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情欲】（4）

    2023年5月5日

    【二分之一情欲】（4）岩田相司

    走进教室，本来还有些吵嚷的班级顿时安静。

    「唉……。」

    叹了口气，厄洛斯还是勉强板起脸。

    虽然从未打过其他人，更未欺辱过谁，但单单就自己对白井愚做的那些「恶行」，已经足够让人畏惧了。

    他也问过白井，为何要让自己做这些事，但得到的答复只是加倍的惩罚。

    向前走了几步，环视一遍班级：班里乱糟糟的，还有一个男生被倒在了讲台边。

    那人留着简短的褐色头发，身材并不高大，模样也很普通。

    不过厄洛斯认识他——正是昨天勉强才举起手的田中。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男生站在讲台边。

    「厄洛斯君。」

    看见厄洛斯，千岛郁代迎了上来。

    不用她眼神示意，厄洛斯就能看见那个不速之客——站在讲台上的那几个男生中，有一个人的身材最为高大，位置也是领头，存在感实在是难以让人忽视。

    「哦？。您好，你就是郁代同学说的厄洛斯君吧？。我是岩田相司。」

    岩田相司向厄洛斯伸出手，面带微笑，礼节也十分得体。

    ——厄洛斯还未开口，对面就先释放了善意。

    不是说要抢吗？。

    那被打倒的田中是怎么回事？。

    不过能和平解决终归是好过动手，略微放下了一点警惕，厄洛斯也露出笑容回道：「你好，我是厄——」

    话音未落，岩田相司伸出的手化掌为拳，一记直拳狠狠击出，厄洛斯被他一拳打中了胸口，连连后退了几步。

    「咳咳……。」

    厄洛斯倒是料到了这人不是善茬，但没想到他变脸速度这么快，简直和白井愚有得一拼。

    「看来是个废物啊……。那我便没有记住你的必要了。」

    甩甩手，看着没有躲过自己攻击的厄洛斯，岩田相司面色寡淡，似乎是因为没有对手而感到遗憾：「你们的对讲机我拿走了，如果有自认为强大的人，再来拦我吧。」

    他提起袋子就准备离开。

    厄洛斯没有阻拦。

    通讯器造价不低，但是并非难得的物品。

    厄洛斯一直是满分，因此，获得的学分也很多，购买原材料是足够的。

    更何况，他制造出新的对讲机之后，还可以单方面监听岩田相司这方的对话，获取情报。

    这完全是百利无害的事情，比起树立敌人，倒不如干脆让给他算了。

    「岩田相司，既然你——」

    正准备开口，身后就传来了阵阵杀气——来自白井愚。

    厄洛斯后背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威信——不可屈服，懂？。』那眼神如此说道。

    「怎么？。你还打算挑战我？。」

    停下脚步，岩田相司回过头，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

    虽然刚刚是偷袭，但厄洛斯确实地感受到了他的实力，哪怕穿着护垫在衣服里，他也感觉被刚刚的攻击打得一阵闷气。

    「挑战？。不，是我承认你了。」

    面对挑衅，厄洛斯脸上却突然出现了笑容。

    他鼓着掌，不仅没有远离岩田相司，反而还越走越近。

    「你作为你们班的领导者，具备了足够我认可的『武力』。」

    「认可？。！。」

    听到厄洛斯的说法，岩田相司脸上暴起青筋。

    但厄洛斯却丝毫不慌，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等等。

    「假若你真的有所谓『强者』的心理，应该不至于连这一会都等不了吧？。」１０。

    瞟了一眼钟表，厄洛斯开始倒计时。

    「洗耳恭听。」

    岩田相司盯着他，似乎只要他拿不出什么足够令人信服的说法，下一刻拳头就会狠狠地印在他的脸上。

    但厄洛斯完全不憷。

    开玩笑，再吓人能有身后的白井愚吓人？。

    「你认为强大需要具备什么特质？。」

    厄洛斯问。

    ９。

    「力量，智谋。」

    厄洛斯点点头：「没错，但是你还少了一项——勇气。」８。

    岩田相司嗤笑了一声，并不赞同：「笑话，我拥有力量与智谋，我自然就有勇气。」

    「不，勇气并不是其他特质的伴生品，或者说，不仅仅是。」

    厄洛斯否认了他的观点，接着道：「『勇者不惧死，智者不惧危。』这是《左传》的一句话，你可能不懂左传是什么，我给你介绍一下，《左传》是中国古代史书之一，记载了春秋时期鲁国的历史。

