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悠远的天穹】(2-3)

    2024年2月22日

    那次的结果着实不是很好,怜当时脸色非常阴沉,我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如此可怕的表情。

    可是怜还不停下,怜一直骂秋子,骂的很难听,有些词我也听不懂,最后怜强拉着我回家。

    在走时转身那一刻,我看到秋子的脸一片寒霜,她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当时我不由联想起黑暗少女这个词。

    秋子平时在我面前都是可爱愈快的积极向上的样子,我甚至怀疑那究竟是不是秋子。

    我不知道我怎么走回的家,那么远的路,我的脑中十分激烈又一片空白,转眼就到了家。

    在家里怜指着我怒喝,具体我记不清了,大抵是说秋子坏话,不让我和秋子交往之类。

    那时,好像她是姐姐,我是弟弟。

    我知道我和秋子完了。

    下周我去学校时已经做好了中午啃面包的准备,可是怜却塞给我一个粉色的盒子,我奇怪地打开,里面是一份便当。

    米饭好像有点煳了,看起来不是很好吃的样子。

    我当时以为怜要转性了。

    可是这只是我的错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怜给我做便当也只是那么一次而已。

    那天回家,她就说「果然还是太累了」

    「很难吃让你丢人了吧」

    之类的话,之后也没怎么给我做过便当。

    不过在那天,我是有了两份便当的。

    我以为我和秋子完了,可那天中午,当我拿出怜给便当刚吃了两口,就有同学告诉我,秋子在外面找我。

    我侧头看去,秋子笑盈盈地看着我,就想往常一样,还舞了舞手里的便当。

    说起来秋子的便当还是比怜做的要好吃的多。

    我饭量很小,吃了秋子的就吃不下怜的了。

    我记得那冷掉的便当带回去后,被怜随手倒进了垃圾桶里。

    不过秋子和怜的不愉快,就像一场噩梦,来的不知所谓,去的也快,就像根本不存在于现实一样。

    生活和以往没有任何的改变,秋子还是那个体贴热情的大姐姐,怜还是那个温顺的妹妹。

    如果能一直那样就好了,我曾经这样想着。

    直到遇见了寂。

    寂是村里村长的孙女,寂的父亲在外面做生意发了家,在县里论资产据说也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不知为何寂会来这里老家的村庄上学。

    听说寂还有个妹妹,也回来村里上小学了。

    寂不但家里豪富,上下学坐车,又在那种家庭条件下培育出举手投足间典雅有礼的贵族气质,加之相貌十分漂亮,很快吸引了一大批追求者。

    我也喜欢上了寂。

    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对好看女生有好感的男生天性所致,可渐渐地,我无时无刻不想扭头去看寂,上课时经常注视着寂的背影发呆,有一次被老师提问都不知道,最后还罚站了,这是我第一次被老师处罚。

    其他人虽然有的对寂的追求非常猛烈,但像我这样魂牵梦萦的好像还没有。

    我睡觉时脑海中也都是寂,做梦也是寂,可是又梦不真切。

    可是寂太耀眼了,我根本不能触及分毫,我根本没有这个胆量。

    和寂一起转学来的还有一个女生,是寂陪读侍女一般的存在,寂有什么事,比如要买样东西,都是她代劳去做,上下学也都跟着寂。

    这都还没什么,不过让大家对这个陪读女生刮目相看的,是有一次,听说一次体育课时——寂向来是不去上体育课的,那次一个男生要在教室强吻寂,被那个陪读女生一拳把鼻梁骨打碎了。

    后续是怎样处理的,我并不知道。

    不过我因此痛恨那个男生,后来一次趁没人发现倒了半瓶墨水在他桌屉的书里,墨水瓶被我扔在了垃圾桶里,事后也没查出来是谁干的。

    我迷恋上寂的其中一个严重后果就是成绩下降,为此,平时不怎么管我的那个姐姐还专门打电话来。

    她把我骂了一顿,有一些话非常刺耳,诸如「不想学就干脆去打工吧」

    「你要成为你母亲那样的废物吗」,我听着听着实在受不了了,骂道「你个野种去死吧!」

    就挂断了电话。

    之后我有些后悔,害怕她不再给我钱。

    不过我也没有给她道歉的打算,反而在心里一遍遍骂她,并存着大不了就真的去找件工作的心理。

    并且我也不是完全没有钱,父母在家里还留了一点钱,虽然很少,维持几个月是没有问题的,另外爷爷还有一大块田地留了下来,是在我的名下的,虽然现在荒废着没有人耕种,但卖出去也可以换些钱的。

    反正我将来不打算做农民,留着那块地也没有用。

    不过刚好到月底,我看到卡上照常汇来了钱。

    我也继续去上课,也没有把事情告诉妹妹。

    只是吃着学姐给我的便当,多少有些愧疚的感觉,她到底是我名义上的女友,我连和她一起吃饭时,都在心里想着别的女人。

    秋子看出我有心事,却不问我,只是抱着我,那个中午是阴天,我躺在秋子膝上看天,觉得很舒服。

    我想忘掉寂,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该想她,可是我忘不掉,睁眼闭眼都是她。

    在恍惚中过了这一周。

    周六的时候,一大早有人敲大门,咣咣的响。

    我周六不太会早起,怜更不会,于是我在敲门声中穿起衣服去开门。

    一大早的,怎么会有人找我们?还只敲门不喊我们。

    门外的是一个女生,个子很高,比我还高小半个头,一头乌黑的长发也没有绑,就直披下来,看着很顺滑。

    她戴了个鸭舌帽,一身简洁干练的装束,显得很有活力。

    鸭舌帽下那张脸,我并不太认识。

    「敲了半天了,你怎么才出来呀?」

    她说着就往里走,声音比较脆,语气比较缓和,听着一副认识我的模样。

    可我思索了一番,我认识的比较漂亮的女生本就不多,并未记得有这么个人。

    怜也出来了,倚在门框上,手里提着那只兔子,语气冷冷的,「你来干什么?」

    怜即使生气,声音也带着一点柔气。

    那女生答,「和你哥哥谈些事情。」

    找我?可我不认识她。

    女生要进去,怜挡在了正中间,看着那女生。

    「空,不让我进去坐一下吗?」

    她回头叫出了我的名字,显然认识我,怜也认识她,可我依然想不起她是谁。

    我不知说什么。

    她就走了过来和我说话,问我的成绩怎么回事,听着这话语,我终于想起了她是谁,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因为她刚才说话的语气和平时电话里不太一样,我没听出来,而我又许久没见她,已经忘了她的样子,竟一时没认出来。

    我不知该说什么,倒是怜说了一句,「和你没有关系吧?」

    音调有些高。

    我没想到怜对这个姐姐也讨厌到如此地步。

    那个姐姐又对我说了一些话,我没往心里去,我的思绪已经四处飘散,又想到成绩下降的原因,寂,又想到这个姐姐莫名其妙地找上门,想到怜,想到逝去的父母。

    总之她说了什么我记得了,只知道她走的时候在我手里塞了一个鼓鼓的信封,然后怜跑到大门口向她喊,说这是我们的家,让她以后不要再过来。

    我打开信封看,里面是一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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