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郑如忍不住开口,对春儿使眼色。
春儿二话不说递上绣花袋「老伯,这都给您吧,书店卖的还不只这个价呢。」经史子集的抄写本极费人工,市面上需求又不大,几乎都不便宜。
「别别别。」老人家马上推辞「我这书摊的书只送有缘的姑娘,而且只送不卖。」
「姑娘?会买书的几乎都是公子,你怎么反而只做姑娘生意呢?」春儿想想觉得不对「不对不对,只送不卖,这生意哪做得成呀。」
老人家露出慈祥的笑容「让喜欢书的姑娘有书看,算是圆一桩小女生前的愿。」
郑如跟春儿都沉默下来。
老人家笑容依旧,但眼里仍有一丝落寞「这银两,姑娘们还是自己留着吧。」
春儿不知该不该收,侧头看着郑如。
「我跟您借吧,读完后一定归还。」郑如虽面无表情,但内心澎湃,这世道谁又在意一个女子有没有读过书呢「让其它喜欢书的姑娘,也有书看。」
「没想到真有姑娘跟小女一样爱书」老人家开心的笑了「实不相瞒,老夫以前经营私塾,生一场大病后便没继续给学生上课,那些藏书大都荒废了,若姑娘有兴趣,想借多少就借多少。」
话完,老人家发现诗经夹着一张皱皱的小纸,纸张的一角露在外头,他没多想便抽出小纸,在上头写下住处,跟着诗经一起递给郑如「你让我有点想念她呢。」老人笑中含泪。
郑如接过,她明白,这个女子虽已不在人世,但是她生前一定是幸福的。
两人跟老人家道别后,春儿从郑如手中接过纸条跟诗经,看到纸条上写着住处还有老人家的名字「言喻......言氏书......夫人,这个是什么字?」
郑如拿过纸条「言氏书斋。」
「喔,是言老伯。」春儿心情很好,因为不用再为找书东奔西跑。
郑如拿着这皱巴巴的纸条,感觉这纸条不如一般薄,仿佛有些厚度,她仔细观察发现这写着住处的地方是一张对折两次的纸条背面,她小心翼翼的把纸条展开。
〈秦风.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回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回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回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字条上头是一首诗经里的诗,小楷书写字迹工整,右下角还有落款『贤信』。
(二十九)
他说会爱我,为什么我却不快乐?
碗儿平静的脸庞眉头稍稍蹙结,看着桌上已经放凉的香茶,香气不再紊绕。他怎么还没回来?他绕去悦楼了吗?他见着芙月了吗?还是他上了哪个妻妾的房?还是......
碗儿眼睛一眨动,滚烫的泪珠又掉落一串。那日承诺,他的确像当初日日与我同枕共眠,为什么我还不快乐?
她总是想着过去的美好时光,她以为两人可以再度重温那段美好,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伤害与背叛,他们俩早就不再是过去那个南向如与碗儿,他心里总有个芙月,而她心里也是。
碗儿无法像从前那样温壶永远热着的香茶等待,她犹疑的缓缓起身,迈出房门。
还没到莲花亭,她就看见南向如熟悉的身影与一名年轻娇小的女子在亭边,女子身着锦衣华服,谈话时像个孩子般挥舞双手还不时拉南向如的衣袖,水灵大眼像是会说话般,水波流转性情丰富。这是那个让芙月负气离开的豆蔻小妾?
亭边两人不知说什么,南向如开怀大笑,那笑容让碗儿一愣。
她垂下眼,落寞离开。
在我面前,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
之音,已经五年了,你是想告诉我不许我忘记你吗?
贤信低头走着,心中百感交集。这条去言氏书斋的路,是多么熟悉,从兴奋、雀跃、幸福,到不安、难过、悲恸,而今天我该是什么心情?
他想到上回在书市帮言喻搬书回书斋,言喻开心的告诉他有一个姑娘来买诗经,着实让他恍神好一阵子,根本没有心思听言喻说话。
诗经,怎么偏偏是诗经,让我遇见你的诗经......之音,其实这五年,我根本没办法忘记你。
想着想着,贤信已经来到书斋门口,才要进去就听见里头传来言喻开心与女子谈话的声音,他停下脚步,愣蹱的望着书斋里头。除了之音,还有谁能让夫子像宠溺女儿这般说话呢?
他两步并一步冲进厅堂。
厅内两人同时看向粗鲁开门的贤信,贤信直盯着坐在右前方椅上的郑如,那是平常之音坐的位置。
言喻开心的说「贤信,你来的正好,这就是我上次跟你说买诗经的姑娘。」
郑如脑里闪过字迹工整小楷抄写的诗,右下角『贤信』的落款。是他?
贤信认得郑如,那日在亭子留下诗经那一页的也是她,没想到跟言喻买走之音诗经的也是她。他轻笑。
看他俩对看彼此的眼神,言喻忍不住开口「怎么?你们认识?」
还没等郑如开口,贤信便回「这位可不是南兄府上的桃花影视: thys11.com 男人都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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