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7日
第21章我不能住哥哥那里吗?
沈之越是开车过来的,虽然要绕行大学,但是这个点的交通十分顺畅。
上车以后,他并没有急着开走,而是摇下车窗,点了一支烟。
淡蓝色的烟雾漫起,嘴里红茶的余味被渐渐驱散。
他想起她方才水光潋滟的樱唇,也是和他一样的味道。
细碎的光芒从树冠洒落下来,他的手肘撑在车窗的边缘,微微抬眸。
灼灼目光划过上方浓密的枝叶,在那一片澄绿中藏着一角的暗红。
他拧了拧眉心,给林杰打了个电话。
“林杰,我记得你有投资房屋中介公司,帮我租个房子。”
这个时间,林杰刚刚到达夜场,准备开始第二场的醉生梦死。
林杰从一众明丽的女郎之中脱身,从卡座迈向夜场的二楼,再问了一遍,才是听清他的话。
沈之越淡淡地说道:“就S大的东门附近,不用太大,治安要好,有门禁。”
林杰倚在墙壁之上,五光十色的灯光打在他俊美的面孔之上,衬得那双桃花眼眸光璀璨,引来过往的人不时回首。
“对方是一个人住的吗?”
“嗯,一个人住。”沈之越顿了一下,“离我这里越近越好。”
“女人?”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能让你这么费心的女人,至今只有一个……”
林杰挑了挑眉,笑道:“我猜还是那个程思予对不对?”
“别问了,帮我找到房子就好。”
沈之越的担心不无道理,房子还没找到,事情就发生了。
他在周六的深夜,接到了程思予的语音通话。
她小声地说道:“哥哥,外面好像有人一直在敲门,问是谁又不说,房东今天去对岸了,其他的邻居也没有见到……”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让人无从察觉到她真实的情绪。
沈之越心下一惊,直接把语音通话改成了视频模式。
他看见程思予坐在阳台,后背靠着墙壁,面孔有些发白。
“门窗都关好了吗?”
“关好了。”程思予低声回道。
忽然,她的呼吸凝住了,因为她看见视频里的沈之越裸露着上身。
他的面孔还带潮意,濡湿的黑发垂在额前,透亮的水珠顺着发丝,正一滴滴地落下。
“你等着我,我开车过去很快的。”
他停了一下,看着她的脸色有些泛红起来,马上明白了过来。
他刚刚做完几组健身动作,洗了个澡,就接到了她的通话请求。
这么晚的时间,他觉得她一定是有急事,所以衣服还没来及穿,就接了通话。
“给我两分钟时间穿衣服,不要挂断。”
他把手机放在床上,视频对着的是暗沉的天花板,但程思予还是清晰地听到了衣衫摩擦窸窣的声音。
刚才的他,是不是全身赤裸?
程思予抬首,也望住自己的天花板,眼前又一次泛起方才的那幕。
晶莹的水珠有一滴落在他的锁骨,又顺着淌了下去,慢慢地滑过他的胸膛。
他的肌肤白得似玉般,水滴被反衬得更加通透。
他胸膛的线条紧实流畅,不是那种纠起的肌肉,而是清瘦又有力的。
刚才的那滴水珠滑出了她的视线,它一路向下,会继续滑到哪里?
程思予舔了舔干涸的唇,轻轻地闭上眼,呼吸渐渐发沉。
“思予?”
紧握的手机里,画面一晃,打断了她的思绪,再次出现沈之越的脸。
“嗯,我没事。”她对准屏幕,咬着唇看他。
他急忙应道:“我马上过来。”
十五分钟后,沈之越就赶到了她的住处。
他到的时候,她的门口已经是空无一人,楼道里的灯也坏了,黑沉沉的一片。
两人的视频一直是连着的,程思予给他开了门以后,手还一直放在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没事了。”
沈之越伸出手去,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目光落在她柔顺的长发之上,又收拢指尖,慢慢地伸了回来。
“哥哥坐一会再回去好吗?”
程思予给他倒了一杯水,还是上次的那个马克杯。
沈之越看了看水杯,目光又移到了旁边,那里放着那瓶防狼喷雾。
他叹了口气,“明天周日你上班吗?”
程思予摇了摇头。
“你收拾点衣物和生活用品。”沈之越顿了一下,“这两天在我附近找个酒店住下。”
“酒店?”程思予扬了扬眉。
“我觉得这里可能不太安全。”沈之越低头,看着那瓶防狼喷雾。
程思予的唇角微微上扬,目光之中划过一丝莹莹的光,似流星掠过天际,又迅疾消逝。
“我不能住哥哥那里吗?”
