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道（039-040）

    2023年11月1日

    ＝＝＝＝＝０３９＝＝＝＝＝。

    第二天一早，一身户外装备、浑身是土的纪位，开着一辆破越野来了，妥妥的末日硬汉风。

    纪薇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副打扮的老爹，新鲜感十足。

    纪位上前摘下墨镜，扯了扯围巾，跟纪薇和罕派奉打了招呼。

    纪薇见罕派奉能早早过来，而且，看上去体力也很充沛，便认为他昨晚没当成纤夫——拉船很累人的。

    于姨以后会怎么样，纪薇懒得去想了。

    唉，有宝石的纤夫老弟，不好拒绝吧……回去的时候，老罕带着两辆车，一前一后护送纪家父女，到班乌后还想赖着不走，被纪位骂回去了。

    至于后面的演出任务，自然不用纪大美女多操心，罕县长就搞定了。

    「爸爸，你们勘探队的条件这么差？。这种地方，怎么住人？。」

    「地质勘探本来就是野外工作，没那么多讲究，能在这种有人烟的地方扎营，已经算不错了。」

    「没事，我能把这里收拾成一个温馨的小窝。」

    「不用费那事，这里都是公用的，便宜别人……我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好地方，是个树屋，风景美极了，就在宝石谷。」

    「我们……住那里？。」

    「嗯，过去要爬山，要有心里准备……」

    「耶，不要小瞧一个专业舞蹈演员的体力。」

    纪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欢呼雀跃起来，看来对树屋很感兴趣，又似乎另有所想，「我也不是几年前的小孩了，您不能用老眼光看我……」

    「是啊，一转眼你都二十了……」

    纪位一边收拾要带进山的生活用品，一边唏嘘，「昨晚，我躺在床上一闭眼，看到的你，还只有这么大。」

    「您又瞎比划，我落生都比这长……」

    「呵呵……」

    宝石谷是当地人的叫法，因为里面发现过，散落的宝石而得名。

    也是此次地质队，勘查的目的地，希望能找到矿脉。

    宝石谷离班乌寨子并不远，只是山势陡峭，很难过去。

    不过，这对纪位没什么难度，他在这里工作一年多了，闭着眼都能摸过去。

    轻车熟路的纪位，背着一大包补给品，带着女儿很快就来到山谷内的树屋。

    「太美了，青山翠谷中的静谧幽深之所，风景如画还气候宜人。住在这里，我们也算是隐士了吧。」

    「风景确实好，不过气候你还是要小心一些。云南号称四季如春，也并非全境都一样，比如这里的气候，就不是四季如春，而是一日四季。」

    「一日四季？。」

    「早上像春天，温暖；中午像夏天，炎热；傍晚像秋天，凉爽；晚上像冬天，寒冷。」

    「这么神奇？。」

    「简单说就是温差大，白天没什么事，晚上要注意保暖，山风很硬，着凉了够你受的。」

    「我才没那么娇气，下边的小河能洗澡吗？。」

    「有太阳时可以，不过，一次就能把你晒黑，像我这么黑。」

    闲聊间，纪薇果然把小树屋收拾的很温馨，纪位也用酒精炉煮了面条。

    两人拿着搪瓷缸子，走到树屋边上坐下，享受着山间的微风，吃面。

    四条小腿垂下去，随意地荡着，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纪位说穿拖鞋时要小心，下去捡鞋很麻烦……「你学舞几年了，就敢称专业？。」

    「我从五岁开始学的吧……」

    「听说跳舞的，脚都会畸形？。」

    「部分人会那样，主要是小时候，练习的方法不科学、不正规造成的。还有极少数，是因为的练得实在太狠。」

    「我以为全都那样呢。」

    「怎么可能，当科学训练方法是摆设？。」

    「哦，你打的卤淡了，没找到盐？。」

    「上岁数的人了，要健康饮食，别吃那么咸。」

    「这的黄酱跟北京的不一个味，得靠盐遮遮。——怎么区分专业的舞蹈演员？。」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对您这种外行来说，简单点，可以看一字马。」

