走路回去不就可以了?」我闷哼一声,没这千年女王的办法。

    骑上我的自行车,萤显得有点雀跃,两只小腿像是跳舞般向外撑出。

    「很久没有骑自行车了,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你样子这么年轻,没毕业多久吧?」「我看来很年轻吗?你猜我几岁」「十八?」「错!」「十九?」「错!」我不浪费时间逐个试,一口气说出五个答案:「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错、错、错、错、错!」「你不会有二十五岁吧?看上去像个高中生」「既然猜不到便揭晓,是二十一零四个月岁」「四个月也算进去,我有什么可能猜中?」我头一晕,抗议说:「而且即使是,也是二十一岁零四个月吧?」「哦,原来京都人是这样唸的吗?」「是全日本的人,都是这样唸好不好?」把萤送到七条站,她精神焕发地跌下自行车,酒醉已经完全散去:「这样吹了一会风,人也清醒多了,谢谢你唷,小师哥」「别客气,千年美女」「拜拜啦,别跟踪我唷!」「不会做这种事啦,我有那么像跟踪狂吗?」「嗯,是有点像…不过应该没有胆量」「谢谢赞赏」不知怎的,和这个女孩即使是不善与别人沟通的我,也多了很多废话。

    接着一天我没有被派到萤的房间,可在走廊遇上,她拉着我在耳边说:「今晚也坐你的顺风车,下班在便利店等」「顺风车?其实我家和你家是相反方向…」话没给我说完,萤已经一副「那你送还是不送?」的质问表情。

    我没法子,下班后到便利店时,萤在裡面翻着美容杂志。

    说实话送她回家没问题,最惨是途中路过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女孩竟然说要吃草莓芭菲。

    「这种时间吃芭菲?你很想变小胖妹?」萤满有自信地拍拍自己平滑的小腹:「我还有很馀裕呢!」甜食控的欲望是控制不了我早有听闻,说不过她只有一起进去。

    小妮子不客气地点了一份雪山草莓芭菲,份量之大,叫我不相信一个女孩子怎么吃得完。

    「你真的吃得下吗?」「可以唷,两个也没问题」「佩服…」萤用银色的匙羹舀了一口芭菲,不经意的说:「对了,我拜托经理安排,以后由你看我的房间」「为什么这样做?」「大家下班的时间差不多,你才可以天天送我回家」「原来是这样吗…」我有点莫名其妙,萤抬起头质问道:「怎样?不满意吗?很不想看到我?」「没有,工作嘛,服务谁也一样」「还是看到我和其他男人喝酒,觉得妒忌了吗?」萤扬着眉毛问道:「你是喜欢了我吧?」我脸上一阵炽热,连忙呛着说:「哪、哪裡有这样的事!」「还不认吗?从第一眼,我已经知道你对我一见锺情,不然怎会送我回家,还请我吃芭菲」「都说没这种事,而且这一餐也没说是我请客吧?」我不服气道。

    「我告诉你,别喜欢我,不然会很惨的」萤摇着匙羹道:「因为你不会找到比我漂亮的女孩」「很有自信呢」我没好气道。

    「不是吗?我不漂亮吗?千年一遇耶」「都说那是太夸张了」「呵,不认便算了,我知道高中生都很倔强」萤把杯子裡最后的一枚草莓放进口,我不想跟她在此争论,转到另一个令我一直费解的问题上:「好吧,我承认你的确是美女,我反而奇怪像你这样漂亮的

    女孩,怎么找你的客人都只是喝酒」萤立刻明白我的意思,接上去道:「你意思是,他们都只找我喝酒,而没有其他?」我不好意思地点头,萤若无其事的说道:「他们有唷」我感到意外,续问道:「但全都被你拒绝了?」萤轻描淡写的说:「没有啊,对有那种要求的客人,我全部都有对他们服务」「你有?怎么我从来没看过你们…上客房?」认识了一星期,我是从来没见过萤和男人出檯。