第22章哥哥晚安
我不能去哥哥那里住吗?
阳台上的顶灯射下一束浅橘色的光,打在沈之越未干的黑发之上。
眼瞳的澄黑似被潮湿的发丝晕染了,仿佛要从眼底漫出什么来。
他安静地看着她,“去酒店会更方便一些。”
“那我宁愿呆在这里。”
程思予偏过头去,看向窗外,倔强地咬住唇角。
“在酒店睡不好,我不去酒店。”
校园里的路灯基本关了大半,触目所及的只有一个漆黑的球场。
沈之越静静地看了她许久,低低地叹息了一声,顺着她的目光也去望那个球场。
当年的他时常在篮球场上打球,而那个时候的程思予还在林溪。
他对她曾经一无所知,直到程思予十五岁那年,她考进林溪一中,他才有了接近她的机会。
只是,再怎样也不比现在,她说要和他生活在在同一屋檐下。
近在咫尺的她,对他来说像是个禁忌的果实,甜美芬芳,又绝不能采摘。
他明明已一再克制,为什么还会落入这样的境地?
他的长睫微微颤动了一下,“你真的要去……我那住吗?”
“我不可以去吗?”
“可以。”
他又叹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树叶从枝头坠落。
程思予轻扬唇角,“那我现在收拾东西?”
“嗯。”
沈之越的房子定期会有人来打扫,客房也收拾得很干净。
所有用品一应俱全,程思予只需要从衣柜里拿出四件套,套好来铺上去。
关灯以后,她在那张床上辗转难眠。
她想着沈若白是不是也曾经睡在过这张床上?这个客房是不是为了沈若白准备的?
她冷冷地笑了笑,又想到晚上在视频里看见的沈之越,嘴角的弧轻轻落下。
那一颗透亮的水滴,最后流到了哪里?
忽然,有一种想要化身成那颗水滴的冲动,想要在他赤裸的身躯之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命运,终将会给她那样的机会,去打开那一扇禁忌的大门吗?
她把食指放在齿间轻轻地啃咬,直到咬出艳红的齿痕。
她突然又停住了,在黑暗里把手伸向前去,展开五指来。
幽暗的黑寂里,她凝视着自己曲起的左手食指,纤细洁白。
就是这根食指,在那一天傍晚,轻轻地勾住了沈之越的小指。
最后,又被他一直紧握在手心,一起走过那个开满绣球花的街心公园。
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或许可以得到她想要的。
程思予起身,走出客房,她站在沈之越的房前许久,终于转动了门把手。
他没有上锁。
这让她的心落下又扬起,有一种隐秘的快意。
程思予踮着脚尖,踩在微凉的实木地板之上。
深蓝色的窗帘被夜风吹动鼓起,漏进一缕晃动的银白色光芒。
她披散着柔亮的长发,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仿佛要融入那缕朦胧的银光之中。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似是已经沉入了梦乡。
她缓缓地走到床前,弯下腰来打量他,温热的呼吸吹拂在他的面孔之上。
睡梦中的男人双眼紧闭,呼吸绵长均匀。
黑发早就干透,柔顺贴在额前,面孔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初夏的深夜还有微微的凉意,他的身躯完全被薄被所覆盖。
程思予半跪在他的床前,手肘支住床沿,轻轻地托住腮。
她勾起唇来,笑容清浅又透着漫不经心。
她想,如果他在这个时候醒来,会不会很惊讶?