    「一字马？。能噼的呗儿直就是专业的？。」

    「那是业余的，专业的都能轻松超过１８０度，我算中等水平，２００来度。」

    「这么厉害，真的假的？。——看见小河拐弯的地方没，把饭盆扔过去，不会被水冲走……捞的时候，一涮就好，省的刷了。」

    「您也忒懒点了吧……要是没扔准，扔到河里了怎么办？。」

    「那就赶紧下去追……有一回，追到一半才想起来，光着腚呢，相儿大了，哈哈……」

    「好有画面感，咯咯……您站在这，尿过尿吧？。」

    「我劝你别试，山谷里的风贼着呢。掏出来的时候还是顺风，一开始滋，风头子立马往回卷，弄一身一脸都是轻的……」

    「就算想试，我也没那工具。」

    晚上的气温果然降得很快，就算星空再美，纪薇也只得放弃观赏，两人回屋钻进被窝。

    纪薇可能觉得冷，很自然地扎进爸爸的宽厚的臂膀中，纪位也很贴心把她抱进怀里。

    「爸爸。」

    「嗯？。」

    「您，想通了吗？。」

    「还没有。」

    「您慢慢想，我都等了五年了，也不急这一两天。」

    「你最好能改变想法。」

    「那不可能，都成执念了。这次要是还成不了事，我就不走了，天天跟在您身边……到老。」

    「这事，我查过资料，叫‘遗传性性吸引’，说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天生就有强烈的性吸引力。」

    说到这里纪位已经硬了，他不好意思扭动着身体，怕女儿发现，「有个老外研究发现，越是不怎么见面就越强，如果从小就天天生活在一起，反而会越来越淡，直至消失，叫什么‘韦斯特马克效应’。说到底还是我的错，着家的时间太少，才造成……」

    「这些我都不了解，也不关心。您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忍着？。」

    纪薇感受到父亲身体的不安，小手循着硬度摸了过去，一把抓住，「十五岁那年，您说我身体未成年，会伤到身子；十八岁那年，您说我思想未成熟，会损着精神；现在我二十了，不论身体还是思想，成熟的都过火了，您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先撒手，这样不舒服。」

    「这么大，这么硬的东西，还怕我不成？。别说什么胆小，您在我妈眼皮子底下，都敢偷睡狐狸精，在外面，还不成脱缰的野马？。」

    「祸害别人，跟祸害你，完全是两回事。我是看着你、抱着你、喂着你长大的，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关。」

    「现在，过不了也得过。您知道，当姑姑告诉我，这是家族的意思时，我有多开心吗？。」

    「谁都别想指挥我，我自由散漫惯了，家族、氏族、门派……都别想。」

    ＝＝＝＝＝０４０＝＝＝＝＝。

    父女俩手持尖头木棍，挽起裤管，站在小河里扎鱼。

    打打闹闹地折腾了一上午，才扎到一条，都不够中午吃的。

    「这不是个好办法，吃完饭我回趟营地，拎条网过来。」

    纪位和纪薇坐在一起大石头上，讨论着刚才的技术得失，「把网堵在那边，一条都甭想跑了。」

    「好哇，我跟您一块去。」

    「别介，来回爬山太累了，我自己也快，天黑前就能回来。」

    「这两天憋着了吧？。」

    「什……什么？。」

    「别装了，您忍不住就想找女人去，我都忍几年了，找谁去？。」

    「你净瞎想，来回那么远，没那时间……」

    「反正以后咱爷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别想跑掉。」

    纪薇笑嘻嘻地靠在纪位身上，以手遮阳向远处眺望，「不让我舒服，您也别想舒服……这才刚两天，您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不是，你这……不能这样吧？。」

    纪位本想解释一二，但很快便面露难色，「你的身材太勾人，柔韧性又出奇得好，美的像只天鹅。光看你扎鱼，都差点喷鼻血，今天不找个抗造的，都出不完火……」

    「那您还是没抓住重点，看看我的脚？。」

    「刚才偷偷看半天了，惊艳的一塌煳涂，脚形完美……你怎么把脚背和脚掌上练出肌肉的？。或者说，那是筋……」

    「您摸摸，感觉一下，才知道什么叫惊艳，这可是专业舞者才能练成的。」

    纪位的话还没说话，纪薇扭转屁股，将两只小脚丫送进爸爸的怀里，还用力地挑着脚趾，展现着极致的完美，「那些脚背上显露出的细条纹，有筋有肉还有骨。我说过了，练舞是有科学方法的，脚趾力量达不到支撑全身之前，硬拉动作就会伤到……」

    「嗯，皮肤幼嫩滑腻，肌肉反弹有力，筋膜韧劲十足，多种感觉结合到一起，层次感被拉满，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纪位受不住诱惑，大手盖了上去，在女儿不盈一握的脚丫上，慢慢的抚，轻轻地揉，「想到一首歌里唱的：‘选择一个完美，从眼睛到脚背。’你都完美到脚心去了……」

