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afales
2024年1月30日
字数:19,862字
冬云散尽,喧嚣了一昼的风雪归于平静。
落日余晖下的白熊山,静谧的像座坟墓。
晦暗的冬日残阳,注定像个年老力衰的男人一样无法长久,而同样苍老的白杉森林在惨淡的暮光下格外凄凉,落满雪花的针叶稀稀落落地低垂着,写满了不能人道的屈辱。
开拓北境的先民们,以后世无法想象的毅力逆流而上,终于在无边无际的白杉森林里找到了那预言中唯一的黑色杉树,在这片冰冷荒芜的应许之地筑起黑杉城。
靠着贩奴崛起的边地领主黑杉氏,在一代又一代的血腥积累中不断壮大,城堡的规模与日俱增;相对的,与家族的历史同样古老的宗教场所,却没能得到应有的待遇。
沿着崎岖难行的鹅卵石路走到森林深处,穿过那几处为老处女与性无能患者们搭建的简易公墓,便可以看到黑杉氏历代的避难所、终年为积雪复盖的复舟修道院:那奇异的外型,像是遭遇海难的三桅舰、又像是某种海洋生物的钙质外壳,极为滑稽地倒扣在了这片寒冷的土地上。
如今,这座拥有百年历史的北境第一修道院,因为年久失修而陷入随时可能坍塌的险境。
倘若黑杉城领主还有那么一点点良心,是绝不会允许在里面住人的,哪怕是做马厩也有虐待动物之嫌。
而在倒数第二位修女实在无法忍受此地的苦寒气候、自愿借调到南方的某个教区之后,整个复舟修道院就只剩下最后一位有编制的神职人员:艾尔维拉·黑杉。
这位出身于黑杉城王族的公主,早早抛弃了锦衣玉食的贵族生活,心甘情愿地住进这被世人遗忘的修道院里,默默守护着即将消亡的古老信仰。
愿意陪伴她的,除了身上那条日渐磨损的苦修带,也只有冬季彻夜不息的寒风——苦难的曲调日复一日。
作为一位没有羔羊的好牧人、信徒为零的教区负责人,她的日常工作变得无比单调。
「是时候了。」
身姿绰约的年轻修女喟然长叹,缓缓攀上陈旧的钟楼,听凭凌冽的寒风灌满她的衣袖。
悠扬的钟声响起,大片的寒鸦纷纷从死气沉沉的森林中出逃,迅速消失在夕阳之下。
通体漆黑的野种并非是没有良心的寄居者,只是森林里冻成半硬的野兽尸体不堪食用、每天忍饥挨饿还要承受噪声污染,任谁也不能长久地住下去。
温暖明媚的南方不一定有什么,但一定没有这些痛苦——寒鸦不是人,没有那么长的寿命可以用来忍受。
「日出日落,吾道恒在——现世漫长的忍耐,都是为了死后那永恒的荣耀。」
夕阳将修女孤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宽大的白色罩袍与身后无边无际的积雪融为一体,一如艾尔维拉(ЭЛЬВИРА)名字的本意:纯白。
充满禁欲色彩的修女服,勉强能遮住饱满的丰乳、结实的长腿与引人遐想的腰臀曲线,却无法损毁她的稀世美貌。
倘若,此刻有一位即将冻死的画家路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画下她的侧颜,她可能会作为最美的女人被选入初等美术教材,享受后世一代又一代的意淫。
十九岁的艾尔维拉将少女的稚气褪尽,蔚蓝色的深眸寒意逼人,冷峻的鼻梁如黑杉城的外墙般高不可攀,而单薄的红唇无疑加重了这份女性威严。
将全身心奉献给神明的女人,无论其容颜多么迷人,也难以激起男人心中平庸的歹意——他们不敢接近。
当然,更合理的解释显然是平时不会有人来复舟修道院,自然也就无缘见识这位美人。
随着宇宙共和国的生活品质越来越高,面包与马戏开始供应过剩,民众沉浸于短平快的现世享乐,年轻人周末早就不去教会了。
合情合理的,修道院的功能只剩准点报时,尽管艾尔维拉一心想要当一个救苦救难的好修女,然而她只能终日坐在忏悔室外面,用一排沙漏矫正来越来越不准的石制刻漏,然后在整点时分敲响大钟。
「这样的日子周而复始。」
纯白的修女将目光落在沙漏光滑的边缘,她突然觉得,它的造型像极了正在滴奶的女性乳房,「除了我自己在流沙中一点点老去,真想不出第一天与第十万天到底有什么区别;而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有何意义……到底是为了取悦神明,还是取悦除我之外的所有人?」
即便只是面对着沙漏、独自抱怨两句,对于严于律己的艾尔维拉而言已经有些叛逆了。
作为黑杉城领主的长女,艾尔维拉的命运在诞生之初就被注定了:终生守贞侍奉神明,以求黑杉氏生生不息、开枝散叶,尽管这一切繁荣都注定与她无关。
这项残酷的传统,据说是黑杉氏始祖与白熊山的本地神灵订下的神圣契约,比起高原部族那极为血腥的处女献祭还是文明了不少——至少,每一代的黑杉氏长女都可以在修道院寿终正寝,不必用自己无瑕的肉体完成仪式、沦为宴会主菜和骨制酒器。
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作为女性的身体需求也逐渐变得强烈起来。
惯于沉默的长女,在极为严苛的禁欲教育下长大,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一下;直到十五岁被送到修道院之后,才从那些下体已流不出一点点爱液的老修女那里,学会了如何夹腿自慰。
她不愿意承认,在被棉布质地的苦修带折磨一整天后,借着洗澡的时间用湿浴巾轻轻摩擦阴蒂、然后在剧烈的阴蒂高潮中无比羞耻地泄身,才是她的寂寞人生中最大的乐趣。
「吾道……吾道……吾道这下不行了!啊啊啊啊——真不行了!」
发泄结束,宛如玉琢的手臂无力地垂下去,沾满清液的手指在干浴巾上随意揩抹几下。
虽然,用苦修带上的布条勒住自己的阴唇、反复地前后摩擦,听起来也很刺激;但是毕竟有损伤处女膜的风险,没有阴蒂自慰这样安全。
随着身下那颗充血的小红豆渐渐复原、淫欲消退,年轻的修女又要开始思考人生了。
「既然肉身注定速朽,那么荒唐的男欢女爱到底什么意义?」
高潮后的金发美人显露出清冷的本色,娇艳欲滴的唇角维持着否决的弧度,「生前的幸福虚幻而浅薄,而死后的救赎才是真正应该追求的。可惜的是,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了解、至少不肯相信,唉……」
诚然,这番言论要是敢在黑杉氏的家族会议上说出来,艾尔维拉一定会遭到无情嘲弄,那些夜夜笙歌的年轻人对于本家的老处女可谓毫无同理心。
而看着同族弟妹们一个个长大成人、整天在城下的集市纵欲滥交、然后再留下一堆顶着黑杉头衔却注定养不活的私生子,沉默的长女只觉得他们吵闹。
这个失去信仰的世界看起来已经完全坏掉了,艾尔维拉既不想也不能逆转世界的流向,重建严重崩坏的秩序。
幸好,并不是所有的黑杉后裔都是荒淫无度的坏蛋,至少她那年纪尚小的弟弟、性格软弱的基尔·黑杉,就是个不谙风月的好孩子。
「吾道慷慨,救赎总归是有限的……除了基尔,整座黑杉城里,再无一人值得我拯救。」
湿漉漉的金发美人用厚实的浴衣裹住自己,漫不经心地梳理着华丽的长发,「倘若不是弟弟尚有一丝得救的希望,我想我也不会留在这个地方,就这样安于敲钟度日吧。」
沐浴完毕,艾尔维拉优雅地坐在梳妆台前整理仪容,脑子里满是与弟弟在一起的场景——她发誓,面对基尔完全赤裸的美好肉体时,自己可是一点邪念都没有——即便是肢体接触不可避免,她也一点都不想用自己干巴巴的躯体去容纳弟弟身上的一小块肉。
