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识字的姐姐、为她梳头发穿衣服的姐姐,在某一个周末突然消失在她的生命里,此后漫长的岁月中再找不到她的一点痕迹。
现在想来,被卖到偏远山区与人为妇、忘记自己的原生家庭,或许已经是三姐最好的结局了;比这更惨的结局,齐中兴不愿想更不敢想。
在失去三姐的日子里,她常常被血腥的噩梦困扰,梦里的姐姐浑身是伤口,大声地哭着说「我要回家」;每当自己想跑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双手带她回家时,梦境就会突然消散,层层夜幕之下再没有姐姐俏丽的身影。
在三姐突然消失的十个月后,齐飞飞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从那天起,齐家的日子一天天地好了起来,爸爸先后买了彩电、冰箱、洗衣机,甚至还从县城的网吧里收来一台旧电脑,这一切都是齐中兴不曾想象过的。
从那天起,再没有什么事情值得特别铭记,每一天都是平常的日子。
齐中兴并不喜欢这个弟弟,从他出生的那一天就不喜欢。
在她看来,这个被所有人寄予厚望、性格乖巧长相可爱的弟弟,正是献祭了三姐才得以来到世界上的,他的身上带有浓烈的原罪。
况且,万一爸妈对齐飞飞不满意、想要再生一个男孩,那么,可以被献祭的就只剩下我了……。
这种极为恐怖的念头扼住了齐中兴的咽喉,让她无法面对弟弟的面容。
随着齐飞飞年龄的增长,这种恐惧感与日俱增,因为他和消失的三姐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男生女相,本身就是不祥之兆,何况他的眉眼、他的声音甚至身姿都像极了下落不明的三姐;至于他的名字,父亲担心祖荫、承嗣、延祚、彭祖一类的名字太过厚重,甚至一度想为他起名齐万年、以契合身份证上的少民身份;但最终,母亲决定叫他飞飞,而这正是三姐的乳名!。
她害怕。
她好怕自己会把对三姐的感情错误地投射在这个男孩身上,错误的花结出错误的果。
「姐姐,你怎么了?。」
看到姐姐红着眼睛沉默不语,齐飞飞有些担心,「是不是我刚刚又说错话了,让你伤心了?。你明白的,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看到姐姐还是一言不发,齐飞飞更是无心下箸,索性从餐桌下面拉住她的手:「告诉我,姐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不然我会一直担心下去,什么都做不了。」
齐中兴只是摇了摇头,狠心将手抽走,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餐桌,只留下齐飞飞一个人不知所措。
恍惚之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或许,他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大的错误。
姐姐其实很需要他,就像长久以来他需要姐姐一样。
尽管他们彼此都不想承认这一点。
西方的天空传来几声沉闷的雷鸣,玻璃窗外的美好世界终于开始下雨了。
雨天无法出行,更何况八月的桃园镇本就冷清,无甚可消遣的去处。
如果三姐还在的话,大概会带着自己逛集市,去百年历史的城隍庙烧上一炷高香,然后沿着种满柳树的河堤一路骑行,唱着少年时的歌谣一路回家……。
齐中兴躺在沙发上痴痴地想着,意识到自己已然年近而立,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小女孩了。
如果三姐尚在人世,恐怕也该嫁人了,甚至孩子都该不止一个了;而自己呢,虽然尚没有机会体验花前月下、朝云暮雨,但内心的渴望却没有丝毫的减少。
「呵,真想要呢。哪怕没有人愿意配合,我还是会想要。」
齐中兴的性别意识觉醒的很早,只是多年以来忙于奋斗,早已习惯了自己用手解决。
而这些事情,或许弟弟也可以陪她做……。
只要她开口,齐飞飞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不但没有经济来源甚至不能生活自理,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立场拒绝?。
不,凭什么是她自己开口,而不是由他主动提议呢?。
自己照顾了他那么多年,虽然……虽然没有投入过太多感情、至少也是兢兢业业吧?。
而自己的全部付出,难道就不值得他放低身段、主动向自己示好?。
自己当了这么多年卷逼,从城乡结合部的秩序丛林作为起点,一路卷进市重点高中、卷进中游211的一流专业、卷进全省第一的外资电子厂,难道就不值得一点点,呃,肉体上的奖励?。
齐中兴越想越气,止不住地用双腿夹弄自己的私密部位,老旧的真皮沙发被她弄得吱吱作响。
就算、就算大学社团里的帅逼们没有品味,车间里的工友们都不是直男,社交软件上的浪子们全是下头国男,难道你齐飞飞和他们是一丘之貉?。
他们不懂难道你也不懂?。
我,我……。
欲火中烧的大女人仰卧在沙发里,两条长腿不安分的互相摩擦着,棉质睡裙毛茸茸的触感让她感到既羞耻又快乐,随之伴生的悲凉感也越发强烈了。
紧接着,她用指甲轻轻划过自己雪白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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