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偏微分方程啊,这不奇怪,我仔细研究过,王浩最初的研究方向就是偏微分方程。”那些同学马上分析起来。
许杰则是道,“确实是偏微分方程,我的题目是证明一类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组光滑界的存在性问题。”
这个话一说出来,同学群里顿时炸了。
“高难度啊!”
“这怎么可能!”
“这种问题,我感觉应该是博士或者教授的研究内容吧?即便是最简单的,也不可能出现在研究生复试题目里啊。”
许杰继续道,“你们着什么急?我还没有说完呢,这一类偏微分方程你们肯定听过,名字叫做navier-stokes,怎么样,感觉熟悉吗?”
“……”
“……”
群里出现一堆省略号,最后有一个人打字问道,“你做出来了吗?”
下面的省略号变得更多了。
……
在数学方向研究生录取工作结束以后,信息学方向的研究生复试也开始了。
这次王浩倒是没有再给学生出题,而是现场提问了几个有关代码、算法的问题。
相比数学方向的高要求来说,王浩认为信息学方向,更重要的是个人知识能力水平,能多一些数学做基础,当然就是最好的。
王浩对信息学的学生要求也不高,绝大部分人都是平庸的,想要指望学生未来拿到什么国际奖项,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这方面运气比筛选学生更重要。
倒是计算机学院的教授们,很关心王浩招研究生的问题,陈庆华老头就感兴趣的问了一句,“你对于学生的有什么期待?”
王浩仔细想了一下,犹豫着说道,“不比张志强差就行了。”
陈庆华仔细琢磨了一下,做出个小小的点评,“其实张志强的水平……”
他拉了好长的音,最后道,“他很努力。”
……
一周后。
物理系的何毅、肖新宇,就和王浩一起去了飞往了首都。
肖新宇是物理系的另一名教授,在超导材料上,尤其是高温超导很有研究,但显然超导和高能物理没什么关系,他只是过来凑个人数。
一路上王浩倒是和肖新宇聊的比较多。
肖新宇讲了超导的最新研究,和非常吸引人的‘反重力’直接相关,“之前没有哪个科学家敢说是在研究反重力。”
“斯坦福大学每年投入1亿美元在这项研究上,但几乎没有任何成果可言。”
“前一段时间,一个阿迈瑞肯的物理学家,用实验证实超导体磁盘在接近绝对零度的实验环境下高速旋转,就能够在固定磁场范围内,造成部分物体的质量流失。”
“实验测定质量流失大概有1%,数据非常小,但也绝对是一项巨大的突破性发现。”
肖新宇总结说道,“这是在实验环境下产出反重力的学术成功。”
反重力的研究无疑是非常吸引人的。
科幻电影中出现的飞行汽车,能够直接原地漂浮起来,看似就用到了反重力技术。
而想要制造出那种汽车,也只有反重力技术可以实现。
只是这样技术还属于‘未来科技’,即便是实验环境下,达成反重力的学术成功,但人类还没有从宇宙中发现任何具体现象,证实反重力的存在。
有人认为宇宙只有正向的引力,不可能存在负质量的斥力。
王浩和肖新宇一路来着,都感觉非常有意思。
何毅似乎有些‘不甘寂寞’,也谈起了谱仪探测实验会议,“这项研究是非常重要的,可以用来发现粒子衰变的不对称性。”
“这项研究最主要就是,希望能发现正反物质不对称的证据。”
“之前的谱仪探测实验,已经可以测定正反科西超子的不对称参数,精度可以达到千亿级,对粒子标准模型进行了验证。”
“这次我们要参加的实验更加大型一些,据说最终要对百亿个j/psi粒子,进行详细的数据分析,预计测量精度会提升三倍以上。”
何毅说完就等着两人提问。
结果王浩和肖新宇只是听着,然后又继续谈起了‘反重力’问题,显然相比黑科技的反重力,粒子标准模型的测定、微小粒子的不对称性测定,吸引力实在是差太多了。
当然他们来首都的目的,还是参加谱仪测定实验会议。
经过四个小时的飞行以后,飞机降落在了首都国际机场。
出了机场,他们打车去了高能物理研究所的正负电子对撞中心,并见到了西京交通大学的团队。
西京交通大学的领队叫薛文卓,他热情欢迎的西海大学三人组,对王浩比明显对其他两人热情的多,“欢迎、欢迎,王浩教授,你能来我真是没有想到。”
“让我们的团队实力大增啊!”