    她解释道:「只是刚好吧,你是兼职的,七时才上班。

    晚上来的客人是工作应酬的多,一般很少上房,要做爱的是下午或傍晚来。

    加上我不会陪过夜,所以想找我上床便要早点来」「原来是这样吗?」我轻叹一声。

    萤以匙羹搅拌着芭菲杯裡经已溶化的雪糕,淡淡然说:「怎样?很失望吗?以为我是那种只陪酒不陪睡的女孩?」「没,我没有这样想」我知道自己又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连忙否认。

    「你有,你的表情骗不了人」「对不起…」「没关係,既然选了做这种工作,就得接受别人目光」「都说我不是这种意思,对不起,你别生气」「我生气了!」萤盯着我吃了一半停下来的巧克力芭菲:「除非你把你的一份也给我」萤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有点失望,感觉像她这种叫人清新脱俗的女孩子,原来也是干着同样勾当。

    但说实话我自觉没有喜欢她,只纯粹是对现实的世界感到失望。

    接下来的时间我俩没有说话,萤鼓起脸不发一言。

    我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很正常,换了我是女孩子,大慨也会觉得被羞辱了。

    而接着一天,我也没有如萤所说,被派到她的房间。

    『她不会再找我了吧…』我有这种想法。

    可是当晚上下班后,我却发觉萤在那天遇到她的便利店门口,她身穿便服,手上拿着一瓶蜂蜜水,看到我,一脸怨怼。

    「原来你今天没上班吗?」我停下自行车,她走过来,盯紧我道:「昨天回家后愈想愈气,气了一个晚上,今天没心情上班,所以请病假了!」「真的有那么生气吗?我都已经道歉了…」我喃喃自语,萤指着我说:「我就最讨厌你这种男生,随随便便就幻想别人是怎样,当知道跟自己所想的不一样时又一脸失望,好像我做了什么伤害了你的事情!」「对不起,我知道是我一厢情愿,是我不对,你便原谅我,别生气好吗?」「想我原谅你吗?很难呢」萤气仍末下的提出条件道:「除非明天带我去玩!」说着把手上的瓶子递过来,我接过后很自然地喝了一口,萤盯着我问道:「会太甜吗!?」这一声带着气势的明显不是询问,是质问,我为保性命,本能地摇头:「没太甜,是刚好…刚刚好…」我当然知道萤提出的不是约会,一个不熟悉京都的埼玉女孩人生路不熟,找一个导游,是很合理的事。

    第一次和女孩子出游,我不知道预算多少,只好把大部份财产都带出去,只是吃的喝的应该足够,拜托别要买什么名贵东西作补偿。

    我们相约接着一天上午十点在七条站等,看到萤是眼前一亮,这天她戴了一顶十分抢眼的蓝色鸭舌帽,身上穿着净色修身上衣配搭卡其色针织外套,散发着一种挡不住的春青气息;下身是深棕色的伞摆短裙和运动鞋,两只白葱般的小腿夹在中间,显得份外雪白。

    不施脂粉的脸蛋没有平日在俱乐部时那种艳丽,却洋溢着年轻女孩的青春气息,对我这种年纪的男生来说,这种打扮无疑是吸引得多。

    「怎样?我不化妆的样子吓着了你吗?」萤撇一撇嘴,就是一个细微的小动作,也可爱到不得了。

    「还好,我觉得你这样更好看」萤得意洋洋地以手指绕着自己的发尾:「当然,我就知道你这种小男生喜欢清纯型,怎样?我像不像处女?」我不知道怎样回答,生怕又会触碰到女孩的弦线,萤伸一伸舌,作个鬼脸说:「早不是处女啦,傻瓜」接着问道:「你今天带我去什么地方观光?」「哦…我准备了一些行程,你看看合不合心意」我打开手提电话上的地图,七条站是一个相当方便的车站,到几个京都较为有名的观光点也不用多少时间。