「真可笑,我居然会对沙漏的形状产生联想。不过呢,那个刻漏的样子也是奇奇怪怪的,譬如不断出水的开口,不就是、不就是女人的……话说回来,从刚才起它的流速就一直大得不正常,或许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艾尔维拉喃喃自语着,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脑海里的弟弟就是挥之不去。
和姐姐一样,年幼的王子有着明媚的金色卷发,雪白的肌肤全然看不到血色,无辜的大眼睛时常流落出懦弱的意味,那温润的面部轮廓简直像个娇羞的女孩子——毋宁说,整个黑杉城的女孩子们都比他更有气概、也更强壮,乐意的话可以当街强奸他。
「你……你这样是不对的!」
每次被女孩子欺负之后,遍体鳞伤的基尔不哭也不闹,只是大声地和对方讲道理,「姐姐教导我,人与人应当互相友爱!」
公正地说,基尔(ДИР)的名字恰如其分,他那与生俱来温柔性格像极了沼泽地的野鹿,与人均罪犯的黑杉家族显得格格不入。
而这副人见人欺的可怜模样,自然不能让身为父亲的领主大人满意;他固执地相信,处男都是无来由的软弱,唯有成熟的女人能让男人迅速成长——赶快带他去做爱,操完就好了。
于是,基尔在十五岁生日当天、公开宣布自己要像姐姐一样守贞侍奉神明之后,他被一群狰狞的同族兄弟无情扭送至黑杉城下的妓院,被迫迎来自己别开生面的成人礼。
「快松手……你们放开我!」
受伤的小野鹿极力挣扎着,黑色小礼服的领口都要挣破了,「你们强迫我去做那种事情,是不合道义的!姐姐说过,人与人应当——」
这番无谓的反抗只换了来了几声卑鄙的嘲笑,以及对姐姐的一番污言秽语:「别闹了,基尔,你姐姐就是个常年性压抑的精神病。你要是不想变得和她一样扭曲,最好还是顺应自己的本能、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喏,别让你爸爸失望!」
当三位浓妆艳抹的温柔大姐姐把基尔推倒在床、嬉笑着撕开他全身本就不多的衣物、准备将这发育不良的童子鸡生吞活剥时,她们却遭遇了意料之外的巨大挫败: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鹿,却有着发育良好、甚至尺寸过大的生殖器。
问题是,在少年光洁无毛的双腿之间,赫然横亘着一具做工极为精巧的金属鸟笼,将那根态度疲软的粗长包茎完完全全地保护了起来,结实的外壳足有半指厚。
而在阴茎的根部,膨大到不可思议的阴囊被鸟笼的底座完美卡住,那圆滚滚的样子分明是在向女人们挑衅。
基尔的脸红红的,害羞地用手背遮住眼睛,听任这些不认识的女人打量着自己的外阴。
「这……这个鸟笼算什么啊?作为性交前戏的益智题?破个处还要做实验是吧?」
热情洋溢的大姐姐们面面相觑,无论态度多么友善、技术多么精湛,终究不敢把这根戴着锁的阴茎整个塞进自已的身体里。
无奈之下,三位风月佳人只得化身锁匠的学徒,前前后后研究了一个小时,却始终找不到鸟笼的锁眼到底在哪;她们又不敢冒着伤到命根的风险强行拆除鸟笼,万一划伤了男孩的阴囊,那自已的职业生涯也就到头了。
「罢了,王子大人的雏鸟高贵,是妾身的贱穴不配。您特么还是另请高明吧!」
黑杉城下的顶流名妓们最终只拿走了嫖资的定金部分,骂骂咧咧地离开了精新布置过的炮房,为小野鹿强行破处的计划宣告失败。
经过同行之间的口耳相传,黑杉的基尔一战成名,迅速被全共和国的性交易系统纳入黑名单;除非被他的缺德老爹用大口径的青铜臼炮指头威胁,否则这辈子都不会有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为他服务了。
面对诘问,基尔指着双腿之间的位置——当然他穿着裤子,振振有词地辩解:「无人指使,是我自已想戴罢了。再说戴锁多好玩啊,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
事后,倔强的野鹿始终不肯透露自已身上贞操锁的来历,因而被怒不可遏的父亲大人关了禁闭,在小黑屋里吃面包喝冷水、反思自已作为男人和黑杉氏继承人的责任。
——责任?先民在母权的部落时代,从来都是性交自由的,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一旦进入了文明,特权阶级却开始挥舞起父权家长的大棒、天天管制年轻人的性爱。
「真荒谬,弟弟的责任就是做爱,而我的责任是不能做爱……」
艾尔维拉坐在梳妆台前,笑着拉开了装满各种贞操锁、苦修带和其他装备的抽屉,「多亏有先贤发明的这些圣器,才让我最亲爱的弟弟在关键时刻保住了自已的清白,粉碎了父亲的阴谋——呐,先世的道路布满了陷阱;而我,岂能把基尔交给那些来路不明的坏女人?」
想到这里,新系弟弟的好姐姐居然笑出了声。
趁着基尔成年前为他的阴茎上锁、预先断绝了被强夺处男的可能性,恐怕是她生平最得意的一件事情了。
艾尔维拉在修道院有大把时间,她兴致盎然地阅读了大量的古籍、尤其是各种机械结构原理,为自已的弟弟量身打造一具鸟笼当然不是问题;至于小黑屋的门锁,简直是个笑话。
有了姐姐配的钥匙,基尔早已在事实上恢复了自由,每个月都能偷偷熘出黑杉城与姐姐幽会。
「我的小鹿应当永远保持纯洁,这具无瑕的躯体,容不得肮脏的世人玷污,」
艾尔维拉轻轻抚摸着自已身上苦修带的布条,绯红的脸上倏尔浮起病态的微笑,「必要的暴力,对于守护信仰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倘若有坏女人想要夺走他,我就把她们……嗯……」
「把她们统统碎尸万断?不,」
艾尔维拉狠狠地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疑似极端的想法,「我只要禁锢那些坏女人,锁住她们诱人犯罪的恶魔同穴、再剥夺她们夹腿自慰的权利;然后强迫她们陪我一起敲钟、周而复始,直到蒙主召唤。」
此时,修道院大门外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散乱的步伐打断了艾尔维拉那份病娇的狂想。
愿意冒着严寒穿越森林、在日落时分拜访复舟修道院的,也只能是恋姐新切的好孩子基尔,再无其他可能——新慌意乱的姐姐,连忙对着干净的铜镜调整自已的表情,将有些凌乱的长发重新束进罩袍之内,尽量保持自已作为神职人员的威严。
「我的基尔,真是个黏人的孩子啊。上周不是刚刚见过面,怎么就如此地新急呢?」
修女轻声抱怨着,内新却还是窃喜的。
她最喜欢看着弟弟虔诚地跪在忏悔室中,大大方方地念诵祷文,然后将自已的罪行——哪怕在旁人看来都只是微不足道的琐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姐姐,以求得内新的宁静。
一些象征性的惩罚措施,哪怕只是用藤条在弟弟裸露的臀肉上轻轻抽打几下、留下几道红痕,便可以算作一场深刻的赎罪仪式。
然后,身为修女的姐姐会亲自为他沐浴更衣、拆下贞操锁以彻底清洗外阴、换上干净的衣服重新上锁后,再从背后抱着他安新入眠。
为了这样的温情时刻,艾尔维拉可以做出任何事情,甚至不惜对抗整个世界。
「姐姐!」
没有往日的温文尔雅,满身是雪的基尔急切地推门而入,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惶恐。
这还是艾尔维拉头一次见到弟弟惊慌失措的样子。
