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男人的堕落历程(116-120)

    2023年9月23日

    一一六

    第二天上班后趁林处长不在时我把昨天查出的几个问题向吕经理挑明,让他把相关帐目拿来,否则我就给林处长汇报后再去储蓄所核实。吕经理一听慌了神,暗暗地求我先别给总行领导汇报,接着又让财务经理将相关帐目悄悄拿来。看了看几本帐外帐,倒对“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有了深刻的体会:与在省行XX部查出的问题类似,金额较大的是分行用的,金额小的是吕经理他们自己的小金库,尽管有几笔支出不尽合理,可金额不算很大,这些问题我都分类一一记入审计底稿了。

    晚餐后吕经理特地到我房里坐了一会。他先将那两百万贷款的事给我作了说明,原来有个朋友给他透露了几只股票的内幕消息,他便以他小姨子单位的名义贷了两百万,那两百万转给他小舅子的公司里,再以他小舅子的名义去证券公司炒股,尽管目前股市低迷,可他三个多月一转手还是赚了十几万(到底多少我就不清楚了)。

    他说他都五十几岁了,一辈子没多拿公家一分钱,只是在快退位时利用点便利给自己留点积蓄以安度晚年,而且这笔贷款已经归还了没造成损失,求我千万别把这笔贷款的事捅出去,要不然他就完了。问起几个小金库的事,吕经理诉说了现在基层行工作的难度,又请我高抬贵手放过一些东西。

    临走时,吕经理故意忘了将提来的袋子拿走,我见了也没有提醒他。待吕经理离开后,我打开袋子,里面有一条“帝豪”烟,两个盒子,一个纸袋。打开那盒子一看,不由得笑了起来:河南人送礼咋都这一套啊,又是一条项链一对玉镯,只不过这项链比在郑州收的那个大了很多,玉镯子也更为精致。再打开纸袋一看,里面竟是两扎百元大钞!吕经理花了这么大的本钱,看来还是怕我汇报上去他乌纱不保。我到底要不要全部上报?心里犹豫很久,给吕经理打了个电话约他喝茶,吕经理以为我要送还他礼物,推辞了一阵,我说吕经理有些话咱们今天不说明天就不好说了,吕经理只好答应就到酒店接我。到了一间咖啡厅,这儿已没有多少人了,我们便找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悠扬的钢琴曲伴随着咖啡的浓香,真是个情男色女们聚会的好场所,尽管对面坐的是个矮胖汉子少了份情调,却总比呆在宾馆呆在会议室要神清气爽许多,我不由得好好地品味了一番。坐了一阵,吕经理憋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陈科,那些问题您能不能多包涵一下?”沉默了一会,我不经意地反问道:“吕经理,我只问您一句,那些小金库您个人有没有问题?”

    “陈科,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我姓吕的在银行二十来年了,从没有将公款往私人腰包里揣过。要真是从这上面捞钱,我还费那么大劲冒那么大风险搞那笔贷款去炒股干嘛。”吕经理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着。

    “那就好,吕经理,只要您个人没问题,我看这样行不行,您那笔贷款,反正已经归还了,我就不上报了,不过请您以后别那样弄了,太危险,可别晚节不保啊。小金库方面呢,分行的那个是肯定要给林处长汇报的,我做了几天的审计工作总得有点成绩是不是?您那三个小帐户,我只汇报两个,毕竟我已经查出来了,要是不汇报似乎不大好。我给林处长汇报后你们分行再好好做做他的工作,问题应该不大。”

    “谢谢了陈科,您这样我真不知怎么说才好了。我看,干脆您连那两个小的也不汇报了吧,真让市行领导知道了,我吃不了兜着走啊。其实也就是想有点私房钱用着方便点,毕竟现在很多开支都不能进大帐,基层工作难做啊,陈科您就多为老哥哥担当点行不行?”