    萤连看也不看,一副全部交给我的态度:「你决定吧,反正本小姐不满意,你便知味道」责任重大,我是一步一惊心,不过走访了两个景点,我发觉萤并没想像中难缠,相反算是平易近人,去到哪一个地方也不说闷,总可以找到一番乐趣。

    「这裡就是千本鸟居了啊,我在电视上看过,来,我们一起走完它!」稻荷山全高233公尺,山路算是很好走,我和萤一面数着鸟居的数目,一面向山顶登上,沿路看到有神社便参拜,有风景便欣赏。

    看到狐狸绘马,萤更亲手在上面绘制图画,这女孩的画原来十分不错。

    「很漂亮,原来小萤你画画这样好,可以去当画家了」我赞赏不己,女孩亦对自己的杰作沾沾自喜:「很不错吧?日后不卖春,可以去卖画」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样活泼的萤,相比在俱乐部时的文静,简直是另一个人。

    玩了半天到傍晚,我打算去一间好一点的餐厅,她却坚持去最便宜的松屋吃牛肉饭。

    「关东没有松屋的吗?」「有,我要看看他们的品质管理是不是全国一致」松屋是自助购票形式,我把萤的一份也买了,她给我钱,我不肯接受:「我是穷学生,但几百圆的饭,也留一点面子给我好吗?」萤故意捉弄我的说:「男生请客,即是定性为约会了哦。

    你以后认识了女朋友,一定要告诉她初次约会,是跟一位很漂亮的大姐姐」我呆头呆脑按下饭券道:「那初次约会是位美女,也没遗憾了吧」「呵呵,长野同学说话方面有进步了呢」饭后从店裡出来,我发觉萤是牵起我手,心不禁碰碰地跳起来,女孩笑笑说:「当男人的临时女友,我可是很有经验的」临时女友吗?谁也知道今天的约会不是真的,我不会喜欢俱乐部的女孩子,而这种漂亮女孩更不会看上我,这是从一开始便很清楚的事情。

    晚上我们没有再去其他景点,只是沿着附近的商店街闲逛,到了八点左右,萤跟我说走了一天她累了,想回家休息。

    「好吧,我送你去车站」我们没有乘公车,慢步行到车站,经过一间便利店时我突然想起什么,熘进去买了两只冰棒给萤挑:「一整天没甜吃,你是很心痒了吧?巧克力和草莓,你要哪一种味道?」「哈,长野同学变细心了呢,我还是要草莓」萤娇笑地接过,撕开包装袋边走边吃,呼,冬天在街头吃冰棒,还真是有意思。

    「很冷,嘴都僵了…」我吃一口牙关打颤,倒不愧为甜食控,萤吃得津津有味。

    看着冰棒在那香弹粉嫩的朱唇吞吐,我顿觉身体发热起来。

    『连吃冰棒都这样性感…』我被萤的美态吸引,女孩发觉我在欣赏自己,扬起眉毛质问道:「样子这样猥琐,在幻想我吃其他棒时的样子吗?」「没有!哪裡会这样想!」我慌张否认,萤骄傲的道:「你想想便好,我是出来卖的,不给我钱休想上我」「都说没有这样想!」我继续否认,萤右手拿起吃掉一半的冰棒,刻意整支纳入口中再慢慢吐出,诱人至极。

    我吞一口唾液,萤得意洋洋的道:「还说没有,看你都硬了,呵呵」我惭愧地向下一望,果然是撑起了半个帐幕,高中生,真是无时无刻都在勃起。

    「很想上我吧?员工优惠价,给我三万,跟你做两次」萤竖起三根手指。

    「我…我没钱…」「没钱便拉倒,回家自慰吧!」来到七条站,萤刚好把冰棒吃完,她把手上的木棒递给我,吃吃笑说:「这裡有我的口水,你自慰时拿着舔,射精时要叫我的名字」「我没这么变态吧…」我无奈接过,不肯定会否按女孩的说话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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