只可惜,她没有那样的机会去体验那一刻。
她伸出手指来,在迷蒙的光线中,慢慢地靠近他的面孔。
在即将要触摸到他眉心的时候,她的手指却突然停顿了下来。
纤长的指尖停在空中,和他的肌肤只有一个指节那样短的距离。
停顿了一瞬,隔空沿着他高挺的鼻梁,慢慢地滑了下来。
指尖一路轻轻地描摹,是他微抿的唇线,流畅的下颌,突起的喉结,最后停在凹陷的锁骨前方。
她的手指始终没有触碰到他,却沿着他的轮廓描摹下来,是那滴水珠没有走过的路径。
她在无声的暗夜里,静静地凝视着他的睡颜。
“哥哥,晚安。”
程思予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沈之越的房间,小心地关上了房门。
外面的风似乎变小了些,窗帘慢慢地垂落下来,最后完全静止在窗前,遮住了外面的光线。
整间屋子又变得昏暗起来,一室沉寂。
忽然,沈之越睁开了眼来,面色沉静,眼瞳却如夜般幽深。
在一片的黑暗之中,他仿佛又听见了程思予的声音。
哥哥,晚安。
第23章隐隐作痛
沈之越几乎一夜无眠,快到清晨他才是沉沉地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快十一点,洗漱过后,他在客厅的岛台看见了程思予忙碌的身影。
东边的落地窗射进来浅金色的阳光,将她整个人映在朦胧的光晕里。
手机里放着悠扬的歌曲,她跟着轻轻地哼唱,站在灶台边上动作着,只留着一个背影向着他。
她穿着浅灰色的运动套装,乌黑的长发被米白色发圈挽起。
发圈的上面镶着一颗一颗晶莹的水钻,被灿烂的阳光映过,像是破碎的星光揉进了白日焰火,细碎的金银落满大理石台面。
沈之越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斜斜地倚在墙边,将她的所有贪婪地纳入眼里。
在他的幻想里,长大后的她就是这种模样,没有一丝的偏差。
程思予转身来拿东西,一个抬眸看见了他,握着筷子的手停了停。
“哥哥起来了。”她转过头去,继续在锅里搅拌着什么。
沈之越没有回话,他生怕自已一个出声,她就会消失。
“等会就了可以吃早餐……”
她停了一下,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也可以算早午餐了。”
沈之越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再度睁开眼来。
灶台边氤氲的白雾漫起,那个站在岛台后面的人依然还在。
原来这个她,不是他的梦。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靠近了流理台,侧身正对着她。
台面上放了两大袋东西,袋子是附近大超市的logo,看来她刚才出去购物了。
“番茄牛肉米线可以吗?”她问他,目光却没有离开面前的雪平锅。
“可以。”沈之越的声音还带着刚起床的那种沙哑,有种不经意的性感。
又来了,那种和他清冷面孔截然不同的反差。
程思予的手顿了一下,继续盯着不断冒泡的清水,控制自已不去看他,但是她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
她将雪白的米线捞起来,放进了旁边备好的凉开水里。
刚才她怕时间来不及,没有用温水泡米线,而是直接用了沸水煮软。
“我不知道哥哥的口味,本来想着做鸡汤米线可能会更保险些,但是炖鸡的话就需要点时间。”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地问道:“哥哥吃辣吗?”
沈之越摇了摇头,“小时候在林溪的时候还能吃点,到了江城以后慢慢地就不适应了。”
“上大学以后我吃辣也少了。”
她把平底锅放油烧热,将刚才就切好的西红柿,洋葱,牛肉沫放进去,爆出香味。
继续翻炒了一会,又加入番茄酱,放入清水大火烧开,小火熬煮。
不一会,锅里火红的汤汁被煮得冒起泡来,咕噜咕噜地响。
她将木耳,生菜放进去烫了一下,一起倒入捞好的米线当中。
用餐的时候,程思予一直瞥着他的反应,“合你的口味吗?”
“很好吃。”沈之越喝了一口浓稠的汤汁,抬眸扫了扫对面的她。
程思予正好低下头去吃米线,牵起的微笑还凝在嘴边,他也随之扬起唇来。
“思予,你以前就会做吃的吗?”
“爸爸和奶奶相继去世,大概初中的时候,我被带到姑姑家里寄养,在别人家里自然得多学多做。”
沈之越沉默了一会,又说道:“对不起,很多的事情,我也是后面才知道。”
沈若白一开始就刻意地瞒住他,他有一个妹妹,而且正是为了救他,她才来到这个世界上。
程思予,不是父母相爱的结晶,而是沈若白处新积虑的算计。
“姑姑姑父对你好吗?我记得他们有一个儿子,比我就小一点。”沈之越问她。
程思予握着筷子的手止住了,她埋下头,“嗯,他叫邹程。”
“他把你当妹妹一样对待吗?”
她牵起嘴角,勉强地笑了笑,“我不想提在邹家的事情。”
沈之越看着她渐渐泛白的面孔,知道自已问到了一段让她难过的往事,不由在新里轻轻地叹息。
他的新像是被一道深深的裂痕撑开了,酸酸涨涨的疼。
程思予眉眼低垂,目光落在白色瓷碗里红艳的汤汁之上,暗自出神。
邹程吗?
她的眼前又闪过邹程那种毫不掩饰的眼神,每一次看她的时候都是赤裸裸的,仿佛要把她扒光。
她在邹家的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直到她上了高中住了校,才是勉强摆脱了邹程。
只是,邹程对她的觊觎,并没有因此减少。
新口上的那道狰狞的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扬起眼睫,看着眼前低垂着面孔的沈之越。
沈之越,你根本不知道我当年经历了什么?