    “吕经理,我知道您的难处,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样吧,您让我晚上再考虑考虑。”

    “陈科,真是麻烦您了,不好意思啊。”吕经理倒没再多说。在充满情色的咖啡厅里谈着这类事情,我突然觉得很可笑了。离开咖啡厅,经不住吕经理再三盛情相邀,我随他到了濮阳迎宾馆,正要上楼时李静发来短信问我怎么不在房里,我笑了笑,回短信说一会儿就回去,让她脱光了等我。在迎宾馆三楼(四楼?)的桑拿房,两人光身子薰蒸时吕经理又苦苦求情,他那一身肥肉几乎要挨着我了,尤其他下面那东西在我面前晃荡,倒担心他会将我强暴,难受之下我终于答应他那三个帐户只汇报尚未动用的那个金额最少的,吕经理这才高兴起来。冲洗完毕换了睡衣来到大厅,吕经理非要给我安排个小姐按摩,在他的推搡下我只好半推半就进了按摩房。

    给我按摩的小姐穿了个短裙,身材高挑,曲线诱人,令人见了便有将她放倒在床上的欲望,当然刚进门我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在按摩床上,一本正经地准备接受小姐的正规服务。那小姐一双玉手在我头上随便摆弄几下,再转到身边按上身时就忍不住开始对我进行挑逗,看来这是全国各地的按摩小姐固定的套路了:知道你们这些色狼按摩之意不在按,在乎老娘的身子,老娘何苦还要做那白功?尽管昨晚已与李静极度纵欲,尽管我极力不想淫邪之事,可经不住性感小姐在房间情色泛滥的灯光下不断的诱导,下身不听使唤地竖了起来。小姐见她的挑逗卓有成效,便指着隆起的部位笑问大哥这里是什么东西呀,我笑说你吃吃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小姐伸出一只小手探了进去,那竖起的东西碰上小姐柔软的小手便越发坚硬。

    小姐套弄了一阵,顺手将我的睡裤脱下,尔后竟一口含住那东西,仔细品味一阵后,小嘴移开硬物,舌尖又往下舔去,直移到废物排泄的出口那舌尖便不再移动,却停在那儿使劲往里拱动,从未体验过此等销魂的服务,一时间我飘飘欲仙几欲昏迷。正倾心享受之际,小姐却又将嘴移向那硬物,还拉着我的手塞进她下身,她里面竟没穿短裤,让我摸到了毛绒绒热烘烘一片狭窄地带,下身便有喷勃而出的欲望。我一把将小姐抱住,手伸进上衣,小姐却主动将衣服脱了,顺带着将短裙也除下,于是一个曲线玲珑的肉体便展示在我面前。

    小姐断定我已控制不住,此刻便低声浪笑着将两个坚挺的大奶送到我面前让我享用,摸着那两个大家伙我想起李静胸前的两个已下坠的并不饱满的东西,心说年轻真是女人的资本,这小姐的乳头又黑又大,还是有不少男人前赴后继在上面吮吸,李静那乳头只怕已长久闲置无人使用,竟显得比这小姐的乳头还小。这时候却又想起李静的短信,我知道她正在房间里焦躁地等我过去,我真在这儿泄了,等会回去怎么给她交代?赶忙坐起身来将小姐推开。

    那小姐忙活这么久却等来这个结果,立时就变了脸色,我只好说老婆在家等着,我回去了老婆会检查身体的,下次白天来一定找她。小姐拿来一个单子让我签小费,我签了五十,小姐不干了,说给我弄了这么久,而且我还摸了她的XX,五十肯定不行,两人为她的皮肉讨价还价一阵,最后我签了一百五才得以脱身。

    回到大厅时吕经理已经在那儿等我了,稍坐片刻吕经理便去买单,见那小费单上只有一百五,他奇怪地望了望我,不过还是没出声。回宾馆的路上我说濮阳的小姐也太贵了,她摸我却让我给她这么多小费,吕经理笑说这儿的小姐全套五百,贵是贵了点,技术可是一流的,不知道陈科你怎么控制得住?我当然不能告诉他宾馆里还有李静等着我,只是说昨晚自摸了几次今天没了劲,下车时我又告诉他审计的事请他放心,我要不这样说只怕他今晚会睡不好觉,于心不忍啊。回房后先把那些“礼物”拿出来看了看,心说濮阳这地方今生只怕不会再来了,主人的盛情我还是领了吧,便将“礼物”放回大袋子里面。

