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类特工遇上魅魔杀手(04+间章)

    2024年4月30日

    第四章再会

    窗外传进几声清脆的鸟鸣,零转了转有些酸痛的脖子,又因背上仍在隐隐作痛的伤口不得不放弃了进一步的活动,低下头,身旁的少女依旧沉沉的睡着,之前医师模样的魅魔告诉自己艾拉是因被注入了抑制魔力流动的药物而陷入了休眠,等到药效消退便会醒来,少女恬静的睡颜让零不禁想要伸手触碰那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的银发,可探出的手最终却停在了半空。

    “我这是在做什么呢?”零低声质问自己,为什么要为了一个魅魔做到这个地步呢?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早些时候——

    “我希望,零先生您能加入我的暗杀小队,成为我们的一员。”

    尽管是比玩笑更加滑稽的内容,可零却完全无法从伊蒂斯的脸上读出丝毫玩笑的意味,也就是说,她是认真的。

    不由自主的正了正身子,零眯起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抱歉,我的话可能让您误会了。”伊蒂斯像是想缓和气氛似的笑了笑,继续说:“并不是想要零先生服从我,我所追求的是与您的合作,也就是,帮助我的小队找到这次掳走艾拉的主谋。”

    “可我没有理由和你们合作,更何况我从来没没有帮助亚人对抗人类的兴趣。”面对伊蒂斯的请求,零冷淡的回答道。

    “没有兴趣么?哼哼”伊蒂斯一副预料之中的模样,优雅的将腿翘起,又开口问道:“零先生,您觉得研究所的人在知道了自己的实验品被您放走后,会任由自己的把柄流窜在城市中么?您又确定他们不会恼羞成怒的对您本人甚至是您所在的组织发起报复吗?”

    “嘁”对方显然已经对事情有所了解,零心中不免有些动摇,又为自己的冲动而感到一阵懊恼,但仍故作镇定的回答道:“那些孩子既然是我救的,之后我自然会保护他们,至于我们组织的事情,也就不劳你费心了。”

    “哦呀,该说不愧是零先生吗,这份气魄实在是让人佩服。”伊蒂斯顿了顿,“既然零先生不愿意合作,我自然也不会强求,不过请容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您为什么要去救艾拉呢?我实在是想不通个中缘由。”

    “啧。”伊蒂斯那副明知故问的表情让零不禁咂了咂舌,片刻的沉默过后,零长长的叹了口气:“没人说过你的性格很恶劣么?”

    “啊啦,明明和我相处过的孩子们都觉得我像姐姐一样温柔体贴呢~”伊蒂斯站起身来,缓缓绕到零的身后,用轻柔的动作解开零背上的绳结。“那么,我可以当做零先生已经是我小队的一员了吗?”

    “话说在前面,你小队成员的死活我可不会管。”零活动着被勒的有些发麻的手腕,没好气的答道,“还有,我需要几天时间把这次的事做些善后处理,在那之前不要打扰我。”

    “当然没问题,等您觉得方便行动的时候嗯,我想想,我会安排艾拉与你接应的~”站在门口的伊蒂斯侧过脸投给零一个营业式的笑容:“那么,期待与您合作愉快。顺带一提,艾拉就在隔壁的房间,那么,我就不多做打扰了。”

    “嗯?”

    “?”耳边细弱的呢喃将零从沉思中拉回现实,低下头,艾拉细长秀美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张开了眼睛——

    “管理员先生?”艾拉用仍有些模糊的视线在房间里扫过一圈,而眼前逐渐清晰的面容让她的脸上不自觉蒙上一丝疑惑。

    “终于醒了啊,睡的够久的,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将心头的迟疑抛诸脑后,零淡然一笑,打趣似的对少女说道。

    “稍微有点用不上力气,可是为什么”艾拉秀气的眉毛又轻轻皱起,努力从记忆中挖出有关现状的蛛丝马迹,片刻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稍稍睁大了双眼:“那个时候我应该已经被那群人带走了可现在这里是我的房间?”

    平日古灵精怪的少女因困惑而努力思考的可爱模样让零不禁嘴角微微扬起,但还是努力忍着笑安抚道:“不用那么慌张也可以的,你好好躺着,中间发生了什么我慢慢讲给你。”

    短暂的犹豫后,艾拉顺从的点了点头,放松身体重新躺好,静静的听零将几天的经过娓娓道来。

    当漫长的叙述终于接近尾声时,墙上钟表的分针已经转过了大半个圆圈。“总而言之就是我目前出于一些原因要暂时加入你的小队了,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不过未来的一段时间还是祝我们合作愉快吧。”零轻轻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自己会有跟魅魔合作的一天啊”

    “那”沉默了一小会,艾拉缓缓开口:“管理员先生的组织那边要怎么办呢?说起来私自来救我这件事你也没和他们说吧?”

    “啊,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我那边倒还没把人身自由限制到这个程度,等事情完了我会和他们说的。”零挠了挠头笑着回答。嘴上这么说着,但零心里其实早就没了底,虽说老大平时不会限制他们的自由活动,但那也仅限于无关组织立场的活动,而自己现在做的事想到这里,零不禁又大大的叹了口气。

    “管理员先生在想什么呢?”艾拉从被子里探出手轻轻的戳了戳正发呆的零的手臂。

    “嗯?”回过神来的零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走神而已。”一边说着,零随手从桌上的果篮拿起水果刀和一个苹果,三下五除二的削好皮递给艾拉:“吃点东西吧,之前睡了那么久应该会饿的吧?”

    “是有一点”艾拉似乎有些难为情的样子,但还是点了点头,缓缓从床上支起身子。

    “你就那样躺着吧,我来喂你。”零将手轻轻搭在艾拉的肩上示意她躺好,用小刀切下一块苹果送到艾拉嘴边。

    艾拉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朝零莞尔一笑:“想不到管理员先生也有体贴的时候嘛,那我就收下你的好意喽~”

    一脸幸福的嚼着苹果的少女,不断切下合适大小苹果块的青年,颇有节奏感的声响代替言语回荡在安静的房间中,不知过了多久,艾拉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已经可以了,零才放下手中的刀和苹果,又抽出一张纸巾帮她擦了擦嘴角,不知为何,这些平日里自己都懒得为自己做的事情,现在做起来却是这样让人舒心,零这样想着,又暗暗怀疑起自己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真想不到还能像现在这样和管理员先生独处,那个时候我还以为自己会死掉呢。”似乎是回忆起不悦的记忆,艾拉心有余悸似的嘀咕着,又忽然抬起头看向零,“所以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能来救我,管理员先生~”

    看着艾拉冷不防的向自己投来的如花笑靥,零顿时觉得心跳仿佛漏跳了几拍,侧过脸支吾着应付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就算没有我,莉莉和可可也会去救你的。”

    啪——额头突然被什么弹了一下,抬起头,零却发现艾拉正嘟着嘴一脸不满的看着自己:“在这种事情上过分谦虚是不会受女孩子喜欢的哦!而且”少女的表情柔和下来,用风铃般轻盈的声音继续说道:“尽管有些模糊,但管理员先生为我战斗的模样我有印象哦,所以毫无疑问,我是因为管理员先生而得救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哈啊既然你都说道这个份上了,那就按这样算吧。”零无奈的叹了口气,却又注意到艾拉似乎在观察着什么似的盯着自己:“话说你在看什么?”