第24章同一屋檐下
用餐过后,沈之越把餐具简单地冲洗了一下,一一放进洗碗机里。
程思予则站在他的身后,拉过购物袋,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我看哥哥的冰箱太空了,就买了些菜回来。”
她买了各种的蔬菜,肉类,海鲜,水果,还有一些调味品。
买的时候,她在新里已经设计了不少的菜单,就是不知道沈之越会不会喜欢。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检查过他的厨房,所有的烹饪用具一应俱全,就是都很新,几乎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沈之越的家,应该是近两年重新装修过的,很多嵌入式的厨具都是最新的款式。
他们下班的时间都不固定,如果工作日下了班还要去买菜,时间就太赶了。
“其实我平时不在家里吃的。”
沈之越转头看她,她把蔬菜用厨房纸巾和保鲜膜包好了,放进冰箱。
她湿热的呼吸呵到冷藏室的塑料抽屉,在透明的面上显出一块雾色的痕迹。
他的眼睫微微一扬,想起昨夜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弯下腰来看他。
绵软的呼吸拂在他的面孔,一点点的温热,将他完全萦绕。
他们之间,似乎还是离得太近了些。
程思予对家人的执着,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误导了她,对于亲密的理解。
她可能把握不到兄妹之间的分寸,但是他得控制住。
在她没有出现以前,他一直在压抑着对她的感情。
内心里的藤蔓原本只是无声在蔓延,疯狂地一寸一寸地占领地下的世界。
地面之上,原本一切都无迹可寻,无人察觉。
但是现在,一根尖细的利芽突破了某处,悄悄地探出了头。
如果不能抑制住它,所有的藤蔓都会争先恐后地涌出,直到他再也控制不住。
他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踌躇了许久才开口。
“其实,我已经在附近给你另外找房子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了,房租这些不用你操心。”
程思予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轻轻地握住冰箱的门。
“哥哥,真有意思,一面说着对不起,一面又想要把我推开。”
她合上冰箱的门,转过身去,定定地看着沈之越。
“沈之越,你很擅长用物质收买人心吗?”
她的目光之中有着一种直接的审视,像淬了冰霜的利刃,闪着点点寒芒。
沈之越轻蹙眉尖,毫不畏惧地迎向她的眼睛。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你住在我这里不太方便。”
程思予挑了挑眉,不方便?难道是因为姚茵要回来了的缘故吗?
这个想法,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哥哥,你与其说那么多的对不起,不如好好让我体会一下……有哥哥是什么样的感受。”
她踮起脚来,步履轻盈,一步一步地向着沈之越,慢慢地走过去。
“自从我知道有你的存在,我一直都在想着,和你一起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她越靠越近,几乎就要碰到他的下巴。
忽然,她抬头仰视着,嫣红的樱唇轻轻开启。
“……在同一屋檐下。”
面前的程思予离他是如此之近,莹白的面孔微微扬起。
他也禁不住地垂眸看她,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午后的阳光漫进来,将她耳廓边缘细小的绒毛都照得根根分明,又细又白,仿佛是被吹散的蒲公英种子。
迎着璀璨的阳光,它们纷纷扬扬地飘散开来,又落在他的心间,绕在那根暴出大地的细芽之上。
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慢慢地包围萦绕。
他的眼神渐渐地放柔,一瞬不移地望进她的眼里。
像是春日的阳光融了坚冰,程思予的眼瞳开始变得湿润起来,也不再那么锐利。
她纤细的手臂向前探去,直接搂住了他的腰,环在他的身后,十指紧扣在一起。
沈之越的背脊骤然僵直,她也感觉到了,嘴角不由轻轻地扬起。
她柔软的熊脯毫不忌讳地贴住他的腰腹,引来他熊膛的一阵起伏。
程思予把头上移,挨到他的肩上。
她听到他的呼吸声渐渐加重,唇畔的弧度也在慢慢地加深。
程思予微微侧首,目光温柔如水,低声地在他耳边呢喃。
“你忍心拒绝我吗?”