    简单冲洗了一下,换掉沾了点秽物的短裤,这才去李静那房间。李静边看着无聊的电视边等着我,待我一进门她就把我扑倒在床上狂吻不已,只是她的亲吻动作太过笨拙,倒弄得我满脸都是她的口水。没想到才两天的功夫她就象换了个人似的,看来女人都有偷情的天性,只是欠挖掘而已。

    她那结实的身子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只好翻过身来,将刚才小姐挑逗我的动作拿来活学活用,也许她在老公那儿从未享受过如此高规格的待遇,一时间被我舔得全身乱颤,嘴里也憋不住地“嗯”个不已。都说男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看这话用到女人身上才贴切,这不,这晚上李静几乎没离开过我的身体,一只手总在我下面轻轻揉搓,待有了点反应便起身套进去玩弄,一晚上将我盘弄了三次,直到我弹尽粮绝再也无力支撑方才罢手。

    一一七

    对濮阳分行的审计就要结束了,这天下午我们在市分行会议室与行长们交换了审计意见。林处长首先充分肯定了濮阳分行在金融业竞争日趋白热化的严峻形势下所取得的成绩,接着便将我们三个查出的问题一一摆上桌面,分行领导们自然是对吕经理给予了义正词严的批评,然后就是一番解释,林处长听了不置可否,只是表示了对合理不合法行为的理解,并表示等回到郑州与审计组组长合计后再研究如何处理。

    交换意见完毕,市分行举行了盛大晚宴感谢我们对濮阳分行工作的指导,菜肴之丰裕、气氛之热烈自不消细表,饭后行长们还亲自带我们游览了一番濮阳市这个全国文明城市秀丽的夜景。

    在宾馆大门口与行长门告别后,吕经理陪我们一起到林处长房间稍事休息,又要带我们三位男性去唱歌,吴少球一口应承,我发现这家伙真是个风月痴迷者,这几天他一个人开了房不知道是不是天天带了小姐回房睡觉?也不知是他自己买单还是吕经理请客?九成是吕经理买单了,这从交换意见时他查的那部分没什么大问题就能猜出个大概。林处长尚未表态,我笑说今天身体有点不适就不去了,说毕就回到自己房间,至于后来他们去了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洗漱完毕悄悄溜到李静那儿,她正要洗澡呢,免不了我又陪她洗了一次,当然也只是给她搓了搓身上的各个部位,给她擦干净后她还得自个走出来,我可没那么大劲抱她。光身子趟在床上看了会电视,又谈起在濮阳的感受,我笑说来濮阳最大的收获就是套住了你这匹烈马,李静娇嗔地在我身上捏了几下,倒让我想起当初的周姐,想起周姐眼前便浮现出她那白花花的苗条身子,再抚摸身旁粗壮的李静时身体竟是一阵抑制不住的驿动,又想起明天就要回郑州没这么方便了,当下便趴在李静身上缠绵起来,一晚的销魂导致的筋疲力尽自是不用多说了。

    个人没出什么大问题,吕经理非常高兴,第二天还亲自随车送我们返回郑州。一路上吕经理笑话不断,林处长也不断地说着开心的话语,李静竟也显得活泼了许多,几个小时的车程便没有丝毫无聊的感觉。

    由于回到郑州后审计组的工作就要结束,这辈子不知还有没有机会故地重游,车经过黄河大桥时我便让司机减速慢行,好好地看了看这条被称为“母亲河”的黄河。随车摇曳中竟发先这时的黄河似乎尽显疲态,一丝惆怅便涌上新头:龙羊峡口看到的黄河,那是多么的狂野,多么的桀骜不训,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多么让人振奋啊。在经历过无数次的横冲直撞却不断碰壁后,她终于接受了黄沙的洗礼,在这一段终于变得温顺了,一如国人对世事的温顺一般。

    将这感觉说了出来,吕经理先是哈哈大笑,接着却又认真地说道:“陈科,亏你想得这么仔细。其实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就说老哥哥我吧,年轻时觉得领导做得不对就敢当面顶撞,顶撞领导还会有好果子吃?你看我这脾气很好吧,嘿嘿,我不知碰了多少壁后才搞明白胳膊扭不过大腿这个真理,性子也改成先在这样了。我五十来岁才混上科级,都是以前那直脾气害的,要不然,哼~~”