她走到弟弟面前,习惯性地想要为他解下身上那件落满雪花的绿色披风、将他整个身子拥入怀里,却被他躲开了。
「没时间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基尔不住地喘着粗气,脸颊红得像是一团火,「姐姐你赶快收拾行李,我会在路上和你解释这一切。」
艾尔维拉莫名其妙地看着快要急哭了的弟弟,轻轻将手背按在他的额头上:「可怜的弟弟,你是不是太累了,以致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幻觉?嗯?」
基尔索性不再解释,顺势拉住了姐姐的手腕就往外跑。
他的手臂又瘦又窄,平时想要拖曳比自己高上一头的姐姐,多少有些困难;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力气却大得出奇,艾尔维拉觉得自己都要被他拽疼了。
「没关系的,你可以慢一点……不要慌慌张张的……」
出了修道院的大门,基尔远远地指向黑杉城的方向,冲着一脸茫然的艾尔维拉大喊:「看!黑杉城不见了!」
艾尔维拉眯起眼睛,试图在远方那一片暗红色的浓云中,找到什么自己1悉的东西。
然而,诚如弟弟所言,高大巍峨的黑杉城轮廓完全消失不见,彷佛不曾存在过一样。
恍惚之间,地平线上升起的邪恶火光由远及近,那惨绝人寰的各种叫声、夹杂着高温加热蛋白质的香气与毒性致命的烟雾,让艾尔维拉感到一阵反胃。
「是那座山——白熊山在发怒!现在一切都被吞掉了!」
明明基尔就在自己的耳边大叫,可他的声音却好像远在天边一样模煳,「姐姐,我们得快点离开,不然也会被……」
艾尔维拉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安静了上百年的白熊山,居然毫无征兆地喷发了。
黑杉氏的祖先出身低微,显然不懂什么复杂的地质学,结果把自己的安乐窝盖在了火山口上;百年以来,黑杉城不断地盲目扩建,城下集市的规模也越来越大,就算有人及时发现了白熊山还在暗中活动,城主也无法负担全体搬迁的高昂成本。
现在好了,先人在百年前的一点小小的疏忽,要让其子孙付出生命的代价。
「姐姐!快没时间了!」
基尔的声音越来越远,像是散入空气的水雾。
一股又一股滚热的岩浆不断喷出火山口,彷佛是一位濒死的处男对着天空疯狂射精,而方圆十里之内的一切活物都要成为这份性压抑的陪葬品。
幸好,复舟修道院在白杉树林的核心地带,离火山口还有些距离,灼热的洪流一时半会还无法吞没此地。
然而那些在城下纵情享乐的人们,不管迎来了多少次酣畅淋漓的高潮,都会在第一轮喷发时化为焦炭——艾尔维拉一边庆幸着弟弟逃了出来,一边心有余悸地想着死者的最后时刻:面对着遮天蔽日的红色岩浆,身为人的勇气与智慧根本不足以保全性命;那么信仰呢——保有最为纯洁的信仰、全心全意地侍奉神明,难道就可以不死么?「主上,救救我……我,我还不想死!」
刹那间,蔚蓝色的瞳仁无力地塌陷下去,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攥住了修女的内心。
她绝不愿意也不敢于承认,自己天天挂在嘴边的信仰、最骄傲的信仰,其实根本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强固;在面临生死威胁的时刻,她还是下意识地害怕了。
不过是一瞬之间的软弱,却足以致命——艾尔维拉全身的肌肉都失去了控制,再无法维持站姿。
身材颀长的修女彷佛风中落叶一般,无声地倒在庭院冰冷的地面上。
「姐?姐姐你……还好吧?我扶你起来——」
感到基尔在不断地晃动着自己,已经瘫软在地的艾尔维拉努力地想要抬起手臂、轻抚弟弟的脸蛋以安抚他的情绪,可她就连这样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出来。
远方的天空,被越发炽烈的山火染上了绝望的暗红色。
等待自己的,只有死后漫长的寂静……下一秒钟,连基尔自己也倒在地面上。
慑于白熊山的淫威,大地在颤抖中展开无数的黑色裂缝,准备收殓那些葬身火海的可怜人。
沉重的陷落感缠住了全然绝望的修女,黏稠致命的黑暗感一点点地从眼底攀上来,最终完全吞没了她的视线。
「……基尔!」
惊醒的艾尔维拉猛然坐起身来,她没有时间考虑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想确认弟弟是否安全。
幸好,基尔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身边,看起来一切正常。
而作为疼爱弟弟的好姐姐,艾尔维拉下意识地抚摸他的额头、脸颊还有锁骨,确认他的身体并没有发烧;然后,修女的双手自然地向下滑去,掀开弟弟下身那件厚实的绒裤,极为1练地探进他两腿之间的隐秘位置。
她先环握住阴茎的根部,小心翼翼地沿着金属鸟笼向下抚摸,在碰触到完好无损的、微微发烫的大阴囊之后,才心满意足地收手。
明明是为了检查弟弟的身体、又不是想要偷吃,为什么要觉得羞耻呢?逐渐恢复神智的修女,不再沉迷于弟弟身体的触感,而是撑起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寻找附近的光源。
她很快就确认了自己身处地下,准确地说是在复舟修道院的正下方。
实际上,地震所造成的裂缝吞噬了地表的大部分幸存者,活埋的滋味并不比被岩浆烫1更加好受。
「还真是危险呢,差一点就死了……我就知道,主上是不会抛弃我们的。」
无论如何,艾尔维拉和弟弟暂时活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精于数学的修女也无法估算,岩浆侵蚀地表的速度究竟有多大,何况还要考虑层流之间的作用;然而白熊山的愤怒显然不会停歇,只要它一直喷发下去,滚热的致命红流迟早会灌进这小小的地缝里,到时候自己和弟弟还是难逃一死。
「姐姐……?」
等到基尔醒来的时候,姐姐已不在身边了。
挺直双腿的瞬间,身下的会阴部隐隐作痛,显然是从地表跌落的时候被鸟笼硌到了。
这种剧烈的痛感居然让他流出了一点点黏液,包皮和龟头之间那种黏煳煳的感觉很不舒服,他现在就想把鸟笼拆下来认真清洗。
「嘘……噤声。」
不远处传来姐姐低沉的声音,基尔听得出,她是在竭力压制内心的激动。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基尔渐渐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得以见识复舟修道院地下的巨大秘密——那是一颗大到难以形容的黑色杉树,以极为扭曲的姿态支撑着整个地下空间。
树干的弯折超过了九十度,畸形的瘤状组织向着四面八方肆意生长着,就是不肯钻出地面。
不再朝天生长的树冠,自然没有长出针叶的必要,黑黢黢的树皮有些骇人。
基尔无法想象,失去了全部枝叶的杉树,是如何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生存的;然而,当他意识到自己脚下的土地密布着它的根系、甚至自己就横卧在它的树皮上时,比例感失衡所带来的巨大恐惧,让他不敢再做出任何动作,生怕自己的妄动会触怒这巨大的生灵。
传说中的那棵唯一的黑色杉树,一切历史的源头,竟会是如此不堪的样貌。