    「那是，我专门为足交练的，除了对脚部塑形，还要加强腿部的力量和耐力，以及关节的灵活程度。」

    纪薇上身已经躺在大石上，指挥着灵活的小脚，不时地勾弄着爸爸裤裆里的坚硬。

    「你们文工团，不好好搞业务，天天净琢磨这些？。」

    「文工团本来就是个大粪坑，这两年，我每天听的、看的全是这些肮脏的东西。」

    「后悔让你当兵去了。」

    「才不信，我用脚给您弄一发，就知道妙处了……」

    纪位一个「不」

    字还未出口，电话突然响了，纪薇也止住了下一步的动作。

    「小律呀……哦，你想做什么？。」

    纪位的表情由惊喜，逐渐变成了阴沉，「我不关心事非曲直，只想告诉你一句话：小子。１０００年了。没人能欺负祝民堂的人！。谁，都不行！。」

    见纪位挂了电话，纪薇忙问道：「小律，他怎么了，被人欺负了？。」

    纪位摇了摇手，没有回答，立即给何山打了个电话。

    这件事关系到祝民堂的筹划，何山必须第一时间知晓，纪位也需要他出面保住纪律。

    「小律在重庆遇到点麻烦，那里是锦官城的地盘，出不了事，你不用太担新。」

    「可是，他还是个小孩。」

    「他也十八了好不好，男孩子得磨砺……小律从小，就被祝民堂当成宝贝疙瘩，保护的都过分了，眼看要成年了，愣是什么大事都没经历过，傻的都可爱。」

    「小律可不傻，他又聪明又有正义感。」

    「唉……他天真成这样，你和你妈也功不可没。」

    纪薇嘟起小嘴刚要反驳，纪位的电话又响了。

    「……仙姑，你疯了吧，小律是我儿子，亲儿子……他出事，你凭什么踢死我……我就不突破，就不突破，气死你们……」

    收起电话，纪位爽朗一笑，自语道：「何仙不是恨死他哥了吗？。怎么对何山的徒弟这么关新？。难道是因为，纪昀的那式神通……」

    「爸爸，咱俩的事是不是拖不下去了？。还涉及到小律呢……」

    「确实不好拖了，这不正是你期待的吗？。」

    「是期待，但也很……紧张，毕竟是第一次。」

    「你做这么大的牺牲，要狠狠宰家族一刀。不，牵扯到小律了，可以宰氏族。」

    对于氏族和家族的概念，要追溯到远古时期，当时的人群居生活，形成一个个部落，或大或小，都称为「氏」。

    而部落内部，以血缘关系为纽带建立的家族，均称为「姓」。

    形成了在氏族之下，还有家族的体系。

    古人名字里除了姓还要有氏，比如孔子，孔为氏，子为姓。

    严格来说，孔子姓子，而不姓孔。

    后来经过社会的发展，名字中的氏逐渐消失，只剩姓了。

    只是，有些姓直接沿用的氏，造成整个体系略显混乱。

    纪家是拥有氏族传承的古老家族，其氏族名为烈山氏，包含五个家族，分别为吕、卢、高、许、纪五姓。

    「可是，我是新甘情愿的。」

    「族老们可不知道，会来讲条件的，嘿嘿……」

    两人烤了鱼，吃了饭，收拾停当。

    刚爬上树屋，烈山氏的电话就来了，纪位把手机摆到一边，打开了免提，让纪薇也能听到。

    「高叔，您老身子骨还硬朗？。眼看要过八月节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您说这事闹得，多不合适……」

    「你小子少给我贫，不缺你那口月饼。小仙儿下最后通牒了，不许你再掺和纪律的事，否则……呃，打死你。她说的。」

    「这婆娘忒不讲理了，我儿子我还不能管？。」

    「你少费话，赶紧尝试突破，只要能成功条件随你提。」

    「我不需要什么……主要是小丫头的工作不好做，一提这事就哭的哇哇的，成天以泪洗面，没法弄。」

    「她想要什么也可以提，但是，前提是你能突破成功。」

    「她……也不缺什么，当个执事还嫌累，倒是快入党了……想利用氏族的人脉关系，弄个中央委员……」

    纪位听到对方似乎骂了几句，但声音很小，听不太清。

    过了一会，高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答应了。不过你要明白，第一你得成为盘道师，否则一切免谈；第二中央委员是正部级，没有直接当的，要一步一步晋升上去，这需要很长的时间，氏族会给予全力支持。」

    「明白，理解，同意……」

    「那你们开始吧，先在，马上……有人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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