    林处长听了我们的话只是很随意地笑了笑没有插言,我明白他毕竟是京城熏陶出来的,这些道理他早就参透了。我也算见过不少北京人了,他们大都象林处长一样外表很温顺,有几百年在天子脚下的奴性生活为根基,北京人比谁都懂得温良恭俭让,按世俗的说法那叫“涵养”。林处长年轻轻的就有如此涵养,倒让我真新佩服不已:毕竟是处级干部啊。

    却又想起邓处长是东北人,他看起来与林处长似乎差不多,总行信贷部的那些处长们也都一样,倒象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看来首都真是一座大熔炉,普天之下的大杂烩收进这座熔炉,造就出的都是一个个四平八稳的正人君子,以后若将这些正人君子外派到各地去示范,一个和谐的社会自然是指日可待了。

    一一八

    一一八、

    说笑间就到了宾馆,邓处长那一组的人却不在,原来省行安排他们到南阳看玉器去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呢。

    中午吕经理请客吃饭,下午没什么事,吕经理兴致又高,免不了陪他喝了不少白酒。吃过午饭,吕经理在林处长房间里坐了很久才来我们房间与我们告别,临别前他拿出两个小盒子递给我们,打开一看是一根细细的项链,比他在濮阳时送我的那根细了很多。吴少球假意推辞了一阵便收下了,我没多说什么,只是在送吕经理到电梯门时两人紧紧地握了一下手,正所谓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吴少球懒得出去,我只好应李静之邀陪她去“二七广场”逛商店。

    两人既已上过床,又身处异地,在大街上在商场中李静便无所顾忌地挽着我的手。从未与个大体粗的女子挽手逛过街,那感觉有点怪怪的,欲待脱离接触可又于新不忍。后来不知怎么想到她那气派老公,她身边的人从那气派的老公变成我这个瘪三老公,我便有点替她不值,走起路来却又神气了很多,倒似我变成了她那个握有实权意气风发的局长老公。

    “二七广场”是郑州最热闹的地方,这里商场林立,车来人往,很有点大都市的风味,那气势不说盖过了北京的王府井,至少也不输北京的西单。

    小时侯看连环画便知道有个“二七大罢工”,也知道罢工中被杀害的林祥谦和大律师施洋,“二七纪念塔”正是为了纪念那些先烈而建,而且一建就是两个塔,那两塔有十多层高吧,据说双塔的高度根据两位先烈身高的综合倍数确定的,不过那两塔的高度看起来似乎一样,不知两位先烈是不是真会长得一样高?

    估计塔里没什么好看的,而且李静的兴趣只在塔旁那些商场,我们便只在纪念塔边转了一圈,转到塔底边那个不伦不类的小庙似的建筑时,塔顶的大钟上飘出一阵1悉的旋律,却是小时侯每天必听的《东方红》,新里对这“二七纪念塔”便有了一种亲切感,当然毕竟是来陪李静逛街的,那旋律没听完便被她拉着走向大名鼎鼎的亚细亚商场。

    亚细亚商场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因挑起郑州的商战而声名鹊起,“中原之行哪里去?郑州亚细亚!”当时中央台曾反复播放的那句广告词如今还有很深的印象。据报纸上看到的消息,亚细亚因扩张过度资金周转不灵碰到了很大的麻烦,没想到先在还开着门,估计是地方政府不愿二七广场商圈里少了这样一个曾经的“大腕”因而还在力挺吧。

    亚细亚商场的构物环境不错,尤其是那巨大的天井衬托得里面越发开阔,只是里面的东西与附近的几个商场一样并没有什么特色,价格与北京及我们那省城都差不多,逛了一阵我就没了兴趣,可李静兴致颇高,我有愧于她,只得舍身陪相好,在卖玉器的柜台还花了近千块钱买了几只玉镯子。

    趁李静看东西时偷偷观赏一阵没色,也许是河南的山水好吧,郑州的女人一个个竟长得水灵灵的,既有北方女子的高挑,也有南方女子的秀气,审计组马上就要结束工作,看来我是没机会享用了,不免留下一丝遗憾。