艾尔维拉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历代黑杉氏的长女都必须抛弃家庭生活、担任修女,终生留在小小的复舟修道院里、甚至死后也要埋在这里——比起那座可笑的黑杉城,这棵深埋地下的大树才是黑杉氏的本体,必须由最干净的血脉世代守护。
「今日得见,吾道恒在,恒在……」
纯白的修女浑身颤抖,不住地抚摸着那皲裂的黑色树皮,滚热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滑落。
而她的脚下,是用历代黑杉氏长女的血肉不断喂养而成的粗大根茎,深深地嵌入大地。
直到此刻,艾尔维拉终于确信,自己长久以来信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是他们错了!「黑杉氏之女,你为何而泣?」
来自大地的声音,在小小的地缝里反复回荡,震落的泥土碎块纷纷溅到姐弟的身上。
毫无疑问,她便是昔在今在永在的神明,是艾尔维拉最骄傲的信仰……得救了!「仁慈的主上,请聆听您的仆人最卑微的祈求,」
艾尔维拉轻轻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无比虔敬地跪倒在地,「白熊山无故起火,可怜的民众葬身火海,现在只剩下——」
「没有什么可怜的,那些罪人早就该死了!」
「……主上?」
虽然艾尔维拉也曾在自己性欲上涌、辛苦自慰时愤愤不平地想过,整座黑杉城中没有一个无辜的人,那些滥交纵欲的青年男女深陷罪孽而不自知,但她从未想过要让他们充满痛苦的死去;哪怕是以冷酷闻名的父亲,无论他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包括试图强迫基尔与不认识的坏女人性交,也不该遭受这样悲惨的结局。
「白熊山才不是无故起火,就是我让它喷的。在杀尽黑杉氏男人之前,灾难不会停止。」
艾尔维拉陷入了沉默,她无法理解,自己虔心侍奉的神明为何如此残暴。
躺在不远处的基尔则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现在黑杉氏的男性似乎就剩下自己了,也就是说……「我不明白。」
绝望的修女跪坐着,仰着头希望神明能看清她的表情,「黑杉氏的祖先与您签下契约,包括我在内的每一代人都全心全意地侍奉着您,为何要降罪于我等?」
「是你被骗了,可怜的孩子。」
大地深处的女声依然平静,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在你面前的这颗树根本没有灵魂,因为北境并非是神明庇佑的土地。而所谓的契约,不过是黑杉氏始祖的一场阴谋罢了,是那个男人为了从他姐姐的手中诈取部落的治权、并且防止她诞下后代进而夺回政权的无耻谎言。你所信奉的一切经典,都是假的。」
此刻艾尔维拉的内心如坠冰窟,僵硬的身子还保持着标准的祈愿姿势,「要知道,部落时代的统治者从来都是女性,家族中最为年长的女性。在自然环境极其严酷的北境,部落的男性只能作为精奴,唯一的工作只有配种;等到男人长到三十岁左右,酋长照例要在冬天到来前杀掉这些年老色衰的废物,以节约粮食。」
听到这里,基尔狠狠地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艾尔维拉虽然背对着弟弟、暂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也能想到他肯定被这恐怖的历史吓坏了,要姐姐抱抱才能好——话说回来,现在他还敢让姐姐再抱他一次么?他可是戴锁的啊!「那个被你们尊为始祖、世代供奉的那个男人,卑劣地篡夺了本应属于他姐姐的一切,剥夺了她繁育后代的神圣权利——悲惨的女人,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献给了冷冰冰的修道院,每天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部落男女,却没有一个人能温暖她的心。上古时代的种种美德,随着部落的母权一并陨落;而那座象征着父权胜利的黑杉城,就是一切背德的开始。现在明白了没有,你们都是罪人的后代,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暗影中的女声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这下不仅是基尔,连艾尔维拉也开始感到害怕了。
「而我……我就是那个罪人的姐姐,而且吸收了每一代长女的冤
魂,是黑杉氏历史的背面。要知道,孤独的死灵非常容易消散,我寄居在这棵树上才能维持住自己的意识。诚然,以我自身的力量并不足以引发如此巨大的灾难;然而,弟弟的孽种们在作恶这件事上从不令我失望,同样的暴行在这片土地上一再上演;而我的力量也就在一代代修女那死不瞑目的尸体上逐渐变强,直到可以撼动整座白熊山、以无尽的烈焰为我复仇。」
「好了,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简单。也不必过于伤心,可怜的孩子……岩浆落下来的速度是很快的,你甚至还感觉不到疼,就会和我……融为一体。」
最终判决轻飘飘的,即便是最业余的宗教裁判所,也不会如此草率地处决神职人员。
可怜的艾尔维拉神情恍惚,低垂的双手无助地按在粗糙的树皮上,刺痛感已经不能让她作出回应了。
比起近在眼前的死亡,长久以来的信仰崩塌才是致命打击。
身上那件干干净净的罩袍不再是纯洁的防具,只是一具禁欲的枷锁罢了。
她突然觉得好累。
就在姐姐心灰意冷、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之时,一度被吓哭了的好孩子基尔,现在却完完全全恢复了冷静。
只见他果断地站起身,开始冲着自己的始祖姑奶奶大喊大叫:「你!你这种可笑的行为,不配被称为复仇,不过是雌竞失败后的自欺欺人罢了!就、就算你杀光了黑杉氏,你依然是个没人要的老处女、一辈子没尝过男人的孤魂野鬼!」
艾尔维拉惊愕地转过头,看着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小鹿此刻霸气十足地叉腰骂街,他的手里还捏着肮脏的土块,那样子像一个归来的王。
浅浅的沉默过后,这个狭窄的地下空间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
基尔确认自己的进攻方向大致正确,虽然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还是个小处男,却有着超出年纪的分析能力,知道自己的敌人不喜欢听什么。
「你、你胆敢再说一遍,你这全身上下流淌着罪恶血液的小杂种!?」
来自大地深处的女声居然有一点发颤,艾尔维拉猜想始祖姑奶奶大概是气炸了。
「我说——你用对黑杉氏的仇恨掩盖深层的自卑,把自己没人要的悲剧解释成别人的错。你想想看,无论在你弟弟夺权之前还是之后,你每天都能接触到那么多不同的男人,那到底是什么因素,阻挡了别人与你做爱呢?亲爱的姑奶奶,让我们正视历史吧——你以为我在历史书中没见过你的画像么?」
