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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璐冷冰冰看他,「你最好是喝醉了。」
张亮平突然暴起,飞扑上床,压在小妇人身上。
两人扭打在一起,床铺上黑影在翻滚,混乱不堪。
爸爸在叫,妈妈也在叫。
原来她也是会叫的。
她几次把男人踢下床,又被他扑上来。
那个被我视作「父亲」
的男人赤裸下身,阳具坚挺立着,胀得发红。
张亮平像一头野蛮的野兽,我是第一次恶心他。
我站在门口,紧紧看着爸妈争斗,不晓得该不该插手。
卧室里一片混乱,爸妈扭打在一起。
就算我不是起夜,他们现在的动静,也够把我吵醒了。
就在我抬手,准备敲他们房门,但争斗结束了。
我听不见爸爸的怒叫,也听不见妈妈的怒叫了,刚刚的争吵像一场梦。
混乱走向平息。
我伸出去的手,没敲下去。
嘎吱,嘎吱,嘎吱。
床铺在规律地呻吟,像我来时那样。
张亮平坐直了,我只看见他的上身。
他腰部抽动着,也不晓得在抽动什么。
从爸爸问出那个问题,到妈妈恼羞成怒,我转向一种庆幸。
我想我一定是被那小妇人的态度打动了,虽然对她而言我不在场,但她也会维护儿子。
但现在呢,我又该做什么反应?。
我也不晓得了。
爸妈争斗要是继续,我一定会打断。
但争斗没有继续下去。
作为儿子,我反而没了资格去叨扰。
我失望了。
我才发现自己是有私心的。
被偏袒在先的人是我,我又怎能不偏袒她呢?。
张亮平手里各抓起一只脚踝,举起两只裸足,不同于早先,那双脚的脚趾不再紧扣,而是放松地并着,像是被谁抽走了灵魂。
我看着那两只赤裸的脚,足弓弯弯的,被男人举在手中,像高举战利品,宣告战场上的胜利。
败者发出了呻吟,嗓音是我熟悉的沙哑,又黏煳,像是积了许多唾液。
裤子凉飕飕的。
我低下头,自己裆部撑起一顶帐篷。
我这才想起自己大半夜出来,是为了上厕所。
裤子已经湿了。
我掏了一把,发现不是尿。
我抹去手里的黏浊,不去想是啥刺激了本能。
我只是厌恶畜生一样的自己。
同时,嘎吱嘎吱的震动让我不得安宁。
男人噘起嘴,俯下身找寻什么,卧室里一团黑。
逐渐,里头传出一阵啧啧的水声,像是谁在吸吮着谁,又像是我神经被碾碎的湿音。
我听不懂了,远离了卧室门。
第二天,那个雪白的小妇人,照旧盘起腿,端坐在书房里。
她没看书,没看窗外,只是坐着。
我太晓得她现在是哪种心情。
她在愤怒。
张亮平提包出门了,他一声不吭,大门哐得关上。
回过头来看,自那天起,爸妈的关系就没再好过。
夜战是真的。
刘璐的厌恶是真的。
她心生对张亮平的鄙视,也是真的。
可惜当时我站在门外,不明真相。
我被性盖住了眼,我对妈妈失望,男人的野蛮,竟成了我贬低她的理由。
这就是爸妈的第一次裂痕,紧随其后的,是这场家庭的剧变。
张亮平的所作所为,彻底摧毁了夫妻关系。
但这是更后面的闹剧了,请容我先暂时按下,讲完母子俩的故事。
那天一早,张亮平出门后,我就站在书房外,悄悄看着小妇人。
她盘着腿,不晓得在想啥。
明明是爸妈吵架,我有一点庆幸。
张亮平不算太好的人,作为他儿子,我早有感觉。
当年,爸爸妈妈怎么相识、又是怎么结婚的,我了解得很少。
十七年来,两人都不太描述。
但不要小瞧儿子,我也能从只言片语里,猜个大概。
刘璐认识张亮平的时候,是小他十岁的学生。
她怀孕时,大学没有毕业,两人还没有结婚。
这就是我从妈妈那里听来的故事。
每当小孩天真地问起,她都含煳略过,不想回想年轻时的幼稚。
这个时间的小孩早熟,我早猜出父母过去的性质。
男人搞大了女学生的肚子,直到怀孕,才靠结婚收了场。
大学没开除他,这说明了一切,他顺利地往上爬,爬进了医疗所,爬到了今天的所长。
我不想把亲爹想成恶人,但他玩了女人,还吸她的血。
妈妈还在舞蹈团拼搏时,家庭的经济全靠她撑着。
爸爸早期没有收益,房子是她家的积蓄。
「当初我就不该听你吵着闹着要生!。」
张亮平夜战的叫嚣让人头疼。
他爱过她吗?。
这是个猥琐的问题。
他爱过我吗?。
我都不敢想。
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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