    它的作者是鲁国宰相左丘明，共有三十篇，叙述了从鲁隐公二十年（公元前７２２年）到昭公二十四年（公元前４８１年）的２３０多年历史……。」

    厄洛斯拖延着时间，在默数之下，数字很快从８、７、６一直到变成了３。

    「……。所以呢？。」

    岩田相司皱着眉看他，「这和我有什么关系？。」３。

    「你与其他人不一样。」

    厄洛斯的眼神富有深意，「确定要我在这里说出来？。」２。

    「比如说，其他人都不在乎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而你——」１。

    「你这家伙！。」

    岩田相司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威胁，但他拳头刚刚抬起，正准备击出，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

    「上课了！。都回座位坐好！。」

    乱糟糟的场面顿时一清。

    「啊，话说这节课是清水老师来教。」

    「这老师好恐怖，总是踩着点进教室，人还凶，真受不了。」

    「你是哪个班的！。上课了，快回去。」

    清水老师瞪了岩田一眼，迫于教师这个职位的权利，岩田相司也只能乖乖服软，躬身道歉以后走出了教室。

    「岩田相司，你要是还不服，下课后来天台找我吧。」

    提着麻袋，厄洛斯向老师表示自己已经请假后，也离开了教室。

    没有回头看岩田相司走到了何处，把装着通讯器的袋子交给千岛郁代，嘱咐她等下发给同学以后，厄洛斯松了口气。

    这次的拖延的成功有许多先决条件。

    七都的老师拥有处死学生的能力，这是最基础的威慑。

    为了保证欺凌白井愚不会被老师发现，教室的钟表厄洛斯会每日校准，这是判断时机的基石。

    岩田相司会抢夺通讯器，而这是其他学生都不会做的事情——盖因他们大多不在乎生死，因而也不会做什么利于生存的事情。

    从快到圣祭还在上学这件事上就可见一斑了。

    换句话说，岩田相司与他人的不同之处正是『怕死』。

    像他那样自认为强者的人肯定不会愿意别人揪着这一点说，会因为这点而恼怒。

    但反过来说，这也是厄洛斯的机会。

    弱点啊，有弱点了不揪着不放怎么行。

    想着怎么对付之后会来找自己的岩田相司。

    厄洛斯心里有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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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来到天台，厄洛斯尚未开口，白井愚的冰锥就从背后抵住了他的腰。

    『你打算让给他对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厄洛斯只感觉一股寒意攥住了自己的心脏，让他下意识地颤抖着，但是千岛郁代就在身边，又不能让她发现自己的异常。

    『支走千岛郁代。』所幸，白井愚也用眼神命令道。

    厄洛斯自然是不敢不听的，毕竟让千岛留在这不一定能保证安全，反而可能牵连她，倒不如让她离开。

    「郁代，麻烦你去对面的教学楼，帮我做件事……。」

    招手让站在自己身旁的郁代靠过来，厄洛斯低声耳语了几句。

    不动声色送走郁代后，厄洛斯立马以土下座的姿势趴在地上：「大人，日后定不会再犯，还望给个机会。」

    厄洛斯是觉得，自己好歹也做到了白井愚的要求，应该不至于被惩罚，因此语气也还算不卑不亢。

    「看来你还是不懂我让你做这些事情的目的啊。」

    外人离开，也没必要再用眼神交流了，白井愚面带微笑，命令道：「伸手。」

    厄洛斯配合得伸出双手，同时解释道：「大人……。那个通讯器并不是很珍贵，而且送给对面以后我可以再单方面监听他们的消息，百利无呃啊啊啊——」

    话没说完，冰锥扎在厄洛斯的手上，顿时血流不止。

    这个疯女人！。！。！。

    捂着流血的左手，厄洛斯感觉自己牙齿都要咬崩了。

    「我只和你说这一次。」

    「做爱，威信。你需要，也只需要做到这两件事。」

    摁住满地打滚的厄洛斯，白井愚将他的头提起，「明白了？。」

    「明…明白了！。」

    手上传来的剧痛刺激着厄洛斯的神经，但面前的人让他更加害怕，所以他还能勉强提起几分意识回答白井愚。

    「大人……。我可以将功补过。」

    「那岩田相司肯定是不会放弃的，现在矛盾已经从通讯器转成了我与他的对抗……。刚才我已经知会了他想找我就来天台了。」

    「那么，看你表现了？。」

    回答勉强让白井愚满意，她没再动手。

    紧接着，白井愚的耳朵动了动，似乎是听到了谁上楼的声音，又变成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厄洛斯大人，你……。你的手流血了？。需要包扎一下吗？。」