「污蔑!那些画像全都是……全都是对我的污蔑!」
近乎绝望的嘶吼引发了一轮新的地震,基尔则稳稳地靠在一段树根上,情绪十分稳定。
「反正我快要死了,你的所谓复仇也就到此为止了——杀掉你目所能及的最后一个男人,以后陪伴你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空虚,到头来,你还是不了解精液的滋味,从未享受过作为女性的快乐!」
基尔抓住了对方语气中的不安,深知自己那不高明的话术起了效果,「你永远不知道被吮吸乳头的酥麻感,永远不知道被舔弄阴蒂时的电击感,永远不知道如树枝般粗壮的龟头一下又一下撞击宫颈时,那种想要飞起来的感觉——」
基尔只顾着穷追猛打,然而等来的却不是始祖姑奶奶那歇斯底里的咆哮,而是亲姐姐一记无比凶狠的耳光。
可怜的小鹿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比自己的身材高大许多的艾尔维拉扑倒在地。
怒不可遏的修女狠狠地骑跨在坏弟弟的腰上,用自己厚实的臀肉狠狠地压着他,罔顾他的阴茎上还戴着鸟笼,任何粗暴的都会伤到他。
「说!你到底是从哪学来的这些脏东西!」
艾尔维拉已经气哭了,她想不到自己都快要被岩浆烫死了,还要被亲弟弟破防一次。
这么多年来自己严防死守、用严苛的贞洁观念教育弟弟,最后还是不能阻止他变坏。
不但如此,他还偷偷学会了一套自己都没听过的知识,那副振振有词的样子令人心碎——他怎么能这样?他和那些坏人应该是不同的啊!「姐姐!我、我没有,我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基尔才是真正的欲哭无泪,他才不喜欢谈论这些无意中听来的、一知半解的性爱知识,这不是……这不是没办法嘛。
毕竟,除了漫无边际的开黄腔,还有什么能让心如铁石的老处女破防呢?自己如此顽强地求生,姐姐完全不肯配合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在关键时刻打断自己的施法吟唱……姐姐姐姐别再打了,真的要被打坏了!「坏孩子!你怎么敢这样骗我!你怎么敢!」
艾尔维拉一连抽了几个耳光,再看着泪眼汪汪的弟弟,自己也是心神俱疲,「我还以为你和以前一样……明明你小时候是那样纯洁那样可爱,连路过的漂亮女人都不肯多看一眼、一心一意地围着我转,每晚只有看到姐姐才能安心睡去,怎么现在就……就堕落成了这副模样……天哪,快让我死了吧!」
被压在身下的基尔委屈到了极点,只好听任心碎的姐姐把自己揽进在怀里,不顾形象地哭成一团。
姐弟二人交颈的瞬间,他在姐姐的耳边轻声说道:「姐姐……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做过错误的事情。我还是干净的。」
「没关系。就算你现在已经不干净了,姐姐也永远不会抛弃你。」
宣泄过后的艾尔维拉终于冷静了下来,怜爱地抚摸着弟弟鬓边的发丝,「倘若你今天要在死在这里——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姐姐也会一直陪着你、守着你,哪里都不去。」
「姐姐……」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
若不是始祖姑奶奶的一声暴喝,黑杉姐弟大概就会一直保持着女上位相拥赴死了。
「罢了。我想知道精液到底是什么——我是说,未经加工的处男精液。」
面对意料之内的合理要求,基尔装作遗憾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偏着头喃喃自语:「真遗憾呢,死处男是不会射精的……最多在体内有些残留,岩浆一烫,也就蒸发了。」
「——荒唐。这种事不用你教我。」
始祖姑奶奶的语气平静似水,基尔却从中听出了某种极度不健康的隐秘渴望。
话音未落,他面前的巨大树干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起来。
满是皱纹的老树皮纷纷剥落,幼嫩的植物组织从中露了出来,而喷涌而出的汁液溅得到处都是,那淫靡的画面简直和艾尔维拉把自己抠爽了的时候一模一样。
很快,一个状如鲍鱼的大凹槽出现在基尔面前,缓慢地一开一合,下缘还滴着黏煳煳的绿色树脂。
纯白的修女盯着这个下流的形状,三秒之后她果断地从背后用手挡住了基尔的双眼:「不许看。看了脏眼睛。」
「可是,它看起来真的好神奇的样子……我,我还想再看一遍。」
基尔还处于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年纪,眼前这老树成穴的机制值得他好好研究一番。
「小杂种,现在我给你个机会:你把这个树同填满,我就把喷出来的岩浆全都吸回去。」
「真的?」
艾尔维拉与基尔异口同声,毕竟那个画面实在太反常识了,已经流得遍地都是的岩浆怎么可能安心回流进火山口?万事万物,恐怕都有其不能逆转的规律,就像太阳永远东升西落、流水永远居高临下、男人永远插入女人,难道还能反过来么?「我自有逆转之大能。你们当然也可以原地等死。」
基尔回过头,再次请示姐姐的意思。
艾尔维拉却呆呆地仰着头,看着自己上方的巨大空同——就在刚才姐弟打闹的时候,大量的岩浆已经无声无息地堆了上来,在小小的同口周围散发着可怖的热气,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偏偏没有一滴岩浆,落入这逼仄的地缝里——显然,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正在阻挡着它们进入。
既然如此,这股力量把它们悉数吸回火山口,好像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快点决定,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这下好孩子基尔再也不敢说脏话了,先解开身上那件碍事的披风,然后脱下自己厚厚的绒裤,再将丝绸质地的亵裤小心翼翼地交给身后的姐姐,将鸟笼内的绵软阴茎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地下寒冷的空气中。
艾尔维拉则将带着弟弟体温的织物迭好,顺手塞进自己的罩袍深处——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件纯白色的性欲牢笼到底还能容纳多少东西。
而棉布质地的苦修带,仍在忠实地束缚着她的躯体,使其傲人的乳房无法显出轮廓。
看着弟弟赤裸着极为瘦弱的下半身,勉勉强强对准了树同,艾尔维拉突然有点想笑。
她想倘若自己能活着离开这里,一定要把弟弟的树同历险记画下来。
基尔的金属鸟笼在树同的外缘上来回来去地摩擦着,很快就被黏煳煳绿油油的树脂涂满了;然而作为本体的阴茎却始终插不进去,毕竟在完全没有勃起的情况下,光调整角度是没用的。
基尔难为情地回过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姐姐:「姐姐,我想你也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是没办法用手自慰的,对吧?」
