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除奸。”家人劝道“张达奸党众多,朝廷信任,老爷进谏,岂不负薪救火,自损其身?稍缓数年,奸党少衰,会齐僚友进谏再除之。恐其欲速反难成功。”王涛怒道“尽吾职分,若不进谏,岂不负先帝厚恩?就有不测亦得万古留名。”遂具谏表。
次早进朝,朝拜毕,把表俯伏道“臣谏议大夫王涛,有事请奏。”
正德道“何事奏来?”
王涛道“臣因奸监张达,怀恨司礼监王成,先帝驱逐之故。通令奸党程良、焦廷,冒奏王成侵用库银。陛下误听馋言,屈斩王成,悬首示众,不意张达又贪财藐法,胆将王成首级卖银。实属欺君。乞陛下明旨,将众奸究治。愿使王成冤枉有伸,国家幸甚!”说罢,将表呈上。
内监接守,呈上帝来。
证德览毕,叫道“程良、焦廷、张达等,怎将王成首级卖银?现王涛进谏,有何分辩?”
程良、焦廷忙跪奏道“陛下休听王涛谗言,若论王成,侵欠库银,明旨处斩,怎得说臣等谋害?查得王涛,系王成义子,倚仗王成势力为恶。王成已斩,故挟恨于欲害臣等。乞陛下圣明,将王涛冒奏斩首正法。”
又见张达俯伏奏道“太祖有制外臣不与内宦相交,实生弊端,今王涛身居二品,公卿反拜内监为父,辱国已极,且王成侵欠库银,抗旨谕斩,与臣何干?若云将首级卖钱,越法欺罔,天下岂有将首级卖银,来罔法之罪?此必王涛令人盗取,企图诬陷奴才。陛下如若不速斩王涛,无以教戒臣子。”
正德龙颜大怒,指王涛道“大胆王涛反拜内监为父,却又盗取首级,图陷他人,若非张达分许,几误中你奸计。令武士将王涛押出午门,斩讫报来。”
武士忙上前提,王涛跳起来,双手拦住道“且住。”便道“明是张达使人向守城官去取王成首级,便叫怎说是臣盗取?陛下可宣守城官一问便知。”
正德大怒道“还敢顶嘴,武士速速拿出斩首!”
武士领旨,并押王涛出斩。
可怜一位正直大臣,顷刻命毙,帝传旨“将首级挂在午门示众!”
龙袖一拂,驾退回宫。
王涛家丁买备棺材,收殓王涛,埋葬不表。正是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
且说张达出朝,对程、焦二奸道“方才若非二位言王涛系王成义子,这亦不致丧命。”
二奸道“门下度公公不知,故此说破。但不知王成首级系何人打发?”
张达道“此乃必是刘健所为。”即把刘健叫来,问道“我前日令你将首级,置于何方?”
刘健跪下禀道“已将首级丢下河内了。”
张达大怒,喝道“胡说!还敢瞒我!你将首级卖银,还说丢下河内。”便将王涛进谏之事,说了一遍。“若不是我权势浩大,岂不被你害了?你还敢当我面胡说!”
刘健见事情败露,只得说出,将王成首级来去之事言明。道“奴婢只当他是富足人家,好作善举,只得将首级卖他三千银两。”
张达喝道“胡说!哪有三千两买首级之理?”刘健跪下禀道“原银尚在。”张达看过,令小监收入内,便对刘健道“你敢瞒我,定当受罚。”刘健惊道“奴才负死人头无取工钱,又取晦气,今要受罚,实在吃亏。”
张达笑到“我不罚你银两,只罚你今年夏天,为我扇凉。”刘健连忙磕头“多谢不罚之恩。”原来,张达身体肥壮,每到夏天,必令小监扇凉。是年天气早热,即叫刘健扇凉。
这一日,张达早膳后,坐在后堂醉翁椅上,吩咐刘健道“小心扇凉,安我睡也!”刘健领命,执扇扇了一会儿,只见张达鼻息如雷。刘健因日夜扇凉,暑天困倦。因见张达睡去,即将双眼偷合。不意一阵昏迷,手中玉扇误击在了张达鼻上。
张达叫声“啊呀”双手捧定鼻子。刘健惊得魂飞天外。慌忙跪下。
张达翻身起来指着刘健骂道“你这狗奴焉敢打我鼻子?”
那刘健本是灵俐快言之人,遂接口应到“奴婢适才见公公睡去,鼻内突出两条血涎,或伸,或缩,我想‘鼻孔内有此怪物,必为后患’故用扇打之。不料缩入鼻内。”
张达半信半疑,道“胡说!好好鼻子,哪有此物?”
刘健道“公公如此大贵,想是原神出现。”
张达暗想,疑信参半。即对刘健道“既如此,可唤个灵验相士,问端明由,如若不然,定斩你头来!”刘健胆怯,领命出府,回到自己府上。
且说那玉娘尚留在刘健府上,见刘健愁云满面,便道“官人因何事而不快?”刘健便将今日为张达扇凉之事说了一遍,言罢,又叹了口气。
说来也是巧,即在此时,门外一人高喊道“相面算命。”两人遂奔出门外,叫住了相命的驻步。
只见这一位相士,年纪三十多岁,生得形容古怪,两鬓且胡须丛生,穿的一领蓝布袍,左手执一把苏白扇,右手执一枝白面招牌,上写道“信州张半仙相命。”
且说这张半仙虽说牌子上写得明明白白,实则是江湖骗子。多年行走江湖,假藉相命这一幌子,敲诈勒索,花言巧语,并奸污了不计其数的良家妇女。
时见一男一女向他走来,不觉心中一动,暗忖道“行走江湖数年,竟还未见这般妖艳妇人。”乃至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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