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得了王爷的青眼,就该乘着他有兴致,像侧妃那样,捞个实实在在的位份,或者勾他生个孩子,有了孩子,你下半辈子就有依靠了。”
“你本就不聪明,更该为自己打算。”
陶姑姑摇摇头,虽存有小心思,倒也有几分善意。
陶姑姑和顾若离开,宋知枝绞干了头发躺在床上,摸了摸肚子,生孩子?
他连夫君都不让叫,只是让她试菜而已。
要是他喜欢她就好了。
可是,她这样笨,什么也不会,不会跳舞,不会唱昆曲,不会做点心,只会吃,顾若一份点心,他就想顾若取代她,一定是嫌她没用……他不喜她,才是对的。
想到他说,叫顾若去试菜,喂她喝茶,她心里就很难过。
脑子里不可控的闪过他教她煮茶的一幕,近在眼前的下巴,指尖发烫,似乎指尖那微凉的触感还在。
“宋知枝,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你什么也不会!根本不会喜欢你!”
宋知枝重重拍了拍脑袋,将脑袋埋进被子里。
次日,罕见的早早醒过来,赤了足下床,巴在窗子上远眺,中午,晚上,都没有看见传唤的内官。
她拨弄着铜钱,没想到这么快就丢了工作。
没有传召就不能去前头,她以后是不是见不到王爷了?
拨弄着皇历,快过年了,初一要互赠馈岁,万一,初一王爷会召见她呢?
应该准备一份馈岁。
在宋知枝来用膳之前,储司寒也是一个人用膳,张宝也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那么大的桌子面前,那么多菜,看着储司寒一个人用膳,食量又恢复成之前,用那么一点点,张宝莫名就是觉得自家王爷好孤独,在心里祈祷,还是早点和好吧。
张宝心一横,下了个决定。
这日,晚膳时分,张宝舔着笑脸:“王爷,今儿个晚膳,老奴搞了点花样,弄了个下饭的小节目。”
储司寒就看到,一堆宫娥抱着米饭碗吃的那叫一个香……储司寒罚张宝吃光了一桶米饭。
张宝心情忧郁的看向夜空,他这大总管的风光还能再回来吗?
欲哭无泪间,明琴过来走了一趟,张宝总算又笑起来。
转眼到了除夕,天子养了这几日,伤口和精神都好了一些,他有意拉拢大臣,撑着病体早早出席群臣宫宴,对待大臣很是重礼,关切大臣的身体不说,还关切大臣的闲杂家事,殿内一时间气氛祥和。
随着唱礼太监尖锐的声唱“郢王殿下到”,殿内瞬间静下来,所有人不约而同朝门上看去,果然看见储司寒拄了手杖缓慢进来。
天子笑的十分随和::“皇兄,你今日可来的迟了,得罚酒。”
“臣亲自去给陛下准备馈岁,这才来的迟了。”储司寒边回,边去他的位置坐下。
他的位置紧紧次于天子。
天子笑:“皇兄给朕准备了什么好东西,朕好奇的很。”
“是一匹上好的千里马,”储司寒摊坐在宽阔的椅背上,漫不经心的唤了一声:“进来。”
话音落下,一众大臣都朝大殿门上看去,就看见穆让牵了一头鹿进来。
天子笑:“皇兄今日还未喝酒便已经醉了,这哪里是马,这是鹿。”
储司寒拎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壶酒:“赵丞相,你来告诉圣上,这究竟是马还是鹿?”
风撞在窗户上的嘶鸣声明显。
丞相喉结滚了滚:“启禀圣上,这是马。”
不知是谁跟着应和一声:“圣上,这是马。”
陆续的,朝臣都跟着应和:“圣上,这是马。”
天子一张脸要黑成锅炭。
储司寒端起酒杯,漫不经心浅浅小酌。
大储的习俗,除夕夜皆要守岁,新一年,人总是习惯怀着希望去期待。
过年是个人人都想热闹的日子,晚上大家不约而同的聚到宋知枝这里,除了明琴明画和秦冰月。
“……明琴和明画好像是有什么安排,早就被张总管叫过去了。”
宋知枝就问:“秦姐姐一个人不是太清冷了,叫她一道过来玩?”
姜梨早就将一院子的人混熟了,除了秦冰月,吃过她几回闭门羹就不想再多这个心了,回道:“人家和我们不一样,人家是仙女,仙女不需要出门的。”
宋知枝搁了筷子:“我去问问吧。”
噔噔噔下了楼梯,不轻不重的叩了门:“今夜子时王府要放烟火,你要不要一起去看?”
秦冰月没什么泊澜:“不去。”
“那好吧,那祝你新春快乐,新年大吉,这个给你。”
秦冰月摊开掌心,是一枚小小的平安符。
笑闹近子时,大家又提上灯笼去前殿守着好位置看烟火,叽叽喳喳等了一会,子时的梆子准时敲响的同时,烟火也砰的一声升到天空,然后炸出绚烂的花。
“快看,有人!”
“是明琴和明画!”
璀璨的烟花下,两人站在屋顶,橙黄薄纱,风吹动薄纱勾出曼妙的身姿,在明明灭灭的烟火间,似是壁画上的飞天仙女。
不知是谁先叫了一声“王爷”。
宋知枝目光从屋顶移开,偏过头,不知何时,储司寒也来了这里。
上京城冬日的雪好像没有尽头,穆让手腕笔挺,撑了青竹桐油伞在他上方。
第41章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