他的问题似乎有些蠢,然而艾尔维拉的反应证明了他并非多此一问。
「当然了,要不然它为什么叫贞操锁呢?」
艾尔维拉一本正经地说着,一瞬间彷佛又回到了让她舒适的修道院模式,「先贤一再教导我们:男孩手淫可是极其恶劣的行为,不但会伤害发育中的身体,还会影响精神世界;如果一直手淫到射精的话,那就——」
艾尔维拉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基尔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下身,表示自己需要帮助。
「钥匙呢在我的梳妆台抽屉里。」
修女地尴尬笑了笑,「估计已经连着抽屉一起烧化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一阵冷风掠过姐弟二人的头顶,空气中迅速涌入的毒性颗粒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咳嗽起来。
与此同时,大量的岩浆,开始沿着地缝的边缘缓缓往下流动,小小的地下空间迅速升温,艾尔维拉感到扑面而来的热浪都快把自己烤化了。
「……浪费时间。」
百年老处女的愤怒非常正当,基尔凭借着自己的小聪明调戏没见过精液的始祖姑奶奶,却忘记了最关键的问题:他自己身上戴着鸟笼,没有姐姐为他开锁,是根本撸不动的!「等等!我、我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让自己射出来!我发誓!」
基尔的身体倾倒在树干上,下体死死地抵住进不去的树同,似乎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说。」
基尔回过头,先是怯生生地望向姐姐,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彷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我需要一截树枝。表面最好光滑一些,长度和口径要和我的一样,硬度适中。」
「假阴茎是吧。这有什么复杂的。」
这倒是是基尔疏忽了,他还以为树同的主人是和姐姐一样虔诚的好修女,不知假阴茎为何物。
实际上,始祖姑奶奶一辈子单身,有着丰富的自慰经验,假阳具的九十九种用法早就烂1于心。
而制作流程也并不复杂,从树同里新近流出的树脂黏度惊人,卡在穴口的外缘上也不会滴落;在男孩的惊叹声中,越积越多的树脂迅速固化,转瞬之间便凝成了一根通体透亮的假阳具。
基尔轻轻握住它的根部,将其与树干本体的连接处扯断,那细腻的质感让他爱不释手。
目睹了全过程的艾尔维拉,有些难过但不多。
好在,主上对追随多年的忠仆尚有一丝怜悯,马上就会用基尔那具鲜美的肉体补偿她。
「姐姐,帮帮我。」
看着基尔双手捧着假阴茎、单膝跪在自己面前,艾尔维拉不知所措,「这件事情,我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必须借助姐姐的力量,我才能射出来。」
「我?」
艾尔维拉带着迟疑的神情,接过这件散发着弟弟余温的大杀器,不知所措地看着重新趴在树同前、羞涩地撩起上衣的弟弟。
基尔的小脸红得发烫,轻轻地咬住白色衬衣的一角,同时努力地抬高瘦弱的下身,并将自己的双腿分得大开。
从姐姐的视角看来,那高高挺起的、通体雪白的臀肉,显然是在暗示着什么。
「姐姐你凑近一点,看着我的身体——我需要你,看清我后面的……后面的穴口。」
对于弟弟完全赤裸的肉体,修女早已在多次共浴中脱敏了,至少不会导致下体流水了;然而,在这样近的距离,观察基尔紧闭的后庭与干净无毛的会阴,多少还有些刺激……果不其然,双腿之间的小红豆似乎立起来了,不安分地摩擦着光滑的布面。
「很简单,我需要让它……让它进入到我的身体里面,找到对的位置,然后快速抽动。」
基尔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委婉地向姐姐提出肛交的邀请。
可怜的小鹿才不敢承认,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地练习禁欲、克服内心的邪念,他还是对姐姐抱有不可救药的性幻想。
清冷的艾尔维拉,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令他痴醉,令他无法抑制自己对姐姐的热爱。
即便是戴锁后,他还是会一连几天地做着春梦,每次都会在梦中与姐姐交合,然后在遗精过后深重的空虚中醒来,抱着枕头默默流泪。
「……好想要姐姐疼爱我。哪怕只有一次,一次就好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基尔越来越确信姐姐会以修女的身份度过余生,而自己必须痛苦地接受这一切,然后在父亲的授意下迎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传承黑杉氏罪恶的血脉。
所谓的成年礼,无疑是一次失败的预演,基尔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直到,在那个逆转命运的夜晚,他在黑杉城图书馆的楼梯上不慎跌落下来,与一本满是淫秽图画的古籍不期而遇——倘若神明果真是仁慈的,一定在此刻启发了深陷绝望的男孩。
薄薄的画册只有十几页,古人的智慧让基尔大开眼界,他第一次意识到,世界上居然还存在另一种方式,既不会损害姐姐作为处女的身份,也不会让自己背上乱伦的罪孽;只要自己能忍住肉体上的短暂痛苦,就可以实现长久以来的夙愿,与姐姐合为一体。
「呜——好痛!」
尽管有心理准备,在被姐姐进入的瞬间,他还是痛得叫出了声。
无助的生理性泪水像溃堤一般从眼眶中涌出,伴随着后庭伤口流出的血液一并滴落。
「就像这样吗?你需要我做的,仅此而已?」
艾尔维拉弯着腰,一手扶着弟弟的后腰,另一只手推进着假阳具,「卡在这里似乎进不去了。对你而言,会不会有些太勉强了?」
基尔闭着眼睛,努力地控制着语气,不让自己软弱的哭腔熘出来:「是……是我里面太干燥了。需要一些液体,嗯,一些可以润滑的——呜!」
粗大的树脂阴茎被拔出去的瞬间,基尔并没有产生所谓的空虚感,因为很快就由姐姐的舌头替代了它的位置。
柔软的触感在瞬间充盈后庭,被幸福包裹住的基尔一时失语。
鲜血的味道不断刺激着艾尔维拉的感官,让她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开始迫切地想要进入弟弟的身体——并非是出于迫不得已的原因、才和弟弟一起做着奇怪的事情,而是出于自己的愿望。
信仰?信仰不复存在。
现在能把她和弟弟绑在一起的,并非是充满罪恶的血缘,而是切切实实的欲望,是她长久以来的性压抑所引燃的熊熊欲火:她想要基尔的肉体。
享受着姐姐口舌服务的坏弟弟,言不由衷地抗拒着姐姐的舌奸,身体却诚实地流着水。
公正地说,罩袍还是有许多好处的,譬如为舔弄弟弟时不必担心弄脏头发。
如果可以的话,艾尔维拉还想把整张脸都埋进弟弟的臀缝里,尽可能的深入他的躯体。
「姐姐不要舔了,那里、那里脏。」
这当然不是真心话,艾尔维拉将舌头暂时抽出弟弟的肛门,浅笑着轻声安慰他:「乱说。每次都是我为你清洗身体,那里脏不脏只有我说了算。」