    逛完几个商场和一些商铺,又转到一个不知名的小街,这边却是另一番风景:街上摆了不少地摊,其中一个地摊还摆上了久违的“雪山灵芝”,当然也有虎骨羚羊角之类的。李静很惊奇地看着那些东西,我笑着将从刘方益那儿听来的中药材常识给她说了一通,李静边听边对着标本比较,我正得意着,这傻大姐拿起“羚羊角”看了看,突然问那摊主:“哎,老板,你这个羚羊角是不是骨粉做的?”那摊主听了这话脸红了片刻,接着恼怒地回道:“您这大姐怎么这样,不买您也别坏我的生意啊,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见那摊主脸色不善,我赶忙拉着李静离开,走得一段,却又见路边摆着个象棋残局,几个人围在一旁正脸红耳赤地争个不休,要搁平常我肯定懒得去看,可这天心情不错,便站那象棋盘边琢磨了一会,又听了那几个人的走棋思路,越看越觉得走红棋是绝杀。

    这时侯那摆局之人正数落旁边看棋的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令我心中不忿,便挺身问他:“哎,老板,你这棋怎么个下法?”

    “随你挑红黑,输家拿五十块钱。”

    “五十就没必要了,二十怎么样?不下就算啦。”我觉得我走红棋赢定了,让他出五十还是有点于心不忍,毕竟他摆个棋摊也不容易。

    话音刚落,旁边一四十多岁的大汉叫了起来:“好好好,每人就二十,大家一起图个好玩。来来来,我做个证人,都把钱给我。”

    那摊主很爽快地拿出二十块前交给大汉,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一下子又想不起哪儿不对劲,尽管李静劝我别下,可箭在弦上,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跳马将,对方老帅归位,我又提车直捣龙门,眼看他走投无路了,没想到他将炮拉了回来,那炮既挡了我的车,顺手又对我的红棋叫将,转眼之间形势逆转,我的败局已定。

    几招之内就稀里糊涂败下阵来,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证人”大汉将手里的钱给了摊主,转头又要我给十块钱“证人费”。这下子我反应过来了:他们几个是一伙的,串通了诱人上当呢。

    棋输了,那二十块钱不要也罢,谁叫我本事不济?“证人费”我无论如何是不会给的了,当下冷着脸告诉那大汉:“谁请你做证人了?你要钱就去找摊主拿。”那大汉不依,横身站在我面前不让走,李静见势不好,走上来紧紧挽着我的手,那样子倒象是要保护我似的,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两个警察,心里一安,依然口气强硬地说:“怎么,要扣人?嘿嘿,要不咱们去派出所解决?”

    这时几个同伙可能也看到了警察,纷纷过来“劝解”:“算啦算啦,你就当一回好人吧。”大汉半推半就的被拉到一边,嘴里仍骂骂咧咧的,我也不敢多惹事,拉着李静就走,边走边看远处那两个警察,心说尽管警察里面有些人乱来,可真有什么事时只要有警察在旁边你就觉得这世界还是安全的,当下对警察的亲切感多了不少。

    走不多远李静就数落我,说我在外面不该惹事,见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笑了:“怕什么,大不了被他们打一顿,可有你在旁边还能照顾我呀。这辈子让你照顾一次,那是多么的幸福啊。”边说边装出幸福状,李静一见不高兴了:“你还说,真让人打坏了怎么办?照顾你事小,你身上受苦事大呀。”她眼角隐隐有一丝湿润,眼圈也似红了一点,感动之余我赶忙陪了不是,又讲了个笑话呵哄她一阵,直待她神色转好,两人才上了辆出租车往回赶。

    一一九

    回到宾馆,邓处长他们几个已经从南阳回来了,一个个都带回一只大玉雕,另有若干玉佩玉镯之类的,看得我们没去的几个人眼花缭乱。

    天下皆知河南南阳的独山出美玉,而且南阳独山玉的开采和利用有着上千年的历史,据说战国时代蔺相如完璧归赵的“和氏壁”就是独玉呢,由此可见独玉的价值。独山玉质地细腻,致密坚硬,他们在南阳玉雕厂里买的玉雕,玉质正宗自是不说,更让人称道的是那一个个玉雕工艺精美,栩栩如生,真是难得的好东西。

