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热泪盈眶,眼里全是谈梦西,“有时候我用力咬你,因为我恨不得把你吃了,这样你一辈子不能离开我,我也不会失去你。”
难以忘记黑暗中、五颜六色且转动的灯下,一片纤瘦灵活的赤膊。明晃晃的链子像一柄钩子,引他上前,他的唇舌躁动,疯狂渴望得到一些别人没有的秘密。
那些害羞的若即若离的眼神,脆弱的梦交织源源不断的眼泪,化成一根挣不开的粗绳,扼住他的喉咙,剥削他的自尊,使他急不可待以身犯险,呆得只知道说便宜话,对他百般依顺温柔甜蜜,把他活生生溺毙了。
多年过去,他还能这么痴狂,爱情真的没有道理可讲。
谈梦西擦掉他的眼泪,“你说话好可爱。”
“我多想满足你所有的愿望,”游叙勉强勾起嘴角,“这次生日的,我真的做不到,我做不到。”
谈梦西抱住他,额头抵住他的额头,久久没有说话。
游叙问:“你在听吗?”
“在,我希望你快睡。”谈梦西的声音很闷。
“我不想睡。”他费劲地睁着眼睛,尽管有什么东西要把他催眠,难以抵抗。
“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
“好。”
游叙闭上眼睛,好像离了地,在半空漂浮,睡在白天看见的那一团团乌云上,晕得难受。
谈梦西打开手机,选好歌曲,播放。
吉他前奏响起,游叙在漂浮的乌云里摇晃。
“if you dance, i'll dance,and if you don't, i'll dance anyway.”
谈梦西唱道,手在他滚烫的脸上轻抚。
沙哑缱绻的轻唱,冰凉的手心,逐渐生效的退烧药,这些很好地安抚了游叙。
他不再漂浮,稳稳落回温暖的毛毯,耳边是谈梦西反复哼唱的——
“say yes to heaven,say yes to me.”
第44章 一起唱
天亮,是个大晴天。
游叙在高低不同的鸟叫声中醒了过来。
他好久没睡这么沉过,没有闹钟,没有信息提示音,没有做梦。
昨晚那股强大的虚弱抽走了他的一些东西,他仿佛获得新生,身体健康,用不完的精力。
谈梦西没醒,在他身边蜷缩成一团。
他低下头,仔细端详谈梦西的脸,睡得很安静,几乎听不到呼吸声。边上放着两台手机,他拿起自己的,习惯性点开消息,居然有一些不是自己的回复。
有个老顾客昨天问过他,五个月的婴儿查出先天屈光不正,他没回复,担心谈梦西不想谈工作。
回复里列出一些日常注意事项。
老顾客说:“谈医生,等你回来。”
谈梦西回复:“好,到时候把检查单全部带上。”
还有位老人,经他们推荐做过白内障手术,今年忽然双眼性重影,儿子发消息问问。
谈梦西估计没力气打字,罕见地发出一条长语音。
游叙点开播放,放在耳边,沙哑疲惫的嗓音,慢吞吞的语速,夹杂淅淅沥沥的雨声:
“你先带他去眼科,排除眼睛上的病变,眼科没问题的话,再去查一些全身性的疾病……年纪大了,糖尿病、动脉瘤、甲状腺的突眼也会引发重影,还有鼻咽癌和外伤……神经科一定要去,中风也有这个症状,带老人家都查一下。”
对方回:“嗯。”
游叙心说真他妈没礼貌。
这种白嫖的,他一般不回复,有问题早来诊所了,还在手机上问问问。谈梦西不收钱还回答这么多,这么认真。
他情不自禁在谈梦西脸上亲了一口。
谈梦西睁开眼睛,一脸没睡醒的茫然。
游叙跟他鼻尖之间只有一厘米,若无其事地拉开距离,“你醒了。”
谈梦西坐起来,打了个哈欠,“还发烧吗?”
“没有。”游叙摸了摸自己的手肘,“你替我擦药了。”
“这东西跟精神压力有很大关系,你已经很严重,不想它长到你脸上的话,放松一点。”
谈梦西拿了瓶水,起身要去外面刷牙洗脸。
游叙扶住他,“你的膝盖怎么样?”
“好多了,你看。”谈梦西露起裤腿,血痂已经掉了大半,“你头还晕吗?”
他摇头,依旧搀扶着谈梦西,谈梦西也搀扶着他。
他们互相搀扶,好像都老了,慢腾腾走出帐篷。
两人吃过早饭,清点了水和食物,收拾完露营家当。
谈梦西靠在车门抽烟。
游叙坐在车尾,“谈梦西,还想游泳吗?”
“想。”谈梦西说。
“游吧。”
他们把衣服脱了,边跑边踹了鞋,跳进湖里水晶般的湖,扑腾起漫天的水花。
两个人在湖里自由泳比赛,期间除了大笑,没有别的话。他们游了个畅快,又坐在石头上,把身上晒得干爽温暖。
汽车再一次启动,沿湖行驶,往山顶出发。
谈梦西按下车窗,把手臂伸了出去,开心地“啊啊啊”大叫。
游叙扯着嗓子问:“你昨天给我唱了什么歌?”
“打雷姐的《say yes to heaven》,你还要听吗?”
“要。”
谈梦西坐回来,重新播放,又伸出手臂,唱了起来。完全不顾形象,嗓子破音,调子稍微离家出走,无所谓,他只是要大声唱歌。
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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