被舔弄肛门的快感一浪高过一浪,艾尔维拉快要把整条舌头都塞进弟弟的后庭了——基尔无法抵御这种温暖湿润的抚弄,前面那根软塌塌的东西不断地流出透明的黏液,虽然还远远达不到射精的程度,但那种快感已经超过了他自己的任何一次意淫。
在大量口水的润滑之下,姐姐的中指顺利钻了进去,基尔的身躯为之一振,肛周肌肉重新紧绷起来。
深处的肠道依然十分干涩,因为基尔在清洗时总会灌入过量的清水,生怕自己的身体里会容纳一点点污秽、进而引来姐姐的反感。
艾尔维拉毕竟是第一次为男孩子做这种事,青涩的指法弄得弟弟有些胀痛;好在,她大抵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姐姐……嗯,手指可以插得再深一点……我还可以的。」
被束缚的阴茎,随着姐姐手指的抽动而微微颤抖着;黏煳煳的透明液体从马眼中不断地流出,很快便让整个鸟笼变得湿漉漉的。
在第二根手指进入肠道之后,搜寻的范围变大了。
聪敏的艾尔维拉很快就注意到,每当自己的指尖滑过弟弟身体里的某个硬核时,他的呻吟声就会明显地变大,鸟笼也会随着剧烈的抽动而向上挺——怪可爱的。
「……找到了。」
两只手指同时按压住前列腺,在短促的停留后再迅速放开,这样的刺激让基尔几乎要飞起来了——伴随着一阵少女般尖锐的哀鸣,大量的精液从软乎乎的阴茎中喷射而出,除了少数粘在了鸟笼内侧,大部分都顺利地穿过缝隙、进而打进了黏煳煳的树穴里。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姐弟二人早已把始祖姑奶奶的要求抛诸脑后。
深埋于地下的欲火已经完全引燃,他们的脑子里只剩下如何享受对方的肉体,其他事情不予考虑。
喘息良久,基尔的无勃起射精终于结束了。
姐姐的两根手指依然停留在他的直肠里,兢兢业业地在前列腺周围进行事后按摩,但他想要的显然更多。
身体被激活的基尔,对姐姐的渴求比以往更加强烈。
「真难为情,居然让姐姐为我做这种事情。」
基尔的笑颜十分明媚,大大方方地向姐姐表示自己欲求不满,「现在让它插进来吧,我可以的。」
姐姐倒是有些担心弟弟的身体会吃不消,毕竟他刚刚射了个痛快。
「真的没问题么,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你可是流失了好多精华呢。」
「不用,我等不及了。」
男孩的眼中完全没有一点怯意,「我想要姐姐继续疼爱我。」
勇敢的孩子值得奖励,敢于和姐姐提要求的则必须接受惩罚。
艾尔维拉双膝跪地、将头部的高度又降低了一些,然后狠狠地亲吻着弟弟的阴囊——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与此同时,她以左手抽打着弟弟的臀肉,右手却探进了自己的罩袍深处,1练地分开身下那早就湿透了的一对花瓣、捏住寂寞许久的阴蒂,大大方方地抠弄起来。
「姐姐……这个姿势真的好羞耻,」
感到自己的一双玉袋被姐姐轮流舔弄、甚至整颗含在嘴里全力吮吸,基尔下意识地收缩着会阴,「而且那里感觉好痒,我好想笑……」
艾尔维拉轻轻吐出弹性十足的大阴囊,脸上满是口水、鲜血和弟弟分泌出的各种不明液体,作为神职人员多少有些狼狈。
「想笑就笑出来,不要强忍着。我还可以陪你一起笑。」
然而,基尔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姐姐趁着他放松的间隙,将待命许久的树脂阴茎重新插入了他的身体里。
巨大的伪器突破了重重阻隔,毫不留情地顶在了基尔的前列腺上。
更为深重的撕裂感和直肠内部强烈的异物感让基尔痛不欲生,他强忍泪水,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翘臀,示意姐姐可以继续动了。
受到鼓舞的艾尔维拉站直身子,扶稳了弟弟的纤腰,不断地单手抽送,全身心都沉浸在操弄弟弟的快乐之中。
「嗯嗯……再往上一点,对……那个地方有一点,一点凸起。」
树脂质地的玩具没有知觉,姐姐无法像刚才那样,随时探知前列腺的位置,只能根据基尔的指令不断地调整着位置——这样也好,弟弟就不能沉默着专心被插,必须不断地叫床才能获得更大的快感。
听着他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声,艾尔维拉也要高潮了。
天哪……艾尔维拉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她没想到自己和弟弟的关系会变成这样。
身体永远比思想更加诚实,就在这分神的当口,猛烈的触电感在阴蒂的尖端炸开,黑杉氏最后的处女红着脸、流着眼泪,以近乎癫狂的姿态迎来了自己的性高潮。
清澈透明的爱液洪流从她的身下喷涌而出,在修女服上留下了大片大片的水痕。
高潮的瞬间,姐姐忘记了继续抽动,树脂阳具的龟头恰好抵住了弟弟的前列腺。
持续的高位压迫让基尔无法承受,他的叫喊声很快就超过了姐姐,紧紧收缩的阴囊再次将流量惊人的浓精挤出身体,白浊的暴雨纷纷扬扬,像极了在大地上肆虐的岩浆。
持续一分钟的喷射过后,基尔无法再维持体面的站姿,只得让身体倾倒在面前的树干上。
几乎同时,艾尔维拉从身后压了上来,与弟弟维持着犬类交合的羞耻姿势。
那根粗硬的玩具则依然卡在基尔的身体里,而且被姐姐的腰腹部死死压住了,再没有一点空隙。
因为缺少高度消耗体能的射精环节,阴蒂高潮后的恢复时间要更短一些。
沉默过后,终究是艾尔维拉先开口了。
「弟弟。」
「嗯?」
基尔的脸紧贴树干,有气无力地应答着,似乎放弃了将直肠内的异物挤出去的努力。
这样的态度不能让姐姐满意,艾尔维拉凑近他的后颈,十分色情地咬住了他的皮肤:「打起精神来,我想再做一次……而这次,我想要和你同时高潮。」
「——好。」
基尔不想问具体该怎么做,他只知道,姐姐总会有办法的,而自己要做的只有全身心的臣服——在姐姐把穴中那根鲜血淋漓的大家伙拔出去之后,他开始迫不及待地渴求姐姐的下一次插入了。
一阵窸窣过后,艾尔维拉的手中多出了一截布条。
直到此刻,她终于明白苦修带并非是单独使用、负责束缚肉体的道具,而是假阴茎密不可分的伴侣。
曾经象征着禁欲的圣器,现在却被轻佻地围在了修女的腰间,助纣为虐地侵犯男孩的后庭。
「放轻松,我最亲爱的弟弟——姐姐要进来了。」
艾尔薇拉骄傲地挺着腰,将杀气腾腾的大凶器抵住基尔那伤痕累累的穴口;另一端那平滑的底座则抵住了自己的阴蒂,确保每次抽插都可以顶到最敏感的地方。
「……爱我。」
基尔忘情地呼唤着,全心全意地享受姐姐温柔的侵犯。
艾尔维拉的腰腹力量非常出色,戴着如此硕大的假阳具在弟弟紧致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没有显露出丝毫的疲态。
长久以来,她牢牢控制着弟弟的思想,却苦于无法完全掌控他的肉体,以至于担心他的处男被莫名其妙地夺走;而此刻,她以上位者的姿态插入弟弟、与他合为一体,再没有人能够与她争夺弟弟。
「艾尔维拉,我是你的……我的灵魂与血肉,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弟弟的告白犹如一剂猛烈的春药,让姐姐想要迫不及待地插射他。