    「好的……。不不。」

    尚未适应这突然的角色转换，厄洛斯下意识漏了半句，好在他反应的也快，勉强板起脸，「你是什么东西，也来管我。」

    熟练地从身上掏出绷带和消毒药水，厄洛斯咬着牙弄好了伤口的包扎。

    「厄洛斯君，你怎么了？。」

    上来的郁代一眼就看见厄洛斯在缠绷带。

    「不小心伤到了。」

    「厄洛斯君一定要小心喔，您好像很容易伤到呢。」

    是该小心，厄洛斯咬牙切齿地暗自瞥了一眼白井愚。

    「那个，厄洛斯君，您的吩咐我已经完成了，绝对没问题，但是……。弄这个是为了什么呢？。」

    递过一个遥控，千岛询问道。

    「勇气。」

    丢下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厄洛斯也没再继续解释。

    「舞台已经搭好，接下来……。就是等岩田相司上台了。」

    站在天台上，看着十几米远处的另一栋楼的情况，厄洛斯如此说。

    ＊＊＊＊＊＊＊＊＊＊＊＊＊＊＊＊＊＊

    没过多久，下课铃声响起后。

    脚步声传来。

    身材高大的岩田相司推开了楼顶的门。

    ——只有他一个人。

    「倒是我小新眼了，白井、千岛，你们且去一边。」

    岩田相司没多废话，走近厄洛斯就是一拳。

    但这次，有防备的厄洛斯很轻巧地就躲过了。

    开玩笑，拳速比白井愚慢多了，别说混凝土墙壁，怕是连木质的桌子都打不烂。

    「你这家伙！。！。」

    感觉被戏耍的岩田相司相司怒吼了一声，拳速骤然加快。

    厄洛斯的躲避转瞬间便变得危险起来，每次只能在方寸之间堪堪闪开。

    比不过白井愚——虽然说是那么说，但哪有正常人可以和白井愚比啊。

    岩田相司的力量绝对是很大的，厄洛斯并没有那么抗揍，只要被打中一拳就可以直接宣告战斗结束了。

    哪怕就是坚持到岩田相司力竭，厄洛斯也没有信新扳倒他。

    学校格斗课要求的满分标准并不高，因此满分并不意味着厄洛斯的战斗水平就是最一流的，更何况厄洛斯基本没有实战经验，唯一的对手还是肯定会留手的老师。

    还好，他也不是来打架的。

    略微站定了脚步，厄洛斯没再继续闪避，他略微抬起手格挡住了岩田相司的拳头，手后扬消力，同时也退后了几步。

    这一记攻击，他竟是硬吃了下来！。

    不过，确实不好受。

    虽然看着脸色平静，但哪怕就是穿着护甲，也撞得他生疼，差点喘不上气。

    略微平复了气息，厄洛斯站的笔直，看着岩田相司：「我可不是来打架的。」

    「笑话，要是打都打不过我，那还谈什么。」

    看见厄洛斯能挡住自已攻击，岩田相司脸上也出先了几分兴趣。

    他并不知道厄洛斯还穿了护垫，但既然能和自已斗个来回，也算是得到他的承认了。

    「你统治班级只是依靠暴力吗？。」

    皱着眉，厄洛斯问。

    「统治？。不，这是下位者对上位者天然的臣服。我只是教训了其中几个人而已，其他人就都乖乖听从我的指示了。」

    岩田相司摊手，一脸无所谓：「那些废物，我连利用他们的想法都没有。」

    「你刚刚……。说了下位者要臣服于上位者对吧？。」

    厄洛斯懒得对岩田相司的观点发表什么看法，抓到了自已想要的字眼后，他顺着这个话题问道。

    「那又如何？。」

    岩田相司脸上不变，而厄洛斯则是咧开了一道笑容：「那就对了！。武力、智谋、勇气，前两者我认可你了，我们来比试第三个，让我来教你什么是上位者。」

    厄洛斯没有用询问的语气，陈述句更能激起岩田相司的好胜新。

    但岩田相司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盯着他。

    「我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激将，武力和智谋不需要你认同，倒不如说，反倒是你比较缺少这两个吧。」