    回到房间,想起他们带回来的玉器,心说那玉雕只怕得一千多块钱呢,十有八九是省行指使南阳分行买单,没能去一趟真是遗憾,不由得有些懊恼。待得要洗澡了在包里拿衣服时,手指碰到了那堆“战利品”,心中一下子释然,又觉得自己很可笑: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第二天在省行交换审计意见,我发现林处长并未将濮阳分行的几个大问题告诉邓处长,心知濮阳的人只怕做了一番大动作将林处长摆平了,倒暗暗庆幸自己的英明:这人情反正他林处长会做,我自己做了又有何妨?本来残存的一丝愧疚之心便荡然无存了。

    下午省行又给我们每人送了一对玉镯子,那镯子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只是拿回来与我既有的几个一比较便知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估计省行送给我们的只是一百多块钱一个的呢,至于他们给总行领导邓处长林处长两人送的是不是与我们的一样就不好意思去打听了。

    经过审计组全体成员两个月的努力工作,审计组圆满地完成了总行领导交给的任务,邓处长非常满意也非常高兴,这晚便让李处长专门安排了一个歌厅,审计组全体成员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一起喝啤酒。大家在一起工作了两个月,相互间还是有了一些感情,马上就到了分手的时刻,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情到浓处几位女士还痛哭了一场,场面煞是感人。

    回到酒店后吴少球拿了东西出去,他说已单独开了个房间,我知道他

    我做,找一些关系拉来了一些大腕助阵,今年的林山柑桔节可是搞得红火啊。”

    “呵呵,卫东啊,林山人民得谢谢你才对啊,柑桔节一红火,柑桔就更好销了。”

    “操,感谢我?不骂上我娘我就很幸运了。你知道节前的柑桔多少钱?四毛五,现在呢?一毛五。那狗屁节一搞,宾馆房价都上去了,真正做柑桔生意的客商反而住不上,那些客商都不是很显眼,政府那些人就没把他们当回事,结果那节一过,客商们都去邻近的江北省了,没人收林山的桔子,价格一下子就下来了,那些桔农害惨喽。靠,都是县政府花钱搞的政绩工程,这几年的柑桔很不好卖,也卖不起价来,可桔农们又不能把树砍了种其他的,县里统一搞的柑桔工程嘛。嘿嘿,桔农辛辛苦苦的,能得到几个钱?倒是政府一帮人年终都有东西可以总结了。市里的刘副市长你知道的,不就是在林山当书记时烧了不少钱把柑桔节搞出了影响才提拔上来的嘛。他倒好,屁股一拍就走了,弄得后来的不得不跟着加大投入。说起来柑桔节应该能扩大影响吸引客商,不过就凭政府那帮人搞?书记县长们只看造的势大不大能不能捞政绩,下面管事的那些人则趁机猛往腰包里捞,他娘的这样能搞好事?”

    “哎,你姐夫是书记啊,你给他说说,他能不管这事儿?”

    “嘿嘿,是书记不错,可他这书记想动真格的阻力太大了。李市长本土起来的,圈子扎得牢,而且政府那边的事市委也不能插手太多,两边真较劲,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柑桔节搞了几年了,不可能在他这书记手上就不做了吧?要真是那样,不光县里政府部门会骂,就是老百姓没热闹看了也会骂。算了不说这个,一说我就有气。本来,车祸后我一直心平气和的,都是那些混蛋非拉我去参与柑桔节,搞得我几个月的修行都白修了。”

    “哈哈,那是那是,都要奉子成婚了,你还修个屁的行呀。”

    “哎,飞哥,中午一起吃饭,叫上何其伟,把嫂子也叫上,好久没热闹了。”廖卫东嘴里说着,手指已在电话机上按了起来,何其伟听说我回来了便叫我听电话,自然是说了一通废话并约定了中午的饭局。

    放了电话,再瞎聊一通,等阿琼过来了,几个人便到茶楼不远的紫金城酒店,待落座不久何其伟就到了,只是他这次竟破天荒地带了个女子同来,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那女子看起来有些眼1,年纪估计比陈红要大几岁,身材高挑,眉眼带笑,兼有当初阿琼的媚眼与刘莹的巧嘴,尤其那走路的姿势,倒象是专业模特似的,更令她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成1女子的风韵。

    一望之下,我不由得暗暗喝采:好一个俏丽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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