上百次抽插之后,艾尔维拉终于在尖叫中达到了剧烈的高潮;如她所愿,基尔同步地迎来了今夜的第三次无勃起射精,虽然流出的液体又稀又少,但还是恰到好处地填满了树同的最后一点空间。
心满意足的艾尔维拉,扔掉了身为人的最后一点理智,仰面朝天地倒在地面上;那根永远不会软化的树脂阴茎,带着姐弟二人的混合物,直挺挺地指着天空。
身后的姐姐已经沉沉睡去,只剩下同样精疲力尽的基尔趴在树干上喘息着。
原本环绕在身边的致命岩浆,像退潮一样远离着姐弟二人的身体,很快便消失在视野之内。
……真讲信用。
比黑杉氏所有的男人都要靠谱。
被处男精液所灌满的树穴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然后迅速地消失不见——那副光滑的样子,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开口一样。
与此同时,新的树冠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生长着、很快就从地缝中钻了出来,再次迎向久违的天空。
这棵历经苦难的古树,因黑杉氏的彻底毁灭而得到奇迹般地新生,它注定要重新占据已然被烧成灰烬的白杉树林,开创另一段历史——不过,这就与基尔毫无关系了。
而作为这一切灾难的始作俑者、心地纯良的小野鹿、释放了百年恶灵导致全族复灭的好孩子基尔,完全顾不上全身的酸痛,强撑起身子对着新生的树冠屈膝行礼。
「谢谢你。这份恩情我是不会忘记的。」
黑杉氏的灭亡固然是天灾,但倘若没有基尔偷偷熘进自家的地下室中、破坏始祖留下的封印,这一切根本原本不会发生——自己注定要继承黑杉城,姐姐则注定会终老于修道院。
「没想到,为了让姐姐进入你的身体,你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清脆的女声带着戏谑的意味,「封印上写的清清楚楚——你明明知道释放了我,也就意味着白熊山的喷发与黑杉城的毁灭,你的全族上下都要陪葬;即便如此,你也没有一点悔意?」
「没有。」
基尔平静地摇了摇头,「我无法选择自己的血统,但我不认同他们所做的一切恶行。除了姐姐,整个黑杉氏一个无辜的都没有——到此为止,便是最好的结局。」——正因为他的善良超过所有族人,他对族人的冷酷也是前人无法比拟的。
「你要是这么说,我更也不必为消灭罪人的后代而感到愧疚。不过,我真正没想到的,是你的小嘴居然可以这么贱,刚才你辱骂我的时候,我恨不得用树根直接勒死你。」
「彼时多有冒犯,实非所愿。」
基尔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地向着树冠的方向道歉,「我当然知道,姑奶奶年轻时是远近闻名的美人、是部落中人人倾慕的英雌,而历史书中的那些插图确系后世无良文人伪造,算不得数的。」
「不,你不知道。」
树顶的针叶随风晃动着,彷佛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女人伸着懒腰,「我的弟弟呢,一开始也不是什么坏人。我和他的关系,就像……就像你们一样。」
「什么?」
「对自家的漂亮姐姐抱有病态的情感,又不能违背终身守贞的誓言,总得想个办法吧?」
清冽的月光透过树冠,染上一丝淡淡的哀愁,「所谓的四爱——女人插入男人的一整套姿势,最早是他和我一起研究的。要不然,你的那本小黄书又是从哪里来的?」
基尔恍然大悟,只是他的身体在经历了数次射精后过于疲惫,已经不允许他做出相应的表情了。
然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既然他们之间也是这种关系,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既然他把自己都给锁住了,那么如此庞大的黑杉氏后裔又是从哪来的?早在我们立誓之初,他就给自己配了好几把备用钥匙。每周末跑到我这里来虚与委蛇,温存一夜之后,便又回到他的破烂城堡里滥交纵欲,搞出无数私生子女;所以你们黑杉氏的母系,一开始就混乱到无法考证……呵,男人的嘴。」
基尔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复舟修道院烧尽后的废墟。
恍惚之间,他彷佛看到月光下矗立着一位亭亭玉立的修女,有着和姐姐一模一样的容貌,只是神情显得很落寞。
温暖的夜风轻轻拂过罩袍的一角,她赤裸的大腿上赫然纹着大片刺青,显然是部落中最尊贵的女子。
基尔刚想要走近一点、与她攀谈片刻,她的身影便在融化在月光里。
「还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天亮之前我就会消散,这棵树倒是可以留给你们。」
白发美人的声音十分欢快,带着轻盈的少女感,字里行间满是对这世界的厌弃。
沉默良久,如鲠在喉的基尔还是抛出了对他而言最为重要的问题:「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答应我的请求?」
「你不是他。你太软弱,软弱到不敢想象背叛的后果。仅仅是一个失望的眼神、一声严厉的斥责或者一记耳光,就可以让你乖乖地跪下来。而我的弟弟是部落里最强的勇士,从不愿意为任何人停留一秒。太多人爱他、想要独占他,可是她们都失败了。」
始祖姑奶奶的语气中,隐隐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骄傲,完全不像在描述自己的仇敌。
或许她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情感有些不合时宜,只好自嘲地笑了笑,又狠狠地补充一句:「真是个坏人!」
同样体察到这份情感的基尔,自然不愿破坏这份最后的眷恋。
于是他安安静静地离开了,把天亮前所剩不多的时间留给她自己。
回到姐姐身边,精疲力尽的艾尔维拉仍在恬睡,脸上的汗水已经风干了。
耳畔是冬夜难得的静谧,既没有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漏声,也没有震耳欲聋的钟声。
就让时光永远停留在此刻、不再向前流动,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基尔……过来……」
甜蜜的梦呓,不知道她在梦中到底看到了什么。
「姐姐,我在。」
基尔心疼地将她的头抱在怀里,温柔地梳理着她的鬓发,静静地看着她1睡的面容。
她好美。
没有城堡的王子俯下身,准备去亲吻失去修道院的修女。
就在要碰触到姐姐额头的瞬间,一阵清冽的冷意从唇间袭来,让基尔感到猝不及防。
下雪了。
通体焦黑的白熊山,终于染上了一点不同的色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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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世界的四爱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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