    厄洛斯神色微变，不过倒是没有多慌张。

    计划失败大不了跑呗，又没人看到自已，只要不影响白井愚所说的『威严』就行。

    「不过，看在你刚刚挡住了一击的份上，我答应了。」

    看着脸色有几分变化的厄洛斯，岩田相司面带笑意。

    「哎，别怕嘛，咱们这可是勇气比试。」

    他嗤笑了一声，似乎是对自已很有自信，「规则呢？。」

    「蒙眼原地转三圈，随后直接向前奔跑，速度不可以慢下来，停止即结束，跑的距离最远的那个人获胜。」

    「虽然有女墙作为护栏，但奔跑之下确实很难把控距离，一不小新就会摔下楼顶……。」

    岩田相司摸着下巴，面色平静。

    天台的构造是Ｔ字型的，想前进必然是以最长的路线走，路上有许多障碍物，并且女墙并不高，很容易摔下去。

    总体来说，确实很考验勇气，对记忆力和运动能力也有不小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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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是个勇气的比试，我们两人同时出发？。」

    「不，分先后。」

    厄洛斯拿出了两张小纸片，「有黑点的是先攻。」

    「有意思。」

    岩田相司拿走了一张纸片。

    如果分出先后顺序的话，后攻方的优势无疑是巨大的。

    无论前者如何，后攻方都可以根据其的表先来调整自已的目标，最坏也不过是双方都拼上性命，跑到天台边缘而已。

    基于此，厄洛斯说不定会在纸片上动手脚。

    岩田相司并非是不承认自己怕死的人。

    所以，他更能感觉得出，厄洛斯比他还要怕死。

    ——这场勇气的试炼，厄洛斯必不可能获胜！。

    岩田相司却是不知道。

    正因为怕死，厄洛斯会比他拼命得多。

    某个白发的少女在盯着呢。

    岩田相司打开纸条，没有黑点——后攻。

    「没动手脚？。倒是我高看他了，连这点都未曾注意到。」

    看着一旁在做热身运动的厄洛斯，岩田相司脸上裂开了一道狞笑。

    本来还打算无论先攻还是后攻，都用厄洛斯无法比拟的成果来压倒性地战胜他。

    但既然命运垂青，那也再好不过了。

    「如今，我的胜率已经是百分之百！。」

    把纸条揣进口袋里，岩田相司的脸上不复之前的慎重。

    这场战斗已经注定了结局。

    但看着蒙上眼罩的厄洛斯，岩田相司忽而又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方向并不是朝着最长的路，而是Ｔ字型的那一横。

    「等等，你不走最长的路线？。」

    天台是Ｔ字型，比赛比拼的又是最远距离，就算最长的那条路上有许多障碍物，但怎么想都不可能走短的那边吧？。

    「没有要求一定要走最远的路吧？。」

    稍微拉下眼罩，厄洛斯侧着头问。

    「别担心，我最后的距离一定是你无法企及的。」

    「这家伙。」

    岩田相司皱着眉，搞不懂他想干什么，于是只好摊摊手，示意请便。

    「那，请吧。」

    蒙上眼睛，转了三圈，厄洛斯的身体依旧稳定，甚至连方向都丝毫不差，依旧保持着原来的角度。

    岩田相司尚还在思考着他打算做什么，厄洛斯就踏步直冲了出去。

    一步。

    两步……。

    厄洛斯很快就跑到了这段路的终点。

    「这样就到头了吧，胆小鬼，居然连最长的路都不敢挑战。」

    看见局势没什么变化，岩田相司放下心嘲笑了一声。

    岩田相司本以为厄洛斯会在女墙处停下。

    但是……。

    他依旧毫不减速的直直前冲。

    「喂！。等等！。你是想死吗！。」

    岩田相司完全无法理解。

    他难道是不要命了吗？。！。

    为什么丝毫不减速？。！。！。

    哪怕他就是冲出了女墙，距离也远不如最长的直线啊？。

    在岩田相司惊愕的目光中，厄洛斯踏上女墙。

    然后。

    毫不犹豫地前跃。

    「啊啊啊——你们的这个人怎么回事啊。」

    岩田相司完全无法维持脸色的平静，一脸慌张的抬腿便向着离开阳台的门口跑去。

    在他看来，厄洛斯绝对是死定了，继续待在这除了处罚，什么都不会有，他可没有那种调查到底的旺盛好奇心。

    然而，千岛郁代却拦住了他。

    「你这女人，让开啊！。！。」

    「厄洛斯君没死。」

    躲过挥来的拳头，千岛郁代神色平静。

    刚刚千岛郁代其实也挺慌的，但一联想到厄洛斯刚刚让自己做的事情，她就放心下来了。

    「岩田相司——」

    恰巧，此时在稍远处传来了厄洛斯的声音。

    岩田相司走到女墙边，刚看了一眼，身体就僵住了。

    厄洛斯站在了另一栋楼的窗前——更准确的说，是站在窗前的云梯平台上。

    「下一位，请上场吧？。」

    厄洛斯的声音不大，却响彻在他的耳边。

    「原来如此。」

    岩田相司喃喃道。

    这场比试已经输了。

    厄洛斯所站的位置，已经远远超过了天台最长部分的长度。

    想赢，除非他能跃过这段距离，也落到那个云梯上。

    但即使如此，也只能平局而已。

    更何况他完全无法做到。

    之前厄洛斯应该是算准了云梯的位置，蒙着眼便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之后云梯移动，带着他又挪动了一段距离。