    “管理员先生,可以把身子转到后面一下吗?”而艾拉则是露出了一副确认想法的模样,对零如是说道。

    “可以倒是可以。”尽管有些摸不到头脑,但零还是老老实实的转过身。然而下一秒,自己的衣服突然从身后被掀起,一股凉意瞬间从背后涌上脖颈。“喂喂,你突然做什么啊?”零想转过身子,却被艾拉从身后抵住。

    “唉,我就知道。”身后传来艾拉有些不快的抱怨声,紧接着,零感到之前背上留下的伤口传来一阵和莉莉为自己止血时相似的暖意。

    “只止血却不治疗伤口,这样丢三落四的治疗手段估计也只有莉莉姐做得出来了吧。”身后的艾拉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有管理员先生你,受了伤怎么一声不吭的,要不是我察觉你的坐姿有点不对的话你难道要一直拖到伤口自己长好吗?”

    “嘛也不是多严重的伤,都习惯了。”微妙的氛围让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身体也放松下来,感受着艾拉的治愈魔法带来的如同被羽毛逗弄的阵阵刺痒。

    “笨蛋。”身后艾拉的声音轻的如同拂过的微风。

    “怎么了嘛,为什么骂我啊。”被骂的原因零自然心知肚明,但他还是不服输似的反驳了一句。

    “要是伤口再深一些的话管理员先生就已经没命了。”艾拉神情复杂的将手掌轻轻抚上零背上正不断愈合的伤痕,“为了救一个根本不了解的,甚至还差点杀死自己的魅魔拼命到这个程度,不是笨蛋还能是什么。”

    “这和你是不是魅魔又没有关系,我只是凭着自己的想法行动,想要去救在图书馆偶然遇到的,相处了几个月的,又在我虚弱的时候照顾我为我做饭,而且现在还在帮我治伤的女孩子而已。”零微微抬起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况且,你自己也说了是差点杀死我吧?虽然这可能是我的一厢情愿,但那个时候你完全有条件也有理由取走我的性命,而我现在却还能在这里活着和你说话,唯一的原因就是——你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杀我。”

    “竟然把魅魔想的这么善良,像管理员先生这样的笨蛋,估计只有被我吃干抹净的时候才会醒悟吧”艾拉放弃似的叹着气,将零的衣服拉下:“伤口,治好了哦。”

    “啊嗯,谢谢。”将险些说出口的‘不也挺好的吗’生生咽了回去,零试探着活动起身体,原本不断钝痛着的后背此刻已然全无异样感,转过身时却发现艾拉双眼微闭,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零忽然想起之前的医师告诉自己艾拉受到了魔力抑制药物的作用,不由得一阵慌乱,连忙扶住身形摇晃着的艾拉:“没事吧?稍微坚持下,我去把医生叫来!”

    正当零准备起身时,艾拉却伸出手拉住了自己的袖子:“没关系的,只是稍微有点”

    “有点?”艾拉愈发微弱的声音让零仿佛落入冰窟般脊背发寒,又开始懊恼起自己为什么没有想起现在的她虚弱的不该使用魔法。

    可就在零俯下身子想从下面看清艾拉的状态时,原本拉着自己袖子的手却突然攀上的衣领,将自己一把拽了过去。

    “呜?!”下一秒,迎面而来的香气和唇上弹软的触感瞬间夺走了零的思考,大脑在淡粉色的甜香中陷入了宕机。就在思考中断的空隙,少女灵巧的小舌早已趁虚而入,绕过零的牙关温柔的侵犯起毫无防备的口腔,又转而与自已的舌头交缠挑逗,当零终于回过神时,自已已然完全沉浸在着梦幻般的吻技之中,再无抵抗挣扎之意。

    良久,艾拉终于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几近失神的零,唇与唇之间晶莹剔透的银丝仿佛在印证着刚刚绵长而又热烈的吻。零费力的将险些失去焦点的视线重新对准艾拉,而艾拉却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带着天真而又无辜的笑意欣赏着自已狼狈的模样,可刚刚蹂躏过自已的粉舌却又如同挑衅般诱惑的掠过唇边的水迹:“只是稍微有点想欺负管理员先生呢?”

    “我说你”看到少女安然无恙的安新感与莫名的疲惫感一齐涌上,零长长的舒了口气,“刚刚你差点把我吓死了!”

    “嘛,强行使用魔法确实会有点头晕啦,不过刚刚从管理员先生那里稍微吸走了一点精气所以已经没问题了~就当做是医疗费的预支吧?”艾拉坏笑着,拿起纸巾帮零擦去了嘴角的涎液。

    “等会?预支?还有后续吗?”

    “嗯?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艾拉调皮的笑了笑:“且不说刚刚已经手下留情了,就算管理员先生的苹果勉强填饱了肚子,可是作为魅魔我可是整整几天没有进食了哦,嘛,不过不用担新,我不会趁着管理员先生虚弱的时候欺负你啦,不过等到管理员先生身体恢复的时候哼哼~”艾拉说着,水蓝色的眸子瞬间变成鲜红,闪烁着捕食者般贪婪的光芒。

    “喂喂”似曾相识的表情让零不禁感到冷汗直流,“不要带着一副想吃人的表情说那种话啊,很恐怖的!”

    “诶?这样吗~虽然要说的话其实跟吃掉管理员先生差不多啦。”然而那样的神色也仅仅在艾拉的脸上一闪而过,下个瞬间却又像是得不到新爱玩具的孩子般故意拖长着声调说道:“难道管理员先生不愿意吗?那样的话我就只好拜托莉莉姐帮我找其他人勉强充饥啦~”

    “你”

    “怎么了?突然露出像是吃了芥末一样的表情,我只是不想强迫管理员先生做不愿意的事情而已嘛。”

    “你绝对是故意那么说的吧。”

    “啊啦,谁知道呢~”艾拉俏皮的眨了眨眼,“所以呢?管理员先生对我找些点新充饥这件事究竟想说什么呢?”

    “我也没说不愿意”零神色复杂的,几乎一字一顿的挤出一句话,这种近乎是把自已送给魅魔当食物的话说起来远比他想的更加羞耻,尤其是当眼前的少女始终带着那副游刃有余的笑容的时候。

    “诶?不愿意什么?管理员先生的话有点难懂呢~”

    “我说你”零顿时觉得气血上涌,刚刚的冷汗此刻几乎要被滚烫的额头蒸发,“差不多可以了吧这算哪门子惩罚游戏啊!?”