“有了你这个未来的菲尔兹,我们被分配什么工作都不怕了。”
薛文卓的一大套吹捧,让王浩都感觉很有压力,他连忙摆手道,“菲尔兹可不敢当,我就是跟着何毅教授来看看,来给学校凑个人数的。”
“别谦虚啊。”
薛文卓拍着王浩的肩膀道,“现在全国谁不知道你在数学界,就是国内最顶尖的,没有其他人比得了。”
“比你年轻的,没有你成果高;比你成果高的,可没有你年轻。”
这个套话说出来根本无法反驳,因为王浩距离30岁还远,国内大部分有成果的数学家,年龄都在30岁以上。
几人寒暄了一番,就去看了普仪探测装置。
谱仪探测装置,是正负电子对撞机的一部分,高有6米重嗯达500吨,外表看上去就是个大家伙,实验会议也是围绕这个大家伙展开的。
薛文卓介绍道,“千万别小看这个大家伙,它可是正负电子对撞机中最精细的部件。”
“谱仪测定的研究核心,就是夸克问题以及正反物质不对称起源问题。”
“之前都是在研究正反科西超子的衰变,也成为了国内最大型的国际合作研究,上一次的成果非常显著,完成了最精确的正反科西超子衰变参数和不对称性测量,成果还发布在了《自然》杂志上。”
“这次是准备重复上次的实验,因为有相关成果的吸引参与的人更多,分析的也会更加的精确。”
王浩问道,“实验什么时候开始?”
“看情况。”
薛文卓解释道,“计划是在后天早上,但也有可能提前,也有可能推后,还是要看相关部门的协调。”
“那我们做什么?”
“等实验结束做初期的数据分析,我们都是来干这个的。”薛文卓道,“这种数据分析工作非常复杂,所以我才说,有了你,我们都感觉轻松多了,这里最缺少的就是数学家了。”
薛文卓还是有话没说。
他们是高校派出的团队,都属于边缘性‘被培养’的团队。
谱仪测定实验是国际合作研究,有一些国家也会专门派出团队过来。
那些才是真正的主力。
高校组成的团队里有些人并不专业,多数只能做一些边边角角的数据分析工作,结果需要作详细的报告审核。
之所以说是‘被培养’,是因为团队水平够不上做正规研究的档次。
项目支持让高校派团队过来,主要还是考虑培养人才,目的是希望能出现更多优秀的物理学家,来为未来的研发做准备。
谱仪测定实验也只是个小的国际合作项目而已。
即便是合作规模很大型,但对比欧洲粒子对撞机项目,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国内正准备设计建造大型的粒子对撞机,学术界好多人都担心,对撞机建造好以后是给国外做嫁衣,因为国内根本没有足够的人才来为大型对撞机工作,好多的岗位只能聘请国外的相关学者参与。
现在有很多高校能参与到次一级的项目中,对于高校中研究参与者的能力、经验,是个很好的提升机会。
第一百三十六章 团队很重要,但烤鱼更重要!
第二天王浩就是在吸取知识中度过。
他再次去了正负电子对撞中心,和西京交通大学的团队在一起,对于谱仪实验的研究目的有了清晰的了解。
这个研究的终极目标,就是破解夸克物质之谜,以及找到正反物质的不对称起源问题。
正反物质的不对称,是粒子物理学家们一直在寻找的现象,研究最初开始于杨振宁、李政道提出的‘宇称不守恒’定律,他们以此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宇称不守恒定律”认为,粒子的弱相互作用中存在“镜像”空间反射不对称性。
后来就产生了一种理论,认为正反粒子的‘衰变’不对称,每十亿个正反粒子湮没的过程中,就有一个正物质粒子被留了下来,并最终组成了当今宇宙中所有的物质。
正因为如此,宇宙中才只有正物质,而没有反物质。
这是对物质来源的解释。
近几十年来,粒子物理学家们都一直在寻找支持理论的证据,而他们做的方法就是研究‘cp破坏’现象。
‘cp破坏’,也就是正粒子和反粒子衰变过程不一样的现象。
‘cp破坏’的研究手段还是研究特殊的粒子。
正负电子对撞机产生的科西超子,就是非常重要的研究对象,自从十年以前,正负电子对撞机的团队就一直在研究科西超子的衰变。
而研究科西超子,就需要研究j/psi粒子。
j/psi粒子的衰变会产生‘正-反科西超子’,之后,正-反科西超子还会继续衰变、直到消失。
现在的实验就是启动设备来做新的对撞实验,收集足够多的数据,以更加精确的测定分析手段,去做详细的研究,希望能够有新的发现。
在了解整体的实验内容以后,王浩关注的还是自己团队的工作,也就是自己要参与的工作,毕竟实验研究,最初就有几百、上千人的团队完成。
在几百、上千人的团队中,一个人的力量非常有限。
第三天上午的时候,新一次实验正式开始,但是除了参与实验的工作人员以外,其他人什么都做不了,就只是等在房间里,听着外面机器嗡嗡的响。
实验过程没有想象中粒子对撞的华美,就只是感觉声音非常的烦躁。
大型设备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可以想象,但却根本就不可能看到,参与实验的人也只能从检测装置看到一些亮点儿而已。
这就是真实的粒子对撞实验。
第1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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