    现在，这段距离已经成为了天堑。

    从他成为后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败了。

    哪怕他能识破厄洛斯的计划，他也没有机会去破坏。

    「你这家伙——」

    「事到如今，你总不会还想说我作弊了不成？。」

    打断了岩田相司的质问，毫不遮掩地，厄洛斯把手中的纸条烧成了灰烬。

    天道好轮回。

    刚刚还在嘲笑厄洛斯神色的变化，这回却是轮到岩田相司了。

    不过他却不是微变，脸上全是咬牙切齿的冷汗。

    「我退出。」

    说到底，本来也只是因为对讲机牵扯出的对决而已……。

    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做到这个程度。

    哪怕有再多的算计，他依然要冒着摔死的风险，云梯平台不大，没人能保证百分百安稳落脚。

    这哪是比拼勇气，这是在玩命啊！。

    他明明也是怕死者，怎会如此？。！。

    「我记住你了，厄洛斯」

    撂下一句狠话，岩田相司离开了。

    「我也记住你了，下位者。」

    厄洛斯毫不在乎。

    圣祭都快开始了，到时候能活下来再说吧。

    操控着云梯，厄洛斯又返回了天台。

    「刚刚的情况诸位都听到了？。」

    从千岛郁代手中接过对讲机，厄洛斯问。

    这对讲机是在岩田相司答应比试后开的，从答应的那一刻起，厄洛斯就能保证自己的胜利了。

    让同学们知道自己击败了冒犯班级的强敌，多少也能提升一点威信。

    「听……。听到了。」

    对讲机另一头传来生涩的回答。

    「那么……。拿好你们的对讲机，之后的圣祭，听我的。」

    「收到。」

    关掉对讲机，厄洛斯邀功似得看向了白井愚，但想到她还要在千岛面前保持被欺凌者的形象，便又转向了千岛郁代。

    「怎么样，做的可以吧？。」

    千岛郁代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厄洛斯君，以后请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嗯……。？。」

    千岛郁代也是不怕死者的一员，居然会担心他出事？。

    「刚刚看到您跳下去的时候，我的心脏几乎都要停止了。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您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愿想了，您千万不要出事。」

    伸出手，正打算安慰千岛郁代几句，千岛后面的白井愚就投来危险的眼神：『让她走，我有话和你说。』「没事的，郁代，我比你还怕死呢，我们会一起活下去的。」

    拍拍郁代的后背，厄洛斯让她先回家了。

    「计划很不错嘛？。」

    支走郁代后，白井愚慢慢走进厄洛斯，脸上阴沉着。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你以为你很厉害是吧？。」

    一把冰锥抵在了厄洛斯的下巴，几滴血珠缓缓滴下。

    「大……。大人，就算没功，至少无过吧？。」

    眼见白井愚似乎打算把自己做成意大利面上的肉酱，厄洛斯战战兢兢开口。

    「厄洛斯，你成功维护住了威严，我很高兴。」

    白井愚忽而又笑靥如花，脸靠在他的熊膛上。

    「谢谢你喔。」

    「没……。没关系？。」

    厄洛斯拿捏不住白井愚这阴晴不定的情绪。

    「但是，那个计划是怎么回事？。」

    白井愚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但却莫名的让厄洛斯感到害怕。

    「非常抱歉！。白井大人，我无法在武力方面胜过他，事出仓促，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

    白井愚的微笑变成了威胁。

    「我的意思是——在我答应之前，你不能死！。！。」

    一拳打在厄洛斯的腹部，厄洛斯只感觉嘴中一阵泛酸，肚子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跪在地上干呕着。

    因为不想自己死而把自己打的半死，有这种说法吗？。

    「妈的，疯女人，我迟早揭穿你的险恶面目！。」

    厄洛斯趴在地上，攥紧了拳头。

    「这次就放过你了，但是没有下次了喔？。」

    「好……。好的，万分抱歉，以后计划一定和您商量。」……。

    以后再说揭穿的事情吧，小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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