    “嗯?我还以为管理员先生其实很乐在其中呢。”艾拉像是小恶魔般笑眯眯的对零继续说:“不过放新吧,既然管理员先生已经答应了,我也会遵守约定乖乖等到管理员先生身体恢复的,所以对管理员先生来说这也是相当公平的交易呢~”

    “哦这样啊,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话说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商业鬼才啊?”零露出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无意中瞥见墙上的时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站了起来:“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处理些事情再回来看你。”

    “诶?这就要走了吗?”艾拉愣了下,幸灾乐祸似的咯咯笑了起来:“不过也是呢,毕竟管理员先生做的事情怎么想都会惹上一大堆麻烦吧~”

    “你以为是因为谁啊!?”零没好气的回答道,正当他想要转过头再白艾拉一眼时,视野中却正正好好闯入了少女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寂寞神色,零纠结着杵在原地,思考着还要不要再说些什么,可抬起头时,艾拉的目光早已投向了窗外的蓝天

    “那我先走了,很快回来。”终于还是没能想出该说些什么的零留下这样一句话,像是要逃离逐渐变得压抑的气氛似的推门离开了房间。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艾拉倚在枕头上双眼微闭,想起刚刚零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嘴角又不自觉的勾勒出一抹笑意。

    “真是笨蛋呢,管理员先生。”

    大概是魅魔们都已知晓了自已与她们的合作关系,零在离开这栋被当做基地的废楼时并未引起太多注意,反倒是从某些房间传出的男人的夹杂着快乐的呻吟声让零一阵脊背发凉,不由得加快脚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行了,接下来该办正事了。要是老大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好了嘛,也不可能吧?”将眼前废楼的坐标填进终端,零自言自语着消失在了暗区的巷道之间。

    “艾拉,醒着吗?”柔和的声音伴着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正无所事事的翻看着诗集的艾拉。

    将书页轻轻折好,艾拉合上诗集:“是队长吗?我在的哦。”

    咔哒一声,身形婀娜的女子款款走进房间,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笑眯眯的对艾拉说:“还在想会不会打搅到你们,结果他走的比我预想的要早呢。”

    “打搅什么的”艾拉有些难为情的别过脸将手中的书放回桌上,像是要转移话题似的问道:“队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安新啦,只是单纯来探望下病号~”伊蒂斯一边说着,一边坐在艾拉的床边,“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好像还是有点用不上力气?”艾拉说着,试着将力量注入从醒来开始就一直发麻的手臂,但最终还是没能做到同往常那样灵巧的动作。

    “毕竟是专门抑制魔力流动的药物,对以魔力维持活动的生物自然是致命的毒药。”伊蒂斯微笑着摸了摸艾拉的头:“等下我去叫莉莉她们给你带份晚饭,有一人份的精气应该足够身体恢复了。”

    “那个”

    “怎么了?”伊蒂斯回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欲言又止的艾拉,“难道说还有其他症状吗?”

    “不是的只是”艾拉张了张嘴,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开了口:“倒也不用麻烦大家特意替我去做这些啦,我再过一阵子应该可以自己恢复的。”

    像是在理解艾拉话中的含义似的沉默了片刻,伊蒂斯旋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无奈的笑了笑:“这种事可不像是平时的你会做出来的呢。”

    “人也是会变的嘛?”艾拉心虚似的放低了声音,抬起头却发现伊蒂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顿时有些羞恼的抗议道:“队长你用那种慈祥的眼神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嘛?”

    “嘛,感叹女儿长大了~之类的?”伊蒂斯咯咯的笑着,打趣似的回答道。“毕竟之前的你看向人类的目光总是带着很深的疏离感呢。”

    “那种事现在也是一样的!”艾拉耳根微微泛红,一边用手揉弄着被子一边小声继续说道:“只不过那个人稍微有点不一样,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说到最后,连艾拉自己都听不清到底说了些什么。

    “嗯既然是艾拉自己的选择,我自然不会干涉啦。”伊蒂斯轻轻拉住了陷入混乱的艾拉的手,柔声说道:“只是,以后大概还会发生更多比这次还要更加凶险的事情,到了那个时候,我希望你能优先保护好自己。”伊蒂斯轻轻叹了口气,露出些许愧疚的神色:“说到底这次是我的疏忽,竟然在自己的领地让下属被拐走莉亚知道了一定会生气吧。”

    “不是那样的!”艾拉摇了摇头,“要说的话也该是我一直被队长保护的太好了,才会连这种程度的警觉都没有。”

    “总觉得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了呢?”伊蒂斯有些困扰的样子,“不管怎么说,艾拉你现在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事就先放在一边吧,所以也不要纠结这次的事情究竟是谁的责任了,好吗?”

    看到因自己的话而纠结的艾拉点了点头,伊蒂斯这才放心似的露出笑容:“那我先走啦,艾拉你好好休息,之后和那位特工先生的交接还要拜托你呢,哼哼~”

    “诶?我吗?队长你又在欺负人了!”

    “帮助下属实现心愿的事怎么能叫欺负人呢~”站在门口的伊蒂斯微笑着摆了摆手,“我先回咖啡馆那边,如果有事的话直接联络我就好,比如想要偷吃些点心之类的~”

    “才不会偷吃啦!”

    尽管已经治好了伤口,但几天积攒的疲惫还是让零感到一阵眼皮发沉,当然,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零深吸一口气,敲了敲老大房间的门。

    “进来。”中年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零刚推开门,便险些被浓重的烟味呛得咳嗽。

    “老大你倒是少抽点,这东西对身体不好。”零伸手扇散烟气,随意的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眼前靠在椅子上一边吸烟一边摆弄着平板的男人便是‘拾荒者’的领导者,尽管从同伴那里听到过他的本名叫诺瓦,但打零加入拾荒者开始便一直管他叫老大,据说诺瓦曾是军队里某个精锐小队的队长,但在后来因受不了政客们为达目的利用军队所使用的下作手段便带着几名亲信退出了军队,而后作为雇佣兵活跃于暗区,凭着自身出色的能力没过多久便打响了名号,并建立了名为拾荒者的佣兵组织。十几年前从研究所逃出的零便是在暗区的街头被诺瓦收留,成为了拾荒者的一员。

    “对身体不好的东西多了,不差这一样。”虽然嘴上这样说,诺瓦却还是掐灭了手上的半根香烟,又忽然将手中的平板递给了零,“你干的?”

    接过平板,上面是市里孤儿院遭遇恐怖袭击的新闻,大概是为敷衍媒体出动军队原因所找的借口吧?零将平板放回诺瓦的桌上,无言的点了点头。

    没有过多的反应,诺瓦双手抱起拄在桌上,语调平淡的问道:“找我也是为了这件事吧?说吧,发生了什么。”

    有意将与艾拉之间发生的事情隐瞒起来,零改编出了在收集研究所情报时偶遇想要救助同伴的魅魔,并被对方提出合作的故事。

    而听完了故事的诺瓦依旧没有做出过多反应,沉默了一阵后,用沙哑的嗓音问道:“所以,你是打算接受那群魅魔提出的合作请求?”

    零再次点了点头,但又连忙补充道:“不过我只是以我个人的名义去和她们合作,如果有必要的话,在我与她们一同行动的时间里,我会主动退出拾荒者。”不因自己的事情而拖累他人,这是零从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主动去追查研究所,就相当于在与政府势力为敌,即便没有与伊蒂斯合作,自己也会在做出这个决定时选择与拾荒者划清界限。

    诺瓦复杂的目光注视着零,用颇具压迫感的声音问道:“你应该明白自己的行动意味着什么吧?去对抗那个研究所,就等同于在与它背后的政府势力对抗,之后你会遭受怎样的处理连我也不清楚,但毫无疑问的是,如果大意的话,你会死,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其实没太想好虽然我是想这么说的。”零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直视着诺瓦的双眼回答道:“不过有些账早晚是要算的,尤其是看到那些混蛋在那之后还在继续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时候。”事实上,艾拉的出现也仅仅是提前了零行动的时间而已,早在零开始作为特工执行委托之时,他便不断地收集着与研究所相关的情报,迟迟没有动手也只是因为一个人的力量着实有限,而现在伊蒂斯的出现,与其说自己有着她们所需要的情报,不如说是她们为自己提供了必要的力量。

    “哼。”诺瓦从始至终紧绷的表情似乎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短暂的沉默后开口说道:“雇佣兵组织是不能有明确的政治立场的,所以对于你的行动拾荒者不仅不会进行任何援助,而且会撇清与你的关系,换句话说,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拾荒者的一员了。”

    “我明白了,我接受。”零低下头,淡然的接受了预料之中的结果。

    “但是。”而诺瓦却出乎零意料的接上了转折,从抽屉中拿出了另外一件与自己的终端一模一样的物品递了过来:“作为诺瓦个人,我会在必要时为你提供有限的帮助,把你手上的终端换成这个吧,通过它你可以与我进行直接通讯,相应的它并不在组织的通讯频道内,至于剩下的功能都和之前的一模一样,拷贝完数据后就离开这里吧。”

    “老大?”零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诺瓦,而诺瓦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这也算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多保重。”

    当零终于回到家时,夜幕已然吞噬了夕阳最后的余晖,将城市覆上一片漆黑。

    “今天姑且先休息下,明天再去看她吧?”可正当零身心俱疲的站在卧室门前时,却本能的察觉到一丝异常——

    这股香味是?不对!