她的声音轻柔如一根羽毛,一丝一丝细密的绒毛拂过他的心间。
像在挑逗着那根破土而出的细芽,让它看着她的方向。
她就站在那里,默默地等着它过来。
等着它以一种抑制不住的速度将她缠绕,哪怕是绞杀也无所畏惧。
“之越哥哥。”
第25章榴莲千层
之越哥哥。
程思予搂着他的臂膀像柔软的触手,紧贴着他敏感的腰身,温柔地将他缠绕。
她纤细的手指叠在他的腰后,指尖的触碰力道很轻,有一点的发凉。
她的呼吸却是炙热的,吹拂在他的颈间,在不经意间时不时地撩上他的耳根。
沈之越的目光落在她柔顺的长发之上,没有去看其他的地方。
他想起当年的他,在刚刚知道程思予的存在以后,曾经瞒着沈若白去过一次林溪。
从林溪回来以后,他就不再让袁玫这么叫他了。
这个称呼,只属于程思予一个人,但他曾经怀疑自己永远也听不到她这么叫他。
直到现在,梦境与想象交织的一切,出现在了现实的世界。
他怀里柔如无骨的娇躯,不住地提醒着他,她不再是他的梦。
然而,她在他的怀里只停留了一会,又很快放开手来,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就像,每一个他无疾而终的梦。
“哥哥,上次不是说到榴莲千层吗?我给你做一个吧。”
程思予转过身去,从购物袋里取出一盒剥好的榴莲果肉。
沈之越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你会做吗?”
“我看过方子,应该可以做出来的。”她笑了笑,“就当下午茶吧。”
她知道他的工作很忙,难得有这么一天他可以整天在家。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可以去上次那家咖啡厅……”
“哥哥。”程思予轻声打断了他,扯开一包低筋面粉。
“我大学打工的时候,在工作的地方学做过几款简易的小蛋糕,当时我就想如果可以,希望哥哥也能品尝到我的手艺。”
“思予……”
“你连这样的权利,都要剥夺我的吗?”她笑意盈盈地回眸看他。
“不,我也很想尝尝。”他长睫低垂,声音放柔了下来。
“千层我是第一次做,做得不好的话……”她停顿了一下,唇畔笑意加深了,“哥哥一定也能包容我……”
就像一对从小就生长在一起的亲生兄妹,哥哥对妹妹总是无尽的宠爱,无尽的包容。
不管以后的她,会对他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帮我烧壶热水。”
她没打算让他置身一旁,而是叫着他一起帮忙。
沈之越按她所说的,用热水隔碗融化了一块小小的黄油。
黄油倒入混合的牛奶和蛋液里面,低粉和糖粉混合,筛进刚才的液体里面。
细细的网筛一遍遍地来回过筛,直到整个面糊顺滑无颗粒,再放进冰箱里面静置。
淡奶油加糖放入料理机,中速打发出半凝固的奶油,冷藏起来。
平底锅加入黄油,烧热融化,再将面糊用大的汤勺舀入。
程思予照着查到的方子,摇晃着锅,让面糊铺满整个锅底。
等加热到饼皮呈现出淡淡的黄色,表面出现微微的气泡。
她再用硅胶铲子沿着边缘,慢慢地掀开。
手握着锅在盘子的上方利落地一翻,让饼皮整个落在盘上。
“怎么了?”沈之越看见她望着刚刚煎好的饼皮微微发怔。
“可能煎的时候,颠的时候速度慢了,不够均匀。”
有些地方厚了,而有些地方又薄了。
程思予把火关小一些,又开始舀入一勺的面糊,她握着把手慢慢地摇晃。
沈之越眉峰微挑,似乎看出来了问题的所在。
他信步到她的身后,他的手从她的后面伸过来,抓住了她拿着锅把的左手。
程思予只觉得后背一热,是他宽厚的熊膛贴了上来。
他低下头来,认真地看着她前方的平底锅,握着她的手前后左右地晃动。
“这样……是不是更均匀一些?”
他微一侧首,湿热的呼吸吹拂着她的耳根而过,声音直接漫进她的耳里。
清亮如泉的声音,不像平时给人感觉的那么冷感,透着一丝淡淡的温柔。
宽大的手掌,将她纤巧细白的手完全包裹。
因为正在用力,一根根手指骨节分明,青紫色的经脉凸起,显得整个手更加修长。
程思予因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怔住,直到沈之越出声提醒她。
“你可以把饼皮掀起来了。”
程思予赶紧拿起铲子去掀饼皮,但是沈之越依然没有放开她的手。
两人的身躯离得是如此之近,她能完全感觉到他的体温,他的身体线条。
宽阔的肩膀,厚实的熊膛,绷起的臂膀,有力的手掌。
低沉的呼吸声就在她耳边起伏,吐出的热气将她的耳廓熏得透红。
沈之越侧眸过来,半是依恋半是着迷地看着她的耳朵。
他认真的视线比他的气息更热,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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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墟(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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