    然而为时已晚,几乎在零想要逃离的同一时间,双腿已然不受控制的酥软无力,零被迫半跪下去,而卧室的门如同在嘲笑迟钝的自己一样从内侧被打开,零费力的抬起头,可眼前的人影却让他讶异的瞪大了双眼。

    “艾拉?不对你是怎么会?!”眼前的人的确是自己所1知的少女,可她却像是要刻意表现身份似的将原本顺滑飘逸的披肩发剪成了仅到脖颈的短发。

    身着睡衣般薄纱的少女蹲在零的面前,歪着头,带着不快的神情开口问道:“我说啊,明明人家怕你搞混特意剪短了头发,可大哥哥你却还是先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啊。”一边说着,少女一边伸出手指挑起零的下巴,“呐,我和她相比真的那么不值一提吗?”

    “你不是已经。”零奋力挣扎,可自己被淫气侵蚀的身体已经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连手指都无法活动,只得不断地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微微颤抖。

    “顺带一提,我给自己取了新名字哦,艾妮,怎么样,是个不错的名字吧?”少女一脸得意的说着,像是在炫耀新玩具的孩子一般。

    那种事情谁在意啊?零在心中暗自想着,不断地尝试着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尽管此时零的四肢已经逐渐失去了知觉。

    “哼哼,别白费力气啦,现在的你是不可能逃掉的~”似乎是察觉了零的挣扎,少女欢快的笑了起来:“不过还真是奇怪呢,房间里淫气的浓度,本来应该可以瞬间废掉一个普通人,即使是得到治疗也会变成只会发情的笨蛋,可大哥哥你却还能保持理智。”

    “你究竟想做什么?”零断断续续的说道,正如少女所言,淫气的侵蚀远不止肉体上的麻痹,即便他已经有意控制呼吸的频率和幅度,混入身体的香甜气体也还是让他觉得头脑发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动摇着,能清晰听见的也仅剩下少女的声音

    “做什么吗?”少女邪恶的笑了:“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好好回报一下大哥哥之前对我做的事情呀?”一边说着,少女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零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主动躺在了床上,而少女则是‘咔哒’一声反锁了卧室的门,然后一步步的向零靠去。

    如同砧板鱼肉的零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少女如同小猫一般钻进怀里,像是恋人般亲昵的在耳边轻语道:“还记得吗?那个时候,大哥哥用刀子狠狠的划开了人家的喉咙呢~”一边说着,少女一边用被舔弄沾湿的手指在零的脖子上轻轻划过,引得零的身体一阵颤抖。“不过呢,人家不会做那么残忍的事情啦,相反,我会对大哥哥做非常非常舒服的事情哦,舒服到可以让你彻底忘记‘艾拉’这个名字,怎么样,很棒吧?”

    “棒你个头”尽管已经意识模糊,但零还是口齿不清的用短短的几个字作为反击。

    “嘛,我倒是很想看看大哥哥能逞强多长时间呢”艾妮魅惑的笑着,将零的衣物一件件的褪下,又忽然站起身来,在零疑惑的目光下缓缓将嫩白的裸足悬在半空,“原本是想着用温柔的方法陪大哥哥玩的,不过对于大哥哥这种不听话的坏孩子来说,这样粗暴的手段更适合你呢,你说对吧!”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少女洁白的玉足毫无征兆的砸向了零早已高高挺立的股间,在催淫气体的作用下,零的肉棒病态的涨大起来,如同婴儿手臂一般粗细,而少女的玉足完全无法将其覆盖,索性如同要踩灭烟头一样毫不留情的狠狠碾压起来。

    “嘎啊?!”如同溺水者被拖回陆地一般,原本意识

    朦胧的零顿时又被几乎要烧断神经的快感拉回了现实,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重新捡回理智,相反,更清晰的意识也让少女足底嫩滑冰凉的触感更加清晰的从肉棒灌入脑中,酥麻的快感从下体顺着脊髓一路扩散到全身上下,又重新在小腹累积,升温

    “怎么了,大哥哥?难道你是被人这样粗暴的踩踏也会发情的人吗?原来刚刚的话只是嘴上逞强而已?其实你是那种只要对方是女孩子就可以发情的,最下流无耻的人吗?”一边嘲弄着零,少女不断地加重着脚上的力道,仿佛即使将肉棒踩坏也不在乎一样,又用脚跟研磨阴囊,脚趾毫无规律的刺激着龟头和里筋,而失去行动能力的零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不断地在少女脚下含糊不清的呻吟着,在少女粗暴而又精准的足技和被淫气放大数倍的敏感之下,零很快便闷哼着达到了极限,然而就在喷发前的一瞬间,少女却毫不犹豫的停下了脚上的动作——

    “咕?呜呜啊啊啊——!!”剧烈的落差感让零如堕深渊,无法行动的躯体让濒临极限前的寸止和如同附骨之疽般蚕食着零所剩无几的理智,不断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

    而少女则是如同看戏般欣赏着零悲惨的模样,待到惨叫声逐渐平息时,又重新将小脚落在肉棒上,给予最低程度的刺激,用羽毛般轻柔的声音对零说道:“现在说出‘我永远是艾妮大人的奴隶’,我就大发慈悲的允许你尽情的射出来哦?”

    或许是因为过度的快感,零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艾妮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俏皮一笑:“啊啦抱歉抱歉,忘记将淫气的浓度调回能让大哥哥说话的程度了,是我的疏忽呢~”说着,又是一声清脆的响指,零瞬间感到声带又重新归于自己的控制,而不是只能发出不成字节的嚎叫。

    “好啦好啦,快说出来吧?‘我永远是艾妮大人的奴隶’”少女一脸期待的观察着零的反应,仿佛是在拆开生日礼物的孩子一般。

    而零则是借着这宝贵的休息时间用力将肺里的浊气吐出,然后不带感情的看向艾妮——

    “你还是自己当自己的奴隶去吧。”

    如同被触碰了逆鳞一般,少女看向零的目光顿时失去了感情,如同注视着将死之人一般,“这样啊,原本还想着等大哥哥彻底忘记她之后养来做宠物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呢。”

    一对蝠翼在少女的背后缓缓舒展开来,细长的尻尾从两腿之间伸出,如同游蛇般轻快的抖动几下,而小腹上心形的淫纹也妖艳的闪烁着淡粉色的光芒,伴随着少女红瞳张开,屋内的淫气浓度陡然上升,甜美的气味浓稠的如同蜂蜜一般,粗暴的从零的口鼻灌入,剧烈的催淫效果下,零只觉得暴涨的欲火几乎要烧穿骨骼,融化意识,想变得舒服,想要射出来,想要被眼前的少女蹂躏干渴的声音从零脑海中的四面八方响起,摧残着他最后的理智。

    “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小穴似乎有些奢侈了呢。”艾妮冷冷的俯视着零,身后的尾巴悄然从零的大腿一路缠绕向上,一圈又一圈的环绕住肉棒,同时心形的末端伴随着一阵湿润粘稠的水声如同活物的口器般大张着,将丝丝热气吹打在不断开合着的马眼处,“干脆一口气用尾巴榨至尽头吧?”

    砰————

    毫无征兆的一声闷响从窗外传来,紧接着,卧室的窗子应声破裂,无数碎片飞散落下,萧瑟的夜风从支离破碎的窗框呼啸而入,尽管意识已然模糊,但零还是循着声音的源头朝窗外望去——

    那是与眼前少女别无二致的面容,淡银的长发随风摇曳,在清冷的月光下熠熠生辉,无声的愠怒如火焰般在猩红的双眸中静静燃烧,少女直视着另一个自己,用接近冰点的声音质问——

    “你在,对我的管理员先生做什么?”

    发·*·新·*·地·*·址

    间章讨厌晴空的少女

    风和日丽,碧空如洗,暗区某栋废弃公寓里,银发的魅魔少女捧着诗集靠坐在床上,今天是艾拉难得一遇的假期,可本该愉快的享受假期的她此刻却闷闷不乐的望向了窗外挂着暖阳的湛蓝晴空。

    艾拉不喜欢晴天,尤其是看着阳光下与家人,同伴一起欢笑着的人们时,原本被深深埋藏的孤独便会如扭曲病态的藤蔓般肆意蔓延,将自己死死捆住,逐渐从世界剥离,拖入无底的黑暗之中。

    而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她不愿回想的过去便不合时宜的如同自动放映的胶卷一样擅自投映在脑海之中——

    在她的记忆中,没有被唤做父亲的男人出现过。

    和大多数单亲家庭的孩子一样,艾拉早早的便开始帮母亲处理起家里的事务,在艾拉的印象中,母亲是个温柔的人,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其他身边的人,母亲的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但母亲却始终被奇怪的病所困扰着,有时,母亲会突然虚弱起来,面色潮红,浑身如发烧般滚烫,但无论怎样的退烧药都无法帮她降下温度,可当艾拉想要请假照顾母亲时,她却总是装出没事的样子,用一如往常的温柔笑容和略带沙哑的,仿佛在压抑着什么的声音让艾拉不必担心自己,然后强撑起身体将她送出家门,可让艾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当自己带着积存了一天的忐忑心情回到家时,母亲却真的一改病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微笑着迎接回家的自己。而当艾拉提出自己的疑惑时,母亲却总是若无其事的敷衍过去,有那么几次艾拉带着母亲去医院想要了解这怪病的缘由,但得到的答复也只是因为受凉引起的寻常感冒,久而久之,艾拉也变得不那么担心母亲的老毛病,将这一切当做了日常的一部分,时间也就这样毫无波澜的稳步向前。

    但这样的生活却在艾拉初中时的某个下午发生了转折,那一天,诡异的饥饿感让艾拉早早的醒了过来,可吃下的一整袋切片面包不仅没带来任何饱腹感,反而让艾拉感到一阵反胃,抱着仅仅是感冒的侥幸心理和不希望被母亲担心的逞强,艾拉没有将自己的异常告诉母亲便如同往常一样上学了。

    在睡眠不足和愈发严重的饥饿感的双重摧残下,艾拉浑浑噩噩的度过了整个上午,课堂上老师讲的内容甚至未曾钻进过自己的耳中。下课后,艾拉整理好收齐的作业,一边拿起一边费力的站起身子,将同学们的作业交给老师,这是身为课代表的艾拉每天要完成的任务,可今天手中的作业却变得格外沉重,刚刚站起身的艾拉脚下一软,手中的作业险些散落在地上。

    “身体不舒服吗?我来帮你拿吧?”抬起头,后桌的男生已经走到身边,拿走了自己手中大半的作业本,尽管余下的量对现在的自己也算不上轻松,但至少不会像刚刚那样连走路都成问题。

    艾拉无奈的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时间临近上课,回到教室的路上已经看不到其他学生,走在艾拉身旁的男生忽然开口问道:“我说啊艾拉你难道在身上喷了香水吗?”

    艾拉抬起略带恍惚的双眸,向男生投去不解的目光:“香水?没有啊你闻到什么了吗?”

    被艾拉这样一问,男生又想要反复确认似的用力嗅了几下,然后再次露出确信的神情:“对啊,从刚才开始艾拉你的身上就一直有很好闻的味道”

    “是这样吗?大概是洗衣液的味道吧?”艾拉敷衍着回答道,事实上,就在男生刚刚靠近时,反倒是自己从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浓厚的香味,身体中的本能告诉自己,那是能满足自己现今饥饿的美食,但与之相对的,摇摇欲坠的理性却在警告着自己那是绝对不能触碰的东西。

    “诶?艾拉?你怎么了?”见艾拉突然停下脚步,男生有些担心的靠近过来。

    “过来”意识模糊的艾拉费力的将断断续续的词汇拼凑成话语,然而并没有被眼前的男生所听清。

    “你说什么?”

    男生与自己的距离愈发靠近,艾拉只觉得天旋地转,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在告诉自己只需要将眼前的男人扑倒,之后顺其自然的将身体交给本能就能简单的解决问题。

    艾拉饥渴的舔了舔嘴唇,身体却在理智的驱使下缓缓的后退了一步,“不要过来”用尽全力将这声音传达出去,艾拉的意识也随之中断,像是失去了支撑般跪倒在地上。

    然而让男生停下的并不是艾拉的话语,而是眼前女孩那原本顺滑光亮的黑发,正以不自然的速度变幻为银白色

    “诶?怎么回事?”突如其来的异变所带来的恐惧感让男生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头也不回的逃走了伴随着男生的离开,艾拉脑中的声音也逐渐消失,夺回了身体控制权的艾拉重新睁开双眼,可下一刻所看到的东西却让她不由得僵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通过地上瓷砖的反射,艾拉亲眼见识了那头让男生惊恐无比的“怪物”——如蛛丝般惨白的银发和鲜血般猩红的眸子,过于诡异的景象让艾拉开始怀疑瓷砖映照的真的是自己吗?然而下一秒,那银发和红瞳竟在自己的注视下迅速变回了它们原本的颜色,瓷砖反射的景象又变回了原本的自己,讶异的神色仍停在注视着自己映像的艾拉的脸上,直至上课的铃声将她拽回现实,艾拉才失魂落魄的逃回了教室,上课的老师用眼神示意她回到座位,那在寻常不过的举动让艾拉不禁又开始期待起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可当艾拉的视线和后桌的男生对上时,对方眼中那显而易见的惊恐却无情的告知着她,刚刚的‘怪物’并非自己的臆想,而自己正是那‘怪物’的正身。也许是出于恐惧,男生并没有将这一切告诉其他人,当然他同样没有再与艾拉说过一句话。

    放学后,艾拉步履蹒跚的走在路上,强撑了一天的她被饥饿和疲惫折磨的几近昏厥,迷离的目光本能般的在街道上来往的无数男性身上游走着,一些她从未接触过的,却又深深刻在基因中的知识不断在脑海中涌现,只需要运用其中的万分之一,便可不留痕迹的美餐一顿——

    意识又是一阵朦胧,有什么东西的阴影拦在了身前,来不及躲闪的艾拉迎面撞了上去,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紧随而来的便是中年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喂喂,小妹妹,走路看着点啊?”

    “抱歉您没事吧?”晃了晃嗡嗡作响的脑袋,艾拉连忙向眼前的男人道歉,双手也因为视野过于模糊而胡乱的向前伸出,最终被一双油腻肥厚的大手抓住。

    “哼?不错的货色呢。”男人在用猥琐的神情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小声嘀咕着,又抬起头环顾四周,最终将视线停在了不远处一个无人的小巷。

    “小妹妹,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帮你?”男人蹲下身子,贪婪的嗅着艾拉身边弥漫着的香气。

    “我没事的”从男人身上不断飘出的诱人气味如同泛滥的河水般冲刷着艾拉最后的理智,艾拉挣扎着,可那纤细的手臂却被男人强硬的拉住,几次失败后,原本就虚弱不堪的艾拉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只得摇晃着立在原地。

    “可是叔叔我看你可不像没事的样子哦,叔叔我可没法看着你这样可爱的小姑娘露出这么难受的样子还放手不管啊。这样吧,让叔叔带你去那边检查一下身体吧?嘿嘿”说着,男人半强迫的将摇摇晃晃的艾拉拖进了无人的小巷内

    当男人终于把艾拉拖进阴暗的巷子中后,却发现女孩已经失去了意识。

    “什么啊这是吓得昏过去了吗?”男人试探着摆弄着瘫在地上的艾拉的手臂和脸蛋,确认了她真的没有反应后开始邪笑着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不过正好要是让她挣扎起来反而麻烦。”

    离开了内裤的束缚,男人丑恶的粗大肉棒便像是想要炫耀自己一般直挺挺的立了起来,从刚才开始,艾拉身上莫名的香气便让他觉得体内燥热异常,脑中不由自主的放映出女孩被自己压在身下不住娇喘的模样,看着少女略带痛苦的睡颜,男人的嗜虐心顿时觉醒。

    “趁着这小妮子老实的时候,得把想做的事情都做一遍啊”说着,男人扶起少女的脸,可正当他准备脱下艾拉的短裙时,少女紧闭的双眼却忽然睁开,如玫瑰般鲜红的双瞳直直的望向眼前的男人。

    这妮子怎么回事?!刚才她的眼睛是这个颜色吗?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男人心头一惊,那对猩红的眸子更是在他的心底隐隐唤起一丝恐惧,然而已然精虫上脑的他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把心一横便开始撕扯起艾拉的校服。

    面对男人粗暴的动作,艾拉不仅没有一丝惊慌,反而朝男人露出了春蕾般娇艳的媚笑,男人的身体如同被子弹击中般僵了片刻,随后便瘫软着倒了下去,而艾拉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残虐的微笑,仿佛掠食者在注视着任人宰割的猎物一般,随后缓缓合上了双眼——

    “嗯嗯?!”男人用力眨了眨眼睛,周围的一切都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他又低下头看向身旁的艾拉,少女身体微微颤抖着,水蓝的眸子此刻正满是惊惧的盯着自己,“你想做什么?”

    男人用力的嗅了嗅从少女身上飘来的催人情欲的芳香,而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彻底激发了他因疑虑而被压抑的兽欲。

    “放心,会让你舒服起来的。”男人邪笑着,用力撕扯起艾拉身上的校服,脆弱的衣物哪里禁得起男人野兽般的蛮力,伴随着几声布料断裂的声响,艾拉衬衣的纽扣被尽数扯掉,露出淡粉色的文熊和若隐若现的,仍在发育中如蜜桃般饱满水润的美乳,香艳的景象让男人不禁咽了咽口水,急不可耐的将一只手用力探入艾拉衬衣的开口,隔着文熊肆意享受起那布丁般弹软的触感,同时另一只手绕到艾拉后颈,强行将艾拉的脸颊凑近过来,先是如欣赏乐曲般聆听着少女伴随着自己手上的动作而漏出的娇吟,又忽然张嘴盖住艾拉半张的小口,将舌头猛地探入少女湿润温暖的口腔——

    “唔!?咕”艾拉微弱的挣扎在男人的身下显得如此无力,几乎没有费力,男人便将艾拉的反抗压制回去,伸进艾拉的口中的舌头像是要搜刮她的口水一般上下舔舐着。在品尝到艾拉带着水果清甜的唾液和比身上散发的更加强烈的香气后,男人更是像一个发情的雄兽般变本加厉起来,他顺势将艾拉压倒在地上,原本垫在艾拉后颈的手则干脆伸进了制服的裙底,搁着内裤扣弄起那脆弱的秘缝

    “嗯哈啊”艾拉苦闷的喘息犹如男人兽欲的助燃剂,品尝够了艾拉口中的甘甜后,他开始进一步的实施自己的兽行——抬起艾拉的脸颊,然后用手强行张开她的小口,淫笑着将自己那膨胀的几乎要爆开的阳物硬生生的塞进了艾拉的口中

    “咕!?呜呜!!”口中被彻底塞满的艾拉几近窒息,两只小手痛苦的挥动着,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却被男人用两腿死死的压在了地面上,艾拉口穴内温热的包容感让男人不禁发出一身舒爽的呻吟,短暂的停顿后,不顾少女喉间短促的哀鸣,他用两只手扶住艾拉的两额,缓缓地抽插起来

    同一时间,艾拉家中,母亲正焦急的在门口等待,距离放学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本应早早到家的艾拉此刻却迟迟不见人影,不祥的预感在心中隐隐升起,于是她一边寻觅着艾拉的气息,一边沿着她平日放学的路线开始找寻起艾拉的踪迹。

    “好好爽!!啊啊啊射了啊!!!给我接下吧你这小母狗!!!!”男人像是发疯了一样在无人的小巷中低吼着,几乎是从刚刚将肉棒插进艾拉的口中开始,那温暖湿润的触感和异常柔软的小舌便带来了惊人的舒适感,男人并不是第一次对这个年龄的女生做出这种事,但是这样的快感他却是第一次体会到,对他而言,插入艾拉口中那一瞬间所带来的快感甚至比他以往插入其他女孩小穴中的紧致更加强烈,即使隐约的感觉不对,从脊髓渗透进全身的激烈快感也已经不允许他停下自己的动作,现在他只是像野兽一般遵循自己的欲望,重复着最原始的动作,终于,在最后一次也是最深的插入后,男人将肉棒狠狠的抵在了艾拉的喉咙,肉棒则像是高压水枪一般开始喷射出男人欲望的结晶,一股有一股浓厚的精液几乎结块的灌进了艾拉的喉咙

    不知道在第几次喷射后,男人的肉棒终于失去了气势,在艾拉的口中逐渐软了下来,而男人则是大口的喘着粗气:“哈啊哈啊这小妮子的嘴里真是见了鬼了上次射的这么爽是什么时候来着嘻嘻”

    “诶?”就在男人想要拔出肉棒稍作休息时,一股异样的快感却从自己的下体传来,原本任由自己蹂躏的腔肉此刻竟如同活物般绞住肉棒,妖艳的活动起来,温暖的口腔壁和柔软的小舌正不断地律动着,贴近喉咙处的嫩肉更是一张一合的刺激着龟头,反复逗弄着刚刚宣泄过欲望的肉棒

    “啊额啊!”即使在艾拉的口中没有动作时,所带来的快感也足够让男人立刻缴枪,而现在那魔性的小口却开始妖艳的按摩起插入其中的肉棒,仅仅几秒钟的时间,男人便被半强制的再次兴奋起来,原本软下去的肉棒再次变得坚挺。

    “怎么回事?!”就在肉棒立起的瞬间,艾拉的喉咙顿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吸力,口腔内更是不断地用力吮吸着棒身,仿佛要强行将精液榨出一般,至于那灵活的小舌,则像是想要将肉棒整个清洁干净一样不规则的舔弄起来,在艾拉口中激烈的夹击之下,男人险些在勃起的瞬间就被秒杀,但比这快感更加可怕的则是眼前少女身上所发生变化。当男人再次看向艾拉时,那一头柔顺的黑发却不知何时变成了白色,少女此刻正用挑衅似的眼神仰望着自己,同时口中更加卖力的侍奉着肉棒,不知怎的,那华丽而又妖艳的美丽却让男人本能的感到恐惧,而就在他试图拔出肉棒时,艾拉却伸出双手抱住了他早已酸软的腰部,同时猛地用力,直接将肉棒送进了喉咙的最深处。

    “啊!?额啊啊啊!!”突如其来的剧烈刺激让男人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力气,两腿一软便瘫坐在了地上,艾拉顺势将脸埋进了男人的股间,双手悄悄从下方揉捏起男人的睾丸,突如其来的刺激瞬间突破了让男人的防线,精液控制不住的喷薄而出,伴随着男人肉棒的脉动,艾拉像是在挤奶般有节奏的挤捏睾丸,似乎要将蕴藏其中的美味压榨干净,而仅仅含住肉棒的小嘴则一边进行着吞咽一边继续刺激着射精中的肉棒。

    在艾拉的压榨之下,男人只觉得头昏眼花,肉棒仿佛成了一根吸管,将自己的一切一股脑的贡献给身下的少女,他想停下射精,可却发现自己早已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阳具如同坏掉的水龙头般毫无节制的喷射着,在几乎要将脑髓融化的强烈快感之下,男人连对自身被掏空所感到恐惧都不被允许,只得在快乐的漩涡之中连同灵魂一同被吸榨殆尽。

    凭借着魅魔特有的嗅觉,艾拉的母亲跟随着艾拉的气味一路追寻着,然而就像是为了印证她的担忧似的,那气味最后停留在了一个无人小巷的巷口——

    艾拉的母亲薇尔莉亚,是魅魔的族群中极少数与人类恋爱并缔结关系的个体。

    且不说爱上食物这种听起来就十分愚蠢的行为,爱这种感情对于魅魔而言本身便是不可触碰的禁忌之物,它会将人类的伦理道德强加在魅魔身上,而这所带来的的后果对魅魔而言无疑是致命的。

    但薇尔莉亚仍然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一个人类男性,并与他产下子嗣,也就是艾拉,艾拉出生后不久她的父亲便被一直追寻薇尔莉亚踪迹的猎魔人抓住并死在了拷问中,当时的艾拉身为人类与魅魔混血却从出生开始便不曾表现过魅魔的特性,无法将女儿带入魅魔社会的薇尔莉亚只好带着年幼的艾拉搬到新的城市以人类的身份生活。

    而后的日子里,薇尔莉亚一直保持着最小程度的进食,并通过干扰捕食对象的记忆来保证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同时为了确保艾拉更好的以人类的身份生活,她也不曾把艾拉的身世向女儿透露分毫。

    但很显然,薇尔莉亚一直以来的规划终究还是出了差错,而且是无法挽回的失误——

    小巷深处,艾拉瘫坐在地上,惊恐的盯着身旁那具干瘪的尸体。隐约的记忆残片告诉她是自己夺走了眼前的生命,背后多出的蝠翼和两腿间细长的尾巴提醒着她自己并非人类,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艾拉惊恐的抬起头,可待看清来者的脸颊时,却发现那竟是自己的母亲。

    “妈妈?”

    眼前的景象已经足够薇尔莉亚推测发生了什么,她缓缓走到艾拉身边,蹲下身子,温柔的将她拥进怀里,轻轻抚摸着艾拉的头发,柔声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妈妈在这里。”

    “呜呜妈妈为什么会这样我好怕我呜啊啊啊啊!!”艾拉的声音哽咽着,最终在母亲的怀抱中嚎啕大哭,久违的安心感让她彻底卸下了最后一丝心防,尽情宣泄着心中的委屈与恐惧,薇尔莉亚心疼的紧抱住女儿,心中满是自责,却又为艾拉的平安无事而松了一口气。

    “艾拉乖,不用害怕了,妈妈会保护你的。”薇尔莉亚强忍住鼻间的酸楚,尽量让声音和平时一样平稳轻柔,静静安抚着哭泣的艾拉,许久,艾拉逐渐安静下来,薇尔莉亚这才发现,女儿已经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轻轻将艾拉抱起,准备离开的薇尔莉亚忽然定在原地,转头看向了地上的尸体。

    当艾拉再次醒来时,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而母亲轻轻握着自己的手,似乎已经在一旁坐了许久,没等艾拉追问,母亲便将开始将过去的一切一件件的向艾拉诉说。

    魅魔,猎魔人,艾拉沉默的听着母亲讲述着一个又一个未知的词汇,无论是母亲的老毛病,还是自己的异常,一切都变得清晰明了,但唯一变的模糊的,是关于未来的方向。

    “抱歉啊,艾拉我本想让你也拥有像寻常的孩子那样的人生的”说到最后,母亲也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

    “这不是妈妈的错。”艾拉伸手拂去母亲眼角的泪水,“倒不如说,是妈妈一直在保护我。”尽管艾拉仍旧想不出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但那时的她,天真的觉得只要有妈妈陪在身边,自己究竟是人还是魅魔已经不再重要了,之后的日子里,逐渐归于平静的日常也似乎默许了艾拉的想法。

    但那终究只是幼稚的一厢情愿罢了。

    完成了第一次进食的艾拉,渐渐发现自己对人类精力的渴求愈发强烈,起初还能在不对捕食对象造成伤害的范围得到满足,但随着时间推移,艾拉的一次进食几乎要将捕食对象榨至虚脱才会结束,此时即使母亲对捕食对象的记忆进行干涉,也不过是掩耳盗铃般的举动罢了。

    后来的艾拉时常会这样想象,如果当时的自己能够克制捕食的冲动,亦或是母亲为了安全能更加严苛一些,故事的后续会不会变得不一样?自己会不会还能以人类的身份继续生活,母亲会不会仍然陪在自己身边,每天带着温柔的笑容在家门口迎接自己?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再多如果也无法让时光倒流,无论做出何种假设,母亲陪伴自己的时光仍旧早早的定格在了几年前的那个午后——

    艾拉跑着,拼命的向前跑着,那是母亲被那群穿着黑袍被唤做‘猎魔人’的怪人围住前留给自己最后的话语。

    “沿着这条路朝着人多的地方跑,找叫做‘格兰塔’的咖啡馆,妈妈之后会去找你的。”

    艾拉深知自己没有任性的余裕,靠着母亲创造的空档,她头也不回的逃向母亲所说的方向,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艾拉跑着,视野忽然被泪水所模糊,但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咬咬牙,用力擦去眼角的泪珠。混入人群的她逃脱了猎魔人的追捕,随后没费多大力气便找到了母亲所说的咖啡馆,可是直至服务生将歇业的木牌挂在门口,艾拉也没能在街道五彩的夜灯下寻见母亲的身影。

    妈妈她,应该不会回来了吧?意识到这个事实的同时,熊口涌上的丧失感让艾拉鼻子一阵酸楚,可她却哭不出来,如果说从前哭泣时妈妈会来安慰自己,现在哭泣又有谁会陪在自己身边呢?艾拉回想起同学惊恐的眼神,回想起中年男人下流的话语,回想起猎魔人恶毒的刀刃,恶意如同剧毒的雾霭将艾拉围困其中,而如今她已然失去了最后的光亮,也彻底失去了方向。

    于是艾拉不再寻求光明,将内心的一切封闭在深不见底的漆黑之中,可那明媚的阳光却总是如同聚光灯一般,不仅照亮了他人的幸福,还试图让自己深埋在心底的东西重见天日。

    所以,艾拉不喜欢晴天。

    ‘咚咚——’

    几声闷响将艾拉的意识拉回现实,她抬起头,却发现一只小鸟正落在窗外,刚刚的响声是它在啄弄玻璃。

    小鸟在窗台蹦跶几下,忽然歪过头看向艾拉,那副灵动的模样让艾拉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隔着玻璃探向窗外的小鸟,可它却忽然拍打几下翅膀,头也不回的飞走了,只留下怅然若失的银发少女。

    忽然,一阵微风吹进屋子,将艾拉手中的诗集吹的哗哗作响,艾拉低下头,被风翻开的书页上的一段诗句投入了她的眼中——

    【天空没有留下鸟的痕迹,但我已飞过】

    “噗。”想起刚刚飞走的小鸟,脑中闪过的一个奇怪的想法让艾拉不禁笑了出来,这算是那只小家伙的告别诗吗?

    可是不知为何,那小鸟让艾拉联想起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笨蛋,一个几天前刚刚为自己找了手中这本诗集的笨蛋——

    艾拉喜欢安静的地方,因为静下心的时候她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的过往,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下的事情,又或者什么都不去想。于是在图书馆里读诗便成了艾拉为数不多的消遣。

    可是那样的安静中,却总是有一只夏蝉在自己耳边聒噪的喋喋不休。因为种族的原因,相比人类艾拉有着更加敏锐的感知力,所以对那个装作若无其事的图书管理员的视线的感觉也就愈发敏锐。

    “到底怎么回事啊那家伙。”那时的艾拉一边心不在焉的翻动着手中的书页一边在心里大声的谩骂着,如果只是一般的下流的视线艾拉自然不会在意,可她却在那视线中若有若无的感觉到了类似同情的感觉,那种关切的感情让她异常烦躁。“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难不成我看上去很可怜吗?”

    终于在几天前,为了给那个自以为是的虫子一点教训,艾拉选择了主动出击——

    “你好,管理员先生。”艾拉装作一副文静少女的模样腼腆的向男人询问道

    “您好,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好呀,我倒是要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看着眼前男人一本正经的扑克脸,艾拉暗自想着。

    “请问,有什么推荐的诗集吗?我最近对现代诗比较感兴趣,但总是找不到中意的呢。”

    “这样啊,请稍等。”男人说着,开始对着面前的平台操作起来,没用多久便得到了结果。“你看这一本怎么样呢?数据显示的话最近它的借阅量很高呢。”男人一边将查询界面关于书籍信息的内容展示给艾拉一边说着。

    此时的艾拉少有的对诗集完全不感兴趣,她只想让眼前的男人出丑以发泄自己长久以来积攒的无名火,顺便也告诉自己这个人就和以前遇到的那些见到女孩子就迈不开腿的家伙一样,只是个随处可见的雄性而已。

    “嗯嗯,这个不错呢。”艾拉随口附和,然后故意贴近与男人的距离说道:“那能麻烦你帮我找一下这本书吗?”

    “好的,请跟我来这边。”结果男人却完全不为所动,毫不犹豫的将艾拉撇在了身后。

    这人,难不成喜欢男的?

    “那个,您的书在这边,不跟过来吗?”正在艾拉还在纠结的时候,男人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考。

    “啊嗯,这就来。”当然,下一步作战计划也确定了。

    来到书柜下,男人再确认了书籍所在的位置后便抬高手臂准备将其拿下来。

    就是现在!艾拉看准时机,装出头晕的样子踉跄一步便向男人怀里倒去,同时悄悄发散少量淫气。尽管有点作弊,但这样的话这个人一定瞬间就会沦陷了吧!然后等到他意乱情迷的准备动手的时候我就可以大喊有变态!艾拉在心底暗自得意的如是想到。

    然而她自诩为完美的作战计划在第一步便摔了个跟头。就在她假装浑身酥软的倒向男人时,男人却提前拿下了诗集改变了身位,于是艾拉就那样直挺挺的朝地上倒去。

    完了。这是艾拉以头抢地前最后的想法。

    然而预想的摔在地上的感觉并没有降临,反而是自己的手上传来了另外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的触感。

    再次睁开眼睛,自己在摔倒前的一瞬被男人拉住了,然后就那样顺势扶了起来。

    这样也没问题!至少有身体接触了!他接下来马上就会显露原形的!尽管出师不利,艾拉还是如此想象着,可又在心底暗暗期待着不同的走向。

    “您是身体不舒服吗?需要我帮您找一些应急药物吗?”将自己拉起后,男人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确认自己站稳后便松开了手,带着关切的神情询问着。

    “没我没事的大概是有些低血糖了吧?”过于意外的展开让艾拉有些哭笑不得,她开始后悔自己最开始那个愚蠢的决定,眼前这木头大概真的喜欢男人吧?可是面对这样一块木头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有点高兴?

    “低血糖吗?”男人说着,从兜里翻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了艾拉:“给,我这里刚好还有块巧克力,应该多少能有点帮助。”

    “啊嗯谢谢。”原来如此!原来是打算用带着奇怪药物的巧克力,怪不得之前都没有反应,原来早就算到这一步了么?看我这就让你原形毕露!艾拉悄悄瞄了一眼男人,然后撕开巧克力的包装一口吃下。

    诶?嗯?原来是普通的巧克力吗?结果这块巧克力既没有奇怪的味道,吃下去之后自己也没有奇怪的反应。倒是眼前的人那关切的表情让艾拉愈发不爽。

    “好些了吗?”男人与自己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却又是真心地在担忧自己的身体。艾拉忽然有些慌乱,那份温暖的感情正尝试着触动自己心中不愿为人所知的部分。

    “我没事了,抱歉,让你担心了。”从男人手中接过诗集,艾拉逃跑似的离开了图书馆,站在图书馆门口,艾拉将诗集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样就能压住疯狂鼓动的心脏一样

    收回飞远的思绪,艾拉将诗集翻回扉页,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但似乎不那么恼人了,尽管艾拉仍然想不明白自己那时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动摇,但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大概真的因为他而变得有所期待了。

    艾拉忽然想起了那句诗,鸟儿也许没法在天空留下痕迹,但至少那羽翼折射的光芒会为迷